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氣雖然不停的鉆出,但看上去并不濃郁,相反非常的稀薄。
并且不是呈鬼氣那種濃霧狀,倒更像是極為纖細的蛛絲。
但是最讓秦銘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從王大宇身體里鉆出來的蛛絲黑氣,在出來后都朝著他的眉心匯聚。
仿佛是在吸收著這些黑氣一樣。
秦銘不明白是什么情況,于是拿出一張咒符來,想要試一試那黑氣是否為鬼氣。
但是咒符與之相碰,卻直接穿過,就仿佛那些黑氣根本就不存在。
好像不是鬼氣,可感覺上……
秦銘的手不停在那些黑氣間穿過,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仔細一想,他突然面露恍然,這不就是他的身體里的暗屬性靈氣嘛!
可暗屬性靈氣,怎么可能會從王大宇的身體里鉆出來?
秦銘想不通這個問題,因為臉上濺到了王大宇斷手噴出的血,所以趁著王大宇還沒有醒來的工夫,他走進衛生間里,打算將血跡清理清理。
然而當他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卻被嚇得驚呼一聲。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眉心處,竟然生出了一只猩紅色的眼睛。
并且透過鏡子,他能夠清楚的看到,正有稀薄的黑氣在往里鉆著。
我怎么變成二郎神了?額頭上為什么會長眼睛?
秦銘現在慌得一比,對著鏡子不安的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知道這眼睛的由來。
竟然就是他眉心上的那條細長的疤痕。
這是邪可門了。
為什么非要長在這么明顯的地方,長在屁股上,或是別的地方不好嗎?
這以后還怎么出門。
秦銘越看自己鏡子里那只猩紅的眼睛,便越瘆得慌,仿佛那只眼睛具有生命一樣,也在透過鏡子看著他。
他在衛生間里找了半天,最后找到一包未開封的紙巾,然后將開口的粘貼弄下來,貼了塊紙將那第三只眼睛遮擋了起來。
但是仍會有稀薄的黑氣,在朝著他眉心處匯集著。
王大宇的斷手并沒有因為治療藥劑而完全恢復,只是傷口愈合了,通過這件事也能看出治療藥劑的極限。
那就是只能讓血肉愈合,而無法讓斷肢重生。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多大的傷病都能用一瓶治療藥劑解決,那么治療部的存在也就沒意義了。
秦銘不知道王大宇醒來后,看到自己失去雙手會是承受怎樣的痛苦,事實上他也沒心思去想別人的事情。
趁著易少東那貨沒有過來查房,他趕忙跑出房間,隨后去酒店附近的便利袋,買了一包創可貼回來。
這只眼睛是怎么回事,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暫且不說,他可不想被人叫做二郎神。
尤其是他身邊還有個嘴巴碎的要死的易少東。
好在是眉心上的那只眼睛,并不往外凸,所以創可貼倒是剛好能夠遮住。
至于好不好看……反正是比二郎神好看就對了。
不然這要去哪玩,別人問他哮天犬去哪了,他怎么辦?
他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王大宇依舊沒有醒來,秦銘將王大宇抱到床上,隨后便打開靈能輔助修煉功能,開始觀察起他體內的靈氣來。
這種觀察主要針對的就是他的暗屬性靈氣。
暗屬性靈氣較之以往,并沒有非常明顯的增長,但是儲量增多是肯定的。
至于他的火屬性靈氣,則仍是原來那副模樣。
近幾個月以來,都沒有任何起色。
在體內觀察了一會兒后,秦銘便充滿憂慮的推了出來。
其實也不怪他憂慮,就是換誰好端端的,突然又長出個眼睛來,并且還是只猩紅色的眼睛,都會很憂慮。
因為就像自己變成了怪物一樣。
我真的是被學院動過某種手腳嗎?
秦銘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不然的話就只剩下,他天生就是個怪胎這唯一的解釋了。
但顯然,沒有人更傾向于相信自己是個怪物。
可反過來想,正因為他是個怪物,所以他在生下來后就被他的親生父母拋棄了?
這倒是有些合情合理了。
秦銘心煩的搓了搓臉,暫時不愿再去想這件事,硬逼著自己,將思考的重點,又重新放到了這次的班級任務上。
在經過劉晨,以及不久前王大宇的事情后,他對于這起事件的鬼祟,已經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
鬼祟存在于一片特殊的空間里。
只有在它殺人的瞬間,那片特殊的空間,才會與現實短暫的重合。
至于它制定的那個游戲,則是單純的想要收獲更多的負面情緒,參與的話,或許能夠多活些時日。
如果不參與,就會立刻引來殺戮的報復。
不過王大宇雖然斷了兩只手,但是他卻并沒有被殺。
因為在那個時候,他的攻擊打斷了那鬼祟殺戮的計劃。
于是它又逃走了。
這就間接的說明,鬼祟雖然能夠操縱那片空間,但是并沒有強大到,能夠無視他們用咒符攻擊的地步。
仍是一次大概率,能被他們解決的事件。
這么一想,鬼祟先前給予他的壓力,瞬間就減輕了許多。
沉穩盡管是他的常規表現方式,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會怕,不會慫。
鬼祟能操縱空間,殺人于無形,這在之前也給他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心里面正琢磨著,秦銘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串敲門聲。
即便不用問,他也直到定然是易少東又過來查房了。
盡管易少東碎碎念的嘴,有時候會讓他感到煩躁,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易少東會如此頻繁的過來煩他,還是出于擔心的考慮。
說句他并不怎么愿意承認的話,易少東很可能是眼下唯一會擔心他的人了。
來了來了,你敢不敢對門友好一點兒?
秦銘將門打開,就如他想的那樣,易少東正站在外頭。
大白天你關什么門啊。不知道我查房查的勤嗎。
你自己也知道啊。
東哥心里這點兒比數還是有的。
易少東話說了一半,突然表情古怪的輕咦了一聲,繼而笑道:
你從哪弄的小姨媽,怎么還給貼臉上了?真是笑死我了。
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差點兒忘了,還得買點兒大姨媽備上。
貼屁股上啊?,
不,貼你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