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想歪了,他來找我是有正經事的。”安楠無奈地對女學生說道,跟學生們年齡太相近的結果,就是他們經常會“沒大沒小”地跟安楠玩鬧。
“沒想歪,沒想歪!展少將來找安老師當然是有正經事的…”女學生話雖然是這么說的,眼睛卻朝安楠眨了眨,眼里滿是促狹的笑意,顯然以為安楠是不好意思才那樣說的。
安楠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那女學生撫著胸口驚呼道:“嚇死我了,安老師最后那個眼神有殺氣啊!”
展知洲果然在校道一顆大榕樹下等著她。
安楠一過來,他就伸手想要接過她手中的書。
既然他要展示自己的紳士風度,安楠便讓他拿了。
“我在西海棠定了位子,安老師肯賞臉跟在下一起吃飯嗎?”展知洲微笑著問道,桃花眼波光瀲滟,看誰都像深情款款,很容易讓人迷失在他的目光里。
“展少將親自邀請,我又怎么會不識趣拒絕呢?”安楠也回了個笑容,她知道展知洲大概是想泡她的,但男未婚女未嫁,泡泡又如何呢?
在這個說古板又古板,說開放又開放的時代,未婚男女之間談個戀愛上個床,只要不傷害他人,不畏懼流言蜚語,那就可以盡情浪。
恰巧安楠就是心理足夠強大去面對一切的人,理智又清醒,明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在沒有傷害別人的情況下,她確實打算接受展知洲,來一場浪漫又短暫的露水情緣。
展知洲也是個風流公子,雖然軍人一般來說應該是嚴謹的,但展知洲出身優越,家庭條件決定了他幾乎可以隨心所欲,所以他即使從了軍,性子也是浪蕩多情的。
但他聰明,披上了溫柔清雅的皮,就不顯得花心浪蕩,而是變成了風流不下流,反而令更多女人想要投懷送抱,個個都想拿下這個溫文爾雅又位高權重的少將軍,讓風流的浪子只為自己一人鐘情。
只可惜暫時還沒有人成功,而現在這個多情的少將軍打上了安楠的主意。
展知洲雖然在安楠面前一直表現得溫和有禮,仿佛一個貴公子,但安楠眼睛多利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質。
不過她也只是想尋個樂子,所以他風不風流安楠是不在意的,畢竟他年輕貌美,身材也好,享受一番并不虧…
這一場男女間的較量,還不知道誰才是獵物,誰才是獵人呢。
“那真是展某的榮幸。”展知洲說著,一手抱著安楠的書,一手就自然無比地攬上了安楠的腰。
這撩妹的手段也是高超,安楠對他溫水煮青蛙的意圖心知肚明,也很配合地往臉上憋出一點紅來,仿佛是害羞一樣,臉紅地悄悄看了一眼他。
展知洲頓時心花怒放,覺得這個女教師已經成功被自己拿下,想必今晚吃過飯后,再散散步,他就能登堂入室了…
他有過很多女朋友,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也不少,畢竟如今講究自由戀愛,拋棄腐朽落后的“貞潔”觀,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主動上他的床的人趨之如騖。
他可不是會忍耐、委屈自己的人,所以看得上眼的女人,他就順理成章受用了,交往一段時間膩了后再分手。
展知洲的外在形象營造得很成功,他連分手也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只說自己不值得她們的深情厚待,自己配不上她們,把那些癡情的女人感動得稀里嘩啦,分手后也從來沒說過他一句壞話,只會抓住他的新歡來斗…真是被愛情迷昏了頭的女人。
在經歷了一場險些喪命的戰爭之后,他就喜歡上了安楠這一款堅強獨立的女人,對以往那些嬌滴滴仿佛菟絲花一樣的大家小姐沒了興趣。
當然,他看上了安楠,大概也因為瀕死之前被她救下的恩情,畢竟絕望無助之際,遇到一個能拯救他的人,誰都會迷失那么一會兒,況且安楠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安楠和展知洲在西海棠吃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這是從西洋傳過來的西餐,據說這樣的燭光晚餐很受情侶喜歡,而展知洲更是用這浪漫的一招拿下過不少女伴,幾乎百試百靈。
展知洲細心地幫安楠切了牛排,又用令人如沐春風的態度教她用餐禮儀,雖然安楠并不需要他教,但這畢竟也算是調情的一部分,安楠就樂得裝作不會的樣子讓他表現了。
這一餐賓主盡歡,兩人都自覺達到了目的,展知洲又很體貼地提出送安楠回學校的教師宿舍。
兩人行走在晚風中,路上偶爾還有幾輛黃包車經過,穿著長袍馬褂的行人行色匆匆…
展知洲跟安楠說著天下局勢、時事新聞甚至閑聞軼事,他博學多才,侃侃而談,自信迷人,好像說什么都頭頭是道,這樣的男人施展魅力,有哪個女人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安楠笑瞇瞇地看著俊美倜儻的展知洲仿佛雄孔雀開屏一樣竭力吸引自己,忍不住心中火熱,幾乎想要明確地告訴他:“親愛的,你已經成功吸引了我,就不必那么賣力,只需要把我就地正法。”
但她現在可是“矜持”、“獨立”、“自強”的女教師啊,怎么能說出那么浪蕩的話呢?于是她只好安靜內斂地在一旁看著他表現,時不時露出個敬佩的目光來捧個場,滿足他驕傲的小心思。
終于到了安楠的宿舍門口,展知洲溫柔地看著她,說:“我可以到你宿舍里喝杯水嗎?剛剛說了太多話,有些口渴了。”
安楠心中贊嘆不已,這個借口在幾十年以后都行之有效的啊,是男女間邀請對方春風一度的暗示,沒想到展知洲這時候已經能熟練運用了,果然不愧是泡妞手段嫻熟無比的風流人物。
就當是作為獎勵,安楠也不可能說不啊,于是展知洲成功登堂入室了。
安楠給他倒了杯水。
宿舍很小,只有十幾平方,只放得下一張床和一張書桌,以及一些小雜物。
在這樣狹小又極私人的寢室里,氣氛一下子就曖昧起來。
兩個本來就對對方懷有不可告人心思的男女,四目一對,頓時仿佛天雷勾動地火,不知道是誰先親上了誰,又是誰先撕扯著誰的衣服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