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秋雁抹著眼淚從廳房出來,沙啞著嗓子對王嬤嬤說素霜姑娘讓她過去。
王嬤嬤正陪著陸嬌娘在床榻上玩珠花,便起身招呼著冬草繼續陪嬌娘玩。
素霜正等著王嬤嬤,見她進來,就急忙說:“你看大小姐這次是到底是怎么了?”
王嬤嬤哪敢說出陸嬌娘看她的眼神怪異,便將楊大夫說的那番話拿來用,“大夫看了說是小兒驚厥,三四歲常見。”
“這么說來,倒不是這府里有人故意暗害了。”素霜掃了一眼門外,附到王嬤嬤耳邊,小聲說:“昨夜夫人腹痛,落紅了。”
王嬤嬤吃驚道,“不是說這胎懷的安穩么?”
“那是夫人怕老爺不肯讓她這么早回臨安祭母,故意找了大夫來說的。”素霜嘆氣說,“夫人說她這么多年未來拜祭,已是不孝,這次要誠心拜祭。本來就只打算帶大少爺一人來的,再帶上大小姐就更操心了。昨日下午突然有人上山稟告,說大小姐不好了。夫人很是擔心,半夜就開始腹痛了。”
“那現在夫人身子怎么樣?這胎…”
“好在那石音寺中有廟醫,夫人現在已經無大礙了,現下肚中也算安穩。”
王嬤嬤雙手合十,“那就好,菩薩保佑,定是老夫人在天上保佑著呢。”
素霜說了聲菩薩保佑,“現下夫人要在山上再養上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我這次回來先看看情況,你好好照料大小姐,萬萬不能再出什么差錯了。”
王嬤嬤連忙答應。
素霜說她再去看看大小姐,中午便要趕回去,好在天黑前回到寺中。
王嬤嬤聽她說要去見陸嬌娘,便開始猶猶豫豫,而后拉了拉素霜的衣袖。
“素霜姑娘,我幾日前看見件事情,按說應該直接稟告夫人的,可當時大小姐突然病了,我就沒來及說。后來夫人便去山上了,我沒和夫人打過照面,也就沒稟報。”王嬤嬤解釋道,“現在夫人身體不便,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稟報了,我先和你說說,咱們商量商量怎么辦。”
“怎么回事?你先說說看。”素霜見王嬤嬤吞吞吐吐,追問道。
“那日,大小姐不知道聽那個丫鬟說著府里有個花園,里面開的花可漂亮了。”吳嬤嬤慢慢道來。“吵著要我帶她去看花,我去問了守門的婆子,那婆子說南院還沒有開園,不給進。”
“后來大小姐鬧得厲害,我就給那婆子十幾個銅板,讓那婆子中午去吃飯時留個小門。”
“那婆子倒也爽快,直接說下午不鎖門了,讓我們在里面多玩會。”
“嬤嬤,你不知道那南院中間有個大湖?”素霜驚道,“那南院就圍湖而建,你怎么能一個人就帶著大小姐過去。”
“素霜姑娘,我一進去就后悔了!都沒敢讓大小姐離身,一直抱著她呢?我哪敢讓她在里面亂跑。”王嬤嬤后悔道。
“再說現在是什么時候,院子里面的花都還沒開。我抱著大小姐在里面轉了一會,只有一個亭子邊上有幾只迎春花開了,黃燦燦的也算好看。我便抱著大小姐過去。”
“就在那個亭子下面,我看見,我看見于府里的二小姐和咱們家老爺在一起!”
“什么?你可看清楚了。”素霜驚從圓凳子上站起,“定是你看錯了!咱家老爺那日送了夫人上山便回了嵊州,怎么會去南院里。”
“素霜姑娘,是夫人去石音寺的前一天。”王嬤嬤急忙說道,“就是大小姐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