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陳教授的人情學問
在燕京的李澤光，對于兒子的提議有些不滿，還帶著一絲不解。
他問道：“明恩，這HTC是一個什么玩意的公司？”
在李澤光的潛意識里，兒子不留在華夏科學院好好學習，提高自己的能力，跑到對面的小島干什么去。
如今的臺灣，聯發科和臺積電是如雷慣耳的高科技半導體企業，當然還有一家以血汗工廠聞名的富士康。
可這HTC是個什么玩意，兒子寧愿跑去那里學本事，也不愿意跟著自己。這讓他有一種深深地挫敗感。
李明恩想了想回道：“一家生產電子產品，尤其以智能手機為主的公司。”
李澤光又將信將疑地問了一句：“確定不是那種電信詐騙公司？小心進了傳銷窩。”
提起對岸那座島嶼，電信詐騙、傳銷的念頭，總是會在李澤光的腦海里縈繞不去。
李明恩有些無奈地苦笑：“爸，你想什么呢？這公司可是和悠悠合作的，而這次學習也是柳云一手安排的。”
李澤光思索了一下覺得也是。華科院和悠悠有著合作，他這么想就是在懷疑柳云的眼光，這實在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這家公司我是真沒聽說過，實力如何？有什么產品嗎？”
他依然還是帶著疑惑，補充了一句。
李明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一會，跑向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就端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出來。
他啟動筆記本后，打開電腦管家—悠悠安全衛士，點開上面的網購模塊，在搜索框輸入HTC三字，界面上便出現了一些該品牌的智能手機。
李澤光上前幾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用手扶了下鏡框，微低著頭盯著筆記本界面，說道：“這些手機價格都挺貴，至少都要2000。”
李明恩站在旁邊，扶著桌子說道：“這些基本都是智能機，2000以上都是基本價格。”
“悠悠也在搞電商？他們的產品線未免太多了。”
“爸，這個不是悠悠的，是他們投資的一家叫做360商城，合作關系，為對方提供推廣渠道。”
“這手機銷量如何？”
“在臺灣銷量還行，但剛進軍大陸市場，知道的人少，用的更少。”
“你就是去這家公司學習？”
“是的，目前整個華夏，只有這家公司有完整的智能手機生產鏈。”
李澤光微嘆一口氣，找不出反駁的語氣，說道：“是的，大陸在這一塊起步太晚了，要奮起直追。不過柳云那小子，腦筋倒不錯，拉上這家HTC公司，倒是一條捷徑。”
李明恩澤拿出口袋里的諾基亞手機，拔出金屬筆，在屏幕尚比劃著。
“爸，360商城上賣的，和我手里的手機雖然是兩種品牌，但操作系統都是基于windowsphone，操作起來其實大同小異，就是看誰更流暢，耐摔，還有性價比了。”
“那你覺得HTC有戲嗎？”
“機會不大，但華夏大陸這么多的人人口，總會有人去買的。”
杭城，浙大校區。
蘇雨涵由于在實習期間的出色表現，終于獲得了一個留校名額。
但她的學歷只是本科，不是研究生，只能從學校的后勤做起。至于哪一天能夠成為真正的大學教師，她的心中也絲毫沒底。
16年的讀書生涯剛剛結束，蘇雨涵暫時沒有考慮過繼續去攻讀研究生，或者說她的內心已經感到了一絲疲憊，想換一種生活方式。
她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種東西正在缺失，那便是上進心。
是因為自己考入了浙大，完成了兒時的夢想；還是因為自己的男朋友是柳云，覺得這一輩子都無須再奮斗。
她的心理暫時沒有答案。
在她的隔壁辦公室，是一個大學教授，但這人脾氣似乎不是很好，很喜歡甩臉色，用網絡上的通俗語來說，就是情商低。
不過今天他心情很好，串門來到了蘇雨涵這間辦公室。
作為一個有著一定資歷的教授，他享有個人一間的辦公室，但偶爾也會因為沒人聊天會感到無聊。
隔壁的辦公室，清一色都是女性。
有已婚的，有工作數年的，也有蘇雨涵這樣的職場菜鳥。
他喜歡來這里串門，然后對著一群女職工吹噓自己的本事。
新學期剛開始沒多久，這家伙就得到了一個令他略顯激動的好消息。
校長告訴他，悠悠和華夏科學院聯合成立一家研發公司，而浙大這邊也會派出部分能力出眾的教授參與研發。
潘校長當時是這么說的：老陳，你也不用總是挖空心思去校外接項目，賺外快了。悠悠那邊給出的待遇，絕對比你賺外快來得多。
大學教授，在外面接項目，賺外快早已經是很普遍的事情。
這位姓陳的教授聽后，也很是興奮，他原本還想去爭取一下這個名額，沒想到直接砸到了自己的頭上。
潘校長又繼續說道：“因為悠悠的柳總啊，他一直記著你，便表示其中一個名額為你留著。”
原來這位陳姓教授就是柳云當初的論文導師，陳洪淵。
陳洪淵大感欣慰，當初他為了討好柳云，故意給他留了一個優秀論文的名額，這位年輕富豪果然投桃報李了。
這不，他剛來串門，辦公室里一個姓王的女士就調侃道：“老陳，看你這滿面春光的，難不成撿到錢了”
陳洪淵嘿嘿笑著：“即使真能撿到錢，那也是小錢。和你們說件事，這次悠悠在滬市成立的研發公司，我將作為浙大的科研技術代表一起參與。”
王女士笑道：“那是好事，老陳你又有一筆可觀的外快了。”
陳洪淵笑呵呵地說：“當初柳云的畢業論文可是我帶的。”
“哦，怪不得。他這是給你送業務來了。”
陳洪淵滿意地點了點頭，感嘆這個學生明事理。
王女士不動色聲地瞥了眼不遠處正端坐的蘇雨涵，微笑道：“如果你想感謝柳總，讓他的女朋友帶話也行。”
他們兩人之間的情侶關系在這邊不算秘密。
兩年之前，柳云轉學的時候，浙大的那些職工都在想，這小子一擲千金轉學多半是為了多陪陪女友。
而蘇雨涵在學校的后勤部，已經實習了一年，柳云經常會開車來接她，這里的同事基本知道他們的關系。
偶爾，她們還會打趣，你男朋友都這么有錢了，你還上什么班呢。
蘇雨涵只是微笑著，沒有說話。
她堅持一個原則，如果柳云愿意花錢贈予奢侈的禮物，她不會拒絕，但日常的生活開支，還是應該由自己的工資收入來承擔。
陳洪淵笑嘻嘻地說：“小蘇，你見到柳總的時候，記得幫我謝謝他。”
說話間，他堆著笑臉，一臉的討好之意。
蘇雨涵只是應付地點了點頭，但從對方的臉上，她看到了市儈，而又現實的一面。即使曾經在她眼里高高在上的名校教授也是這樣的功利。
如果柳云不是她的男友，對方斷然不會對一個剛入職的菜鳥做出這樣一幅姿態。
這便是成人社會最為真實的現實。
蘇雨涵能夠感受到那些同事眉宇之間流露出，對自己的羨慕之情。
她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十余年即使做到了陳洪淵教授這個地步，也不過如此。
那點薪水無法滿足那位教授的生活開銷，所以在業余時間不斷尋找可以參與的項目，接著私活。
“雨涵，你也不能光顧著工作，要多多留意柳云啊。他現在可以頭號鉆石男，即使娛樂圈里的那些女明星個都虎視眈眈，比如前不久他和那個叫姓田的緋聞，就傳得沸沸揚揚。
雖然當事人沒有回應，風頭也過去。可這種事情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王女士如同一個八卦的長舌婦一樣，嘮叨個不停。
不過陳鴻淵很有心機，他希望著自己可以在柳云的心里留一個好印象，所以每當姓王的女士興致勃勃地聊起關于柳云的新聞時，他歉然一笑，并很識趣地退出大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這樣的舉動，很簡單。王女士和柳云沒有利益瓜葛，可以口無遮攔地在背后議論著別人的是非，但他不行。
他不想讓蘇雨涵覺得自己也對柳云的八卦新聞感興趣。
眼前的蘇雨涵是柳云的女友，萬一她在柳云旁邊，吹一下枕邊風，只要略微提下，自己的賺錢機會可能就會流走。
陳洪淵覺得自己做出一副不聽不問的舉動，蘇雨涵那邊即使不夸獎他，至少也不會說他壞話。
這是他多年以來，學會的做人學問。
他還有一句話未曾透露，其實他對于柳云有那么一點失望。
這家伙當初答應過，可行的話會幫著他陰一把教務處主任嚴偉，可這件事最終是無疾而終，沒了下文。
他并不知道柳云和潘校長的談話內容，因為即使是很有錢的富豪也無法干涉高校的內務。
陳洪淵在回到辦公室后，卻是看到了一條來自學校的公告，小小的憤青情緒再一次發作。
“這個姓嚴的，真夠作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