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姜人王:鴻蒙圣界:人族之殤
天荒仙界，有個古老的傳說，一旦三圣令現，就會血屠十方，尸骨如山，殺遍玄黃，莫能抵擋。
傳說畢竟是傳說，哪怕很多大羅強者也只是當為傳說，如今卻真正的出現在世人眼前。
無數大能都驚顫。
中域，九天圣庭的圣地之中，飛出一道道人影，每一個，都有太乙金仙之境，劃過長空，朝著東域而來。
鋪天蓋地，不下十萬之數。
十萬太乙，令人驚悚。
同時，三座宮殿出現空中，又有神光加持，無數大陣醞釀其中，還有無數的中域強者，紛紛飛向了宮殿，落入了里面。
“三圣令啊！”
楚陽身邊，忽然響起了一聲滄桑的嘆息，無奈的悲哀。
這是一位至強者，蒼老的容顏，刻畫著歲月的無情，睿智的眼睛，卻也因現實的無奈而無法掩飾落寞。
“老祭酒！”
楚陽略微吃驚。
這位老人，正是凡塵人間，天武大陸中大楚皇朝的老祭酒，當初他就感覺這位老者神秘莫測，如今卻出現在他身邊，釋放著屬于至強者的氣息，而且不是至強第一境，分明是達到了第二步。
“你的成長，令我驚詫，也讓我看到了一線希望！”
老祭酒看著楚陽，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您老到底是什么身份？”
楚陽詢問。
“我是圣域人王！”
老祭酒不再隱瞞。
“人王！”
“我名姜人王，也是天荒仙界人族的王者之一。”姜人王解釋道，“修為無法提升，我就遨游諸天萬界，尋找我人族的天才弟子。當年我發現了楚九九，驚才絕艷，資質無雙，悟性冠絕古今，我就暗中引導。當初楚九九離去后，我也本想打算離開天武大陸，可那個時候，五行老祖的至尊墓葬開啟的時間已經很近了，就等了等，希望再次出現奇跡，果然命運還是眷顧我們，出現了你這么一位。”
“原來如此！”楚陽恍然，“當初我就感覺您老神秘莫測，放眼天下，也只有你這么一位我無法看透，當時疑惑不解，如今算是明白了。”
“三圣令，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我人族，無法突破到至強第三境？石磊他們為何如此態度？至尊墓葬開啟，為何仙界人族不能下凡？”
楚陽一連詢問。
這已經涉及到了仙界的根本問題，一旦弄明白，也就能真正的把握仙界大勢。只有了解，才能進一步謀劃，而不像現在，多少還有些顧忌。
“這就需要從長遠來說了！”老祭酒望向了中域，滿臉的擔憂，他指了指道，“你先告訴我，能否擋住？”
“有幾分把握！”
楚陽嚴肅道。
“如此就好！”老祭酒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三圣令出現，必然大動干戈，做好滅亡我人族的萬全準備，一戰屠盡殺絕，所以他們需要少許的時間進行準備。正好趁這個時間，我給你說道說道。”
“在遠古時代，天荒仙界，我人族是這里的主宰！”
老祭酒一語，就讓楚陽驚詫。
曾經的主人，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當初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來追尋歷史，探查真知，終于發現了真實的情況！”
“曾經的主宰啊，卻忽然有一天，從無盡的時空，降臨幾道圣光，將我人族的至強第三和第四境的強者全部抹殺！”
“那個時候，臣服我人族的天鳳族，紫晶族和紫雷族實力卻忽然暴漲，在短短的時間內，超越了人族！”
“天鳳族建立了九天圣庭，紫晶族建立了不朽圣庭，紫雷族建立了雷威圣庭，這就是三大圣庭，也結成了攻守同盟，在大勢面前，同進同退！”
“圣庭之威，鎮壓天下！對我人族，時刻不忘打壓！”
“我人族億萬萬人口，哪怕千億分之一誕生一位逆天之才，也不至于后來沒有第三境的至強存在。那是因為，只要我人族有突破到第三境，他們三大圣庭，就毫不猶豫的抹殺！”
說到這里，姜人王露出痛恨之色。
楚陽恍然，有了猜測，卻依然靜靜的聽著。
“曾經，我人族有不少至強第二境巔峰的存在，都是在突破之際被抹殺，哪怕隱藏在時空間隙突破，都不能逃脫。甚至去了三千仙界戰場突破，可一旦返回，迎接的就是無盡的打壓。曾經有一位，在三千仙界戰場直接突破到了第四境巔峰，甚至還有一件絕品道器，可返回之際，卻被直接鎮壓，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姜人王微微顫抖，不知是驚怒還是恐懼，“沒有任何僥幸，只要突破，必然被殺。如我，停留第二境不知多少歲月了，到了現在，都是拼命的壓制修為，不能、也不敢突破。”
說到這里，他流露出了一抹哀傷。
到了老祭酒這一地步，追求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大道，往往是最深的執念。
可道路就在前方，卻不能突破，那種壓抑，楚陽感覺，若是換成自己，恐怕會極盡升華，拼盡一切，突破之后，拉著一兩個敵人同歸于盡。
可若是那樣做了，結果也只有死，對敵人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當初的五行老祖，驚才絕艷，機緣逆天，卻在渡圣人劫時遭遇了不測，我懷疑就是三大圣庭暗中搗鬼，讓五行老祖功虧一簣！”
老祭酒幽幽說道。
“圣人劫？”
楚陽眉頭一挑。
“對，就是圣人劫！”老祭酒露出無盡的向往，“至強分四境，但至強之上，卻還有境界，那就是圣境！”
“更高的世界？”
楚陽指了指頭頂。
“對于我等而言，這已經不是隱秘，仙界雖三千左右之數，卻遠遠不是終點。在無盡的時空深處，大道的終點，有一世界，名為鴻蒙圣界，又被稱為至高圣界，或者唯一圣界。”老祭酒抬起頭，繼續說道，“傳說，在那里，太乙金仙是最弱小的存在，大羅遍地都是，至強者都沒有自保的能力，你能想象那是何等樣的世界嗎？”
“圣人之上，還有境界嗎？”
楚陽震撼。
老祭酒口中的鴻蒙圣界，根據他的推測，絕對遠遠超出洪荒世界。
最低級都是太乙金仙，或者說成平民最為合適，那最強者又是什么境界？恐怕盤古放在里面都不夠看吧？
“不知！”老祭酒搖頭，“我探查過往，甚至在三千仙界戰場尋找答案，最終得出一個結果。天荒仙界的人族，曾經被鴻蒙圣界的圣人庇護，可有一天，這位圣人強者損落，或者被敵對者所殺。敵對勢力通過莫測的手段，抹殺了天荒仙界我人族的第三境以上的至強者，扶植天鳳、紫晶、紫雷三族，同時壓制我人族，不讓我天荒仙界的人族有翻身之地！”
“曾經，三圣庭建立之初，對我人族發動過三圣令。那個時候，幾乎將我人族屠盡殺絕，也許是因為當時我人族的第一、第二境的至強者還有很多，同時重創了三圣庭，才不至于被滅族！圣域，就是那個時候所遺留。”
“我們人族，看著勢大，為天荒仙界數量最多的人族，還有圣域庇護，卻時刻都受三圣庭毀滅的威脅！”
“我們都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局面，從不敢惹怒三圣庭！”
“高建仁、石磊等人也是無可奈何，委曲求全，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最終徹底的挺不起了脊梁。可他們不知，三圣庭怎會輕易的對我人族發動毀滅性的攻擊？除非如鳳翔這等存在被殺，凰道印、鳳天劍被奪，這才會激怒他們巔峰的力量！”
老祭酒嘆道。
“你是怪我了？”
楚陽淡淡說道。
“說不上怪與不怪！”老祭酒搖頭，“我人族，遲早會走上這一條路，不推翻三圣庭，就是我人族滅亡。否則，看著勢大，卻時刻擔驚受怕！”
楚陽心中一動，追問道：“以你剛才所言，我們在鴻蒙圣界的靠山至少是失蹤了，三圣庭卻出現了強大的靠山，而且和我人族敵對，如此而言，以三圣庭的力量，又怎會不滅亡我人族？存在至今？”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問！”老祭酒道，“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鼾睡？在第一次三圣令之后，三圣庭被我人族先輩以同歸于盡的打法重創，他們就開始低調行事，積蓄力量。后來龍族、火神族、修羅族、鬼族等勢力逐漸的崛起，三圣庭為了低調，也就沒有在想著滅亡我人族，恐怕也是想著利用人族，制約其它種族，而且我人族也是真的一蹶不振，不被他們放在心上了！”
“還有一個原因：三圣庭曾經率領很多強者，征戰三千仙界戰場，損失慘重。如若不然，龍族、火神族等等勢力怎么會崛起這么快？”
“至于至尊墓葬開啟，我人族無法下凡，很顯然，是三圣庭針對，不給我們強大的機會。五行老祖的傳承，說實話，真的很不一般。”
老祭酒徐徐講說。
“您說的這些，都是真實？”
楚陽插言。
“八九不離十！”老祭酒肯定道，“我探查整個仙界，拜訪很多隱世不出的大能，甚至冒險去了三千仙界戰場，追尋曾經的過往！”
“三千仙界戰場，究竟是怎么一個存在？”
“那里啊，存在太過古老了，曾經有強者推測，或許是鴻蒙圣界跌落下來的一塊土地所化，還有的說，是一片混沌世界演化而成；不過卻有一種主流的推測，那就是曾經有幾個強勢無比的仙界融合了一起，卻又因莫名的原因衰敗，融合無盡的時空之力，形成一片放逐之地！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那里都蘊藏著無盡的機緣，而且也連通絕大部分仙界，最終成為三千仙界的試煉之地！”
“怎么去三千仙界戰場？”
“在中域，有唯一的門戶！”
“凡塵人間無數，若是飛升，都會降臨到天荒仙界？”
“不一定！”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楚陽的神情，忽然變得極其凝重，“當初人族的至強第三、第四境的存在，真的是被從虛空降臨的圣光抹殺？”
“肯定！”
老祭酒點頭。
楚陽沉默。
至強第四境，相當于準圣圓滿，在洪荒世界，圣人都難以輕易的抹殺這樣的存在。然而在這里，卻跨越鴻蒙圣界降臨的圣光，給生生抹殺了。
跨越世界，力量必然被極大的削弱。
竟然還有這等可怕的威力。
一時間，楚陽心沉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