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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 再這樣,朕不饒你

夢想島中文    司禮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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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公公雖得圣上信重,但此事也不宜鬧的過份,眾家勛臣…..”

  臨走前,魏廣徽覺得有必要規勸一下小魏,魏國公他們愿給四十萬已經不少了,再加上被小魏強占了去的鐵場,魏國公的損失已經很大,小魏沒必要太過貪心,甚至還要大動干戈。

  事情鬧大了,影響不好嘛。

  再說,做人嘛,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真往死里得罪了以魏國公為首的南都勛臣,于小魏在江南總是有諸多不便的。

  畢竟,這幫子開國功臣后人們根深蒂固,對朝政雖然沒什么影響力,但于東南而言,他們的影響力卻是不容忽視的。

  依魏廣徽的意思,如果小魏松松口,他可以在四十萬兩賠付款的基礎上再為他爭取個十萬兩。

  這個價碼,侍郎大人是有十分把握的,因為他知道這筆錢不是魏國公一個人掏。

  魏公公卻聽不進干哥哥的勸,不知是真叫南都方面惹急了,還是心又黑了,竟然連那七十五萬兩都不承認,咬死沒有百萬這事就沒完!

  魏廣徽勸不得,也不好說什么。

  魏公公反過來又問他道君皇帝的畫可曾找到買家了,魏廣徽道他已放出風聲,并且請人驗過,確是宋徽宗的真跡。按市面上的價格,至少能賣十萬兩以上。只是,有價卻無市。

  “這等名畫真跡是無價之寶,可總要有人接手才能變現。”

  魏公公點了點頭,的確,東西再好,沒下家接盤,這東西也不過是張書畫而矣。這事他也不急,賣的掉更好,賣不掉他就當傳家寶好了。

  “公公妾侍的事,我…”

  魏廣徽遲疑了下,終是向小魏表達了內心深處的愧疚之意。

  “無妨,天要下雨,妾要偷人,咱能怎么辦,隨她去吧。”

  公公呵呵一笑,說道他已成人之美,將那小妾送于了江一郎,此刻二人到江北隱姓埋名去過日子去了。

  “公公真賢人啊!”

  魏廣徽很是佩服小魏有這等胸懷,趁機想再規勸幾句,還是先撿好處拿了再說。剛才潘斌隆突然態度強硬,這背后肯定有什么玄機。為免夜長夢多,還是退上一步的好。

  可剛起了個頭,魏公公卻叫送客了。

  見狀,魏廣徽無奈只得苦笑一聲,與小魏告辭。

  潘知府的底氣源于南京兵部尚書王永光已經采取了措施。

  在沒有通知內守備廳的情況下,王永光以南京兵部尚書的名義調了神機營一部、巡捕營一部計三千余官兵,以校兵名義開到了城外地坊橋一帶駐扎。

  上坊橋因橋有七孔而得名,始建于洪武年間,溝通秦淮河兩岸,又為軍事要沖,是拱衛金陵南面的門戶。

  過得上坊橋,便是上坊門,為南都外城十八門之一。

  兵部未經內守備廳擅調三大營官兵出城之事,自是令得內守備廳不滿。

  內守備太監劉朝用差人至兵部問詢此事,王永光答稱其為參贊機務,南京本兵,校閱官兵為職權所在,無須向內守備請示。

  內守備太監劉朝用對此十分不快,但王永光以校兵為名調官兵出城,非為作戰,亦非為緝私,他這內守備倒也無法指責。

  魏國公對南京本部這一舉動表示了肯定,稱三大營官兵久未操演,實是他這外守備的失責之處,故魏國公很有可能也要至上坊門校兵。

  這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調兵駐防于上坊橋,明為校兵,實則監視城外魏閹兵馬矣。

  此事是南京兵部尚書出面所為,因而可以說是朝廷所為,這也是第三輪會談應天知府潘斌隆態度突然強硬的原因和底氣所在。

  如今這事可不是你魏閹和南都勛臣的“私事”,而是朝廷的公事了。

  公事,那就公辦。

  你魏閹還敢仗著兵強馬壯胡來,便是與朝廷為敵了。

  魏公公這邊也是有些意外,南京本兵的插手,讓事情變的復雜起來。

  小田真次郎數次派人請示,是否向對面的南都駐軍展示大明皇軍的“威嚴”,魏公公拿不定主意,只叫小田部加以警戒,不得打響“第一銃”。

  公公他老人家擔心自己會遭到“碰瓷”。

  事情要是鬧上朝廷,影響大了,就是萬歷也想分杯羹,也不得不出面壓他小魏放人了。

  弄不好,他小魏還得賠禮道歉呢。

  南都方面在第三輪會談破裂后,再也不曾派人前來溧陽。看起來倒像是真的要公事公辦了。

  魏公公對此感到焦慮不安。

  十九日,北京中使忽至,帶來皇帝密旨。

  中使并非魏公公的熟人王體乾,而是神官監的一個小奉御。這奉御待魏公公擺好香案后便宣旨,不想旨意竟是白話,且通篇都是喝斥。

  萬歷根本不提什么姓朱姓魏,也不提這礦產是姓國還是姓私,只大罵魏良臣無事生非,滋起事端,凈給他添亂。

  魏公公聽的眉頭大皺啊,這份密旨回應的是上次他往北京所發的題本,萬歷態度都這么惱火,這要是見著了他和南都勛臣大動干戈的題本,豈不派來緹騎把他綁了。

  沒道理萬歷的態度會是這樣啊。

  魏公公百撕不得其姐,愛錢如命,不惜壞了名聲和臣子奪利的萬歷,怎么突然間不掉錢眼子了。

  正納悶呢,圣旨已經讀完。

  那傳旨的小奉御冷冷的收起旨意,將其遞到魏公公面前,說了句:“魏公公,接旨吧。”

  “噢?啊,啊…”

  公公忙恭敬將旨意接下,正準備起身時,那小奉御嘴巴動了動,又道:“上諭!”

  公公一聽趕緊又跪下。

  這紙上罵完了,嘴上還得罵一通啊。

  那小奉御說的卻是:“著內臣魏某聽好了,你既搞著了錢,便當都解遞來京,為何還要截流?你莫當朕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幾處鐵場礦坊賣了人,這賣來的錢去了哪?朕非是不讓你留一些,但你既有了徐家的鐵場,這往后便是有錢了,緣何還要藏那些錢?…

  你速把錢都拿來,莫要使小心眼,朕這回不與你小計量,你還做你的鎮守官,辦你的差,但休要再蒙朕。我的言語你記著,說到著。往后為官,須要本分著,要愛百姓,要敬地方,勿再生釁,這等所為呵朕再聽著了,卻是不饒你!”

  這番大白話把個魏公公聽的愣了,旋即意識到他魏太監身邊出了二五仔咧!

傲骨鐵心說  昨天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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