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有些沉重的落地,入眼的則是一大片無人理會的干枯荒草。
荒草很高,可見院子里已經很久沒人打理的。
另外看情況,這里也不像是還有人住的樣子。
但是這里既然沒人住,劉琨又為什么會過來這邊呢?并且還在里面換了身行頭。
揣著這種懷疑,秦銘隨后來到了屋門邊。
門上無鎖,并且是半開著的,他站在門外朝著里面看了一眼,里面亂糟糟的,猶如一座等待拆遷的廢屋。
走進屋子里,地面上的灰塵在他的腳下,發出些許響聲,秦銘停下來在一樓仔細的看了看,越看他心里面就越奇怪,不知道劉琨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換衣服,到底是什么情況。
然而正想著,他突然聽到頭頂上,傳出了一串走動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出現的突兀,這也嚇得他屏息了幾秒,不過在猶豫過后,他則點著腳尖來到了樓梯處,順著那條被灰塵覆蓋的樓梯,朝著上面看了一眼。
“難不成這次事件要找的鬼祟,就在這棟破房子里?
不會那么巧吧?”
秦銘覺得這種可能并非沒有,因為從對這起事件的調查結果來看,事件的真相就是人和鬼搞出來的,所以不排除劉琨在這里養鬼,或是藏鬼的可能。
從口袋里拿出幾張咒符攥在手上,秦銘倒也不害怕,畢竟從鬼祟殺人的情況來看,這次的鬼祟并不怎么厲害。
再說了,校方連續兩次對鬼祟實力探查出問題的可能性也比較低,所以他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一步一頓的沿著樓梯上去,直到秦銘站在了二樓的地面上。
二樓很暗,破舊的窗簾完全遮蓋住窗子,導致很難有陽光進來,令上面陰沉的嚇人。
他目光望去,并沒有在上面見到任何人。
倒是在地面上,見到了很多一模一樣的腳印。
不知道是剛剛傳出腳步聲的那個東西,還是之前進來這里的劉琨留下的。
二樓除了一個有些扁長的客廳外,還有兩間并排的臥室。
秦銘高度集中著他的注意力,隨后輕輕的朝著就近的一間臥室移去。
來到這間臥室的門前,秦銘發現臥室的門上被掛了好幾個鎖頭。
像是里面有著什么貴重物品似的。
不過門屬于那種很古老的木門,并且上面存在著很明顯的腐化痕跡,所以雖然掛著好幾個鎖,但是秦銘非常確信,不用易少東來,他自己牟足勁一腳下去,也能將門踹開。
只是他并沒有冒然的破門而入,而是暫時放棄的來到隔壁的臥室,這間臥室的門同樣鎖著,他站在門前仔細的聽了聽,但并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還是先看看易少東那邊的情況再說吧。”
秦銘做事不是絕對沒有沖動的時候,只是相對來說比較少。
另外,他其實也挺不相信這種概率的,剛去找劉琨結果就碰到了,隨便一跟著,就發現了這處所在,這讓他有種像是被人故意引來的感覺。
想到這兒,秦銘心里面也萌生出了不安的預感,于是他也不再停留,急忙下了樓。
隨著太陽落下,本就有些冷的橫城,更變得如同深冬一樣,風中夾帶著刺骨的涼意。
在沿墻路小區最北邊的,一座暫時無人經營的汽車修理廠內。
正聚集著一眾,臉上帶著黑色面罩,難辨身份的人。
“順利混進來了,他們沒有問我什么問題,只需要在簽到本上,寫上在群里的名字就行。
真的是嚇了我一身汗。”
易少東在混進來后,便走去一邊小聲的和通訊器另一端的秦銘交談起來。
“混進去就好,劉丹的群名你沒有寫錯吧?”
“你當我是白癡嗎。
不過我很奇怪啊。”
“奇怪什么?”
“他們這幾十人聚在一起,又是這副見不得人的裝扮,神神叨叨的,萬一有人舉報,或是混進來個臥底之類的,豈不是會被抓個正著?
雖說沒做什么壞事吧,但是邪教這種事,打擊力度還是很大的。
難道他們就不怕嗎?”
“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好。那你覺得他們為什么不害怕?”
“我上哪知道去,這不是問你呢嗎?”
“或許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吧。也可能有人在背后給他們撐腰,再就是他們不怕被抓,無非就是這三種可能。”
“也是,先不說了,有一個貼著神使標簽的二比,正在沖著我們揮手,看樣子是要集合了。”
“嗯,你將通訊器的收音功能打開,讓我也聽聽他們說什么。”
易少東按照秦銘說的打開了通訊器的收音功能,因為如果不開這個功能的話,那么通訊的雙方就只能聽到彼此的聲音,而不像手機通訊,只要身邊有人說話,都能透過話筒傳達對方那里。
同一眾信徒聚集到一起,易少東本想找個后面的位置躲起來,結果他發現很多胸前貼著神使牌子的人,都跑到了最前面。
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前佩戴的那個牌子,心里面嘆了口氣,將膝蓋稍稍彎曲一些,隨后也走去了前頭。
神使的數量一共是3個人,想來是群里的幾個都來了。
按照級別,神使站在最前頭,其次則是神仆,大幫哄的站在最后的是那些神眾們。
“很高興各位能來參加本周的祈福。
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所以神像今天并沒有被請來這里。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們用一顆赤誠的心,向庇佑我們的祈神進行祈禱。
祈禱我們能夠心想事成,祈禱我們都能在短暫的生命里,尋求到屬于我們的意義。
祈禱那些害我們,我們討厭的人,討厭的事,能夠煙消云散。
所以現在,請大家開始向能夠做到一切的祈神,傳遞你們最真實的情感,留下你們最憎惡的人和事,祈神會幫助大家解決一切煩惱的。
來吧,大聲的喊出來,你們最痛恨的,最渴望的。
祈神會聽得到,會感受的到。”
隨著一個聲音非常低沉的神使說完,所有人便讓易少東一臉懵逼的大聲的咒罵起來。
“我希望住我樓上的那對狗男女不得好死,養個狗天天叫喚,來回跑,吵得我不能睡覺。”
“我希望我同事張德江,那個該死的傻叉,明天就出車禍被車撞死,那個傻叉天天在背后打我的小報告。”
“我喜歡我的同學張燕,我想要將她扒光丟在我的床上,然后…”
易少東本以為聚會的祈禱是那種,像是其他教會那種讀些特別的書,或是一起喊什么,結果竟然是這樣。
完完全全就是一幫人聚集在一起,然后污言穢語的罵街,詛咒,發泄。
“聽到了嗎?這么多人一起罵街的場面,我可能這輩子也就見這一次。
這個祈神俱樂部,我覺得叫罵街俱樂部要更合適一點兒。”
“呃…我其實也挺驚訝的,不過你不用管他們說什么,你留意好那幾個神使,別讓他們離開你的視線。”
“那我繼續偽裝?”
“嗯,沒被發現就沒必要暴露。劉丹他們都提到了神像,我覺得那和我們要找的鬼祟有很大關系。”
“可是他們說神像并不在這兒,那我們怎么找,等罵街活動結束后跟著他們?”
“嗯,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那我現在還用和他們一起罵街嗎?”
“你想罵什么街?”
“我要罵秦銘那個混蛋,騙我穿女裝,我要.日.他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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