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向背
“不過。”陸嬌娘話鋒一轉，“林大小姐也到了年紀，出府嫁人后不就好了。”
蔣秀蘭聽嬌娘這樣說，怪異的看了嬌娘一眼，順著她的話說：“自然，能嫁得出去就好了，可惜，這個丫頭挑剔的很，怕是沒那么容易。”
蔣秀蘭摸了摸小腹，蔣慧南的死和林依依有關，這件事她也是在林府打聽了好久才有些眉目。具體是什么事，當然是查不出來了，蔣秀蘭在嬌娘面前故作知情人士，其實就是為了炸一炸嬌娘。
沒想到真的炸了出來，陸嬌娘顯然知道怎么回事。
“兒子，成敗就在此了。”蔣秀蘭又摸了摸肚子，“你要保佑媽媽。”蔣秀蘭心中想著。
“我可以幫你。”蔣秀蘭突然說：“你想不想替蔣慧南報仇，我可以幫你。”
“你？”嬌娘上下打量了她，“我并不想報仇，你還是請回吧，慧南姐姐心地善良，她并不想報仇。”
王夫人目瞪口呆的聽著三丫說著什么十兩、五十兩，我的天啊，這陸夫人也太敗家了吧！
“救上來的人送哪里了？”
“侯夫人讓人安排在了水閣中。”
嬌娘起身，對王夫人說：“我們也去看看吧！”
吩咐蔣嬤嬤好好照看著香兒，“等待滿月宴結束，我派人來接再抱著孩子出去，先前都要在院子里待著。”
又叮囑了紅衣，“你不用跟我出去，今日就陪在二小姐身邊。無妨，是在侯府，我們自己的地盤。”
紅衣知道二小姐在夫人心中是比夫人自己更重要的存在，“夫人放心，奴婢寸步不離二小姐。”
紅衣的身手嬌娘自然放心，她叫上四喜跟著，同王夫人一起由三丫帶著路去了水閣。
路上碰到相熟的夫人又聊上一兩句，耽擱了些時間，等嬌娘到了水閣時，水閣已經不再許外人隨便進入。
“二奶奶來了，還不快將門打開。”四喜對著守門的婆子說。
后者兩眼望天，只當是沒聽見。
“你！你真是...”
“四喜，同她啰嗦什么？直接將門撞開就是了。”三丫摩拳擦掌，準備磨刀霍霍向院門。
守門的婆子臉色凝重，侯夫人命她看守院門，只準出不準進。若是平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侯夫人可是放話說，這門要是守不好，府里的活也不用干了，直接就趕了出去。
“二奶奶，你就好心腸，幫幫奴婢吧！侯夫人說過了，進去一個人，奴婢全家就會趕出府了。”
“我也是聽人說有客人落水了，特意來看看有無大礙，人可有什么事情？用不用請大夫？濕衣服已經換了嗎？要不要廚房送熱姜湯過來？”嬌娘也沒有說進不進去，就在門口一一問道。
“二奶奶，小娘子救上來的及時，沒受罪，只是衣服濕了，她丫鬟已經去馬車上拿了替換的衣服過來換好了。”婆子只求二奶奶不要進去，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
“里面還剩些什么人？”
“只剩落水的小娘子和陪同她的人了。”婆子回道。
“是哪家的小姐？”嬌娘隨口問道。
“林大小姐...”婆子一說出口就察覺不對，話說的太多了。
居然是她？！
嬌娘扭回頭就問三丫，“三丫，救人的幾個婆子呢？”
三丫也只是遠遠看一眼就趕快去給嬌娘稟報了，此時也不知道那幾個婆子在哪里。
“夫人，我去船屋那邊找找。”
三丫小跑著去了船屋，嬌娘見同吳夫人就在這里站著等也不行，笑著說：“我們好心來看看，反倒是出了個閉門羹，這樣的話，還不如去聽聽戲，也不知道今日請的是哪家戲莊，有沒有什么角來。”
到了此時，吳氏哪里還不知道嬌娘這是委婉的提醒自己，連忙說：“妹妹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張夫人還和我約好一起打葉子牌，我可要趕緊過去才是。”
“那是不好再留姐姐了，四喜，你送五夫人過去吧。”嬌娘吩咐著。
四喜不愿留嬌娘孤身在此，沒有立刻應聲。
“去吧，快去快回。我就在那回廊等你。”嬌娘指著不遠的回廊說。
四喜才連忙帶著吳夫人走了。
等看著她們走遠，嬌娘才慢慢的往回廊那邊走。
“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
嬌娘打量著眼前的人，婦人的裝扮，一襲水藍色長裙，頭上戴著水晶頭套，奇就奇在，這水晶頭套上七彩水晶花，正中間的居然是朵紅色的水晶花。
看著這秀蘭在林府的日子過得真不錯，姨娘都敢戴紅的了。
“說笑，今日是為了我女兒辦滿月宴，我在不是很正常嘛？”
“陸夫人，你都不知道曾經我多羨慕你。”秀蘭笑了笑，這一笑，仿佛蔣慧南出現在嬌娘面前，“我第一次去陸府時，就在想，我要是生在這個府中就好了。”
嬌娘嘲諷的看著她，“就你？”
秀蘭卻不生氣，接著說：“我們姐妹都是一樣的命，就不要在這里自相殘殺了。”
嬌娘簡直和她聊不下去，要不是剛才秀蘭偷偷給她招手，嬌娘也不會支開王夫人。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么！”嬌娘問道。
“陸夫人，你看不是嗎？我進林府前，林大人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你嫁給平南將軍時，將軍也已經有了個兒子。這樣看來，你比我還差點，至少林大人那兩個兒子的生母都沒了，林大人可是將我當成他們生母來疼的。”秀蘭瞟了嬌娘一眼，“你家可還是有個姨娘在后院住著么？”
陸嬌娘簡直啞口無言，這蔣姨娘是不是腦子壞了，居然這樣想？
“我竟然不知道，蔣姨娘？是什么時候林大人扶了你做正室了？”嬌娘笑道。
蔣秀蘭面色紅白交替，吞吞吐吐道：“我家林大人說，以后只我一個人。在我們府，可不分什么正室、姨娘。”
嬌娘也沒多說，只回了一句：“哦，蔣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