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誠話未說完,云清看了他一會兒,腦補了一下容誠往臉上抹灰的畫面,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容誠微微蹙眉道:“這有什么可笑的?”
“你不明白,哈哈哈哈…”云清腦海中浮現出容誠往臉上抹灰的場景就想笑,許是容誠給她的印象永遠是一絲不茍的,除了偶爾和她過不去外,至少外形方面永遠是完美的。
不知道多久沒真正開懷大笑過了,云清一時之間竟有些停不下來。
容誠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會兒,實在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笑的,可是見她笑了,一時也沒忍住,唇角微微上揚。
“行了行了于大丫,你不要太過分!!”
過了好半晌,云清感覺自己腹部抽著難受,才停了下來,伸手捏了捏容誠清瘦的臉頰,扯了扯道:“你真是越發可愛了。”
“你…”
容誠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和這個女瘋子一般計較,男人哪有用可愛形容的,真是的!
容誠漆黑的桃花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道:“笑夠了?”
“嗯,笑夠了。”
“那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云清:“…”
“什么?”云清呆呆地看著他,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容誠這話的意思。
容誠沒給她反應的時間,突然伸出手來,一把將云清攬在了懷里道:“說好的經常來找我,我這一等便是十多天。”
云清愣了下,有些無奈的推開了他道:“我可沒說具體什么時候來找你,而且我也解釋過了,我家中有事。以后,應該就不會間隔這么久了。怎么,難不成你自己一個人害怕啊?!”
“沒有。”
他其實就是怕云清再也不來找他了。其他的,他的身世之類的,反而沒有多擔心。
不過,他可是個男人,這種事怎么可能說出來!!說出來的話,回過頭又要被她取笑了!
容誠看向菜籃子里的菜,轉移了話題道:“買了這么多菜,中午做什么?”
“你想吃什么?對了,我不再這段日子你吃的什么?”
“面條。”
“還有呢?”
“就是面條,我自己做的飯,咳咳,還是不大好,隔街有一家賣面食的。”容誠說罷,準備替自己挽回一些顏面道:“不過面條里的菜我是換著放的。”
容誠說的倒是一本正經,云清莫名又有些想笑,不過也知道他如今失憶了,也不容易,這少爺失憶之前絕對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貨色。
轉念一想,他時常出去買東西,不免又是一陣不安,便也不覺得有多么好笑了,云清道:“容誠,這段日子你想起什么了沒有?”
“沒有。”
“那你想過將來若是一直想不起來,我也找不到你家人,你該怎么辦?”
容誠拿過籃子里的芹菜,幫云清一面擇菜一面道:“那我便出去做工賺錢,總不至于活不下去。”
“出去做工?你就不怕被你的仇家一類的發現了?”
“發現便發現。”容誠說的云淡風輕,仿佛之前那些可怖的傷口不是出現在他身上的一般:“我總不能在這里躲一輩子不是么!”
雖然云清不想打擊他,可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還是道:“其實,我現在倒也收留的起你。你不必急著去做工什么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想起來了呢?”
容誠聽后,微微蹙眉道:“我身為男子,一直被你收留著算什么?”
“呦,挺有氣節?以前在于家村的時候,你使喚我來可一點也不客氣…”
容誠:“…胡言亂語!我會欺負你?罷了罷了,左右往日的事我不記得了,隨你怎么說!”他雖然失憶了,自認還是個正人君子,怎么可能會欺負小女子?
他以前也確實沒欺負過女子,除了云清外,其他的他幾乎理都不理。
云清:“…我不和你說,你現在就是個無賴!”
“我無賴還是你栽贓陷害?”
“你再多說一句,我中午就煮面條給你吃!”
一聽到吃面條,容誠立刻閉嘴了,這些日子他也委實吃夠了。云清一面做飯一面絮絮叨叨:“你也別太悲觀了,我會想辦法幫你查查看,還有,你以后盡量少出去,我來勤一些順便帶來飯菜就是了,唉,也不知道我是欠了你這少爺什么…”
容誠聞言,唇角微微上揚,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姑娘大恩大德,小生無以為報,唯有以身…”
“你給我閉嘴!!”
云清感覺有些頭大,按理說,一般人失憶了,只會覺得惶恐不安,若是有人伸出手來幫一把,肯定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怎的到了他這里,越發不正經了起來,仿佛認定了她不會放著她不管。
她也確實不會放著容誠不管,可是這種被容誠一口咬定了的感覺,還真是令人莫名不爽…
云清將白米下鍋加好水后,對容誠道:“你知不知道,以身相許是女子對男子說的?”
“自然知道,不過如今你養著我,自然是我以身相許了。”
“誰養著你了!”云清握著大勺在鍋沿上磕了幾下,提醒容大少爺做人不能太不要臉,失憶了也不行!!“我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受過你的恩惠,還欠了你許多銀子才出手幫你的!少胡思亂想了你!”
容誠蹙眉道:“你一面說著以前我欺負你,一面又說受我恩惠,究竟哪個才是真的?我有必要信你么?”
“哪個都是真的!”論口才,云清總是說不過他,直接威脅道:“你再多說一句,咱們中午就吃面條。”
容誠不再多言,眼底卻浮現出一抹笑意。
好在云清沒有真的狠心讓他繼續吃面條,中午做了許多好吃的,糖醋蓮藕,紅燒排骨,還燉了一鍋香噴噴的白米飯和魚湯,二人吃飯間,云清隨口問道:“我不在的這幾日你白日都做些什么?”
“我在外面買了幾本書,閑來無聊看看書練練字什么的,倒也不無聊。”
“你失憶了還識字?”
“許是,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忘不掉罷。”容誠胡亂猜測著。
“那你除了識字外,還記得什么?”
“還有你。”
容誠回答的無比坦然,云清心頭卻說不出什么滋味兒,云清頓了頓,才反應過來,笑道:“我說真的,你見到我的時候顯然不認識我,怎么就記得我了?”
容誠道:“但是當時我記得于大丫這個名字,還記得,那家望月樓。那時候我渾身是傷,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便等在那里了。”
云清聽了,還真有點感動,不過不排除容誠記得望月樓只是個意外的可能。
吃過飯后,云清讓容誠去刷碗容誠說不,云清問他你是想刷碗還是想吃面條,容誠說他還是刷碗吧。
趁著容誠去刷碗,云清翻了翻容誠桌子上的書,卻被他鋪在桌上的一副字給吸引過去了。幾年了,容誠的字越發俊逸好看,可憐云清練字的目標還停留在容誠幾年前的水平上。
這小子挺優秀,還真是個迷…
云清放下那副字,準備看看他平日里都看些什么書。恰好容誠洗完碗進來,制止住了她:“不問自取是為偷。”
云清準備翻書的手頓住了:“不過是看看你的書罷了,你以前從來不介意這個的,莫非…你這書有問題?”
容誠猛的一陣心虛:“我這些書能有什么問題?”
“那我可以看看么?”
“不行!”
他越是如此云清便越好奇,打量了他半晌,露出一副我都懂的笑容道:“講實話,你是不是偷偷看春宮了?”
容誠:“…不是。”
“哎呀你就別瞞我了,我都懂。”
雖然容誠真的沒有看那種書,還是微微蹙眉道:“于大丫!你一個未出閣的…老姑娘,怎么說起話來沒羞沒臊的?!”
云清瞬間炸毛:“我一向如此,心里有鬼的人才覺得臊得慌,你說誰是老姑娘?說的好像你二十多歲有媳婦兒一樣,你現在是個老光棍不成?!”
云清把容誠堵了回去,趁他不備,將幾本書抽了出來。原本她是不準備看了的,畢竟容誠若是真有秘密,她窺探也不好。可是這家伙說起話來依舊不中聽,女人最忌諱被人說老,云清也不例外,這次非讓他長長教訓不可。
“《別錄》,《太史公書》,還有一些詩詞集什么的,倒真都是些正經的書。而且一本比一本無聊。
云清正準本放回去,一本極薄的小冊子突然掉了出來,云清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獵艷記》。
云清:“…好小子,還說你沒看春宮。”
“那個不是…”
云清冷笑了聲道:“獵艷記,這名字你敢和我說是什么正經書?”說罷,翻開一看,不禁愣住了。
居然真的不是那種書,不過內容也比較奇怪,講述的是一個男子如何搞定各路美女,描述之詳細,手段之高明,內容之不要臉,云清看了都不禁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