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朱家人做的?”蕭明珠也有些動怒,二堂姐是他們自己上門求娶的,二堂姐又沒犯什么錯,怎么可以用這樣的陰狠手段。
蕭清荷點點頭:“清柳成親的時候,我讓人去二堂姐身邊人那套過話,得二堂姐一直不得她大嫂和小姑子的歡喜。敢對她下毒的人,只怕就是這二人中的一個,或者兩人同謀。”
前者因為利益,后者因為嫉妒。
但不管是誰做的,劉家都承受不起公開真相的后果。劉家的長孫不能有一個毒殺妯娌的親母,劉家女也不能有毒害家嫂的罪名。所以,這件事將成為蕭清琳制約劉家的利器。
嘖,王爺果然沒有看錯,她果然是個狠的。008道。蕭清荷人在京都,僅憑一年前從下人那得來的幾句話,就能推測出這么多的信息,并且在沒有證實的情況下,就敢動手,真…真正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來的事兒。
008深有同感:她簡直就是為了宅斗而生的。就蕭清荷在這件事里使用的手段,連見識多廣的它都差點兒被她給騙過了,還為她的“冒失”舉動捏了一把汗。結果,人家不僅沒有下毒,所做的一切只是誤導旁人,并且借勢將事情推到不可收拾的高峰而已。
哎,我終于明白,為何她會是重生女,而不是委托者。
不過翻看一下她的前世劇情,也就不奇怪了。這位三姑娘,前世娘家不疼,夫君不愛,但在夫家也沒占過下風。只不過是斗得太狠,導致孕期心思過重,最后死于難產而已。說真,換成白蓮在她前世的位置上,沒有自己相幫,沒有道具,沒有劇情,白蓮未必能比她過得更順當。
厲害成這個樣子,哪里需要委托他們相助。
蕭明珠道;從哪里摔倒,從哪里爬起來,有防人之心,不存害人之意,認真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逆襲。
蕭清荷是這樣,蕭清琳也是一樣。
哪怕蕭清琳的這輩子因攪進了一個朱青梅,壞了她原本的人生軌跡,但只要她能看得清自己的心,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樣能幸福的度過下半生的。
通往幸福,永遠不只有一條途徑。
蕭清荷又陪著蕭明珠說了會兒話,直到丫頭來請,說朱勇準備回府了,她才起身告辭。
蕭明珠將自己身邊的符箓強行塞給了她一大把,還耐心的叮囑哪些她要隨身帶,哪些給孩子,蕭清荷也沒與她客氣,都一一收下了。
前腳才出了月亮門,她就將那些符取出一大半給了商嬤嬤:“嬤嬤拿回去吧,不要給她知道,悄悄放在她屋子的角落里,或者縫進隨身的荷包、衣物夾邊里,不讓她知曉就好了。”
商嬤嬤哪里愿意接:“朱夫人還是安心收著吧,若王妃知道您不拿,只怕非追到您府上不可。現在外面亂,還是不要讓王妃出門得好。”
蕭清荷想到蕭明珠的性子,知道她真做得出來,也忍不住笑了,慎重的將符箓都收了起來。
劉家和朱家的官司當天晚上就傳開了,外頭什么流言都有。
朱家人咬死蕭清琳善妒,使用毒計逼死妾室;劉家人則說朱家女惡毒,膽大包天的敢毒殺主母。
隨后,幾個從瀏陽來的新進士夫人尷尬的發現,這些年與她們相交的“劉夫人”不過是一個妾,覺著被羞辱的她們都向自己的夫君施壓,讓他們與寵妾滅妻劉維才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被帶壞了。
劉維才也不知道是因蕭清琳強硬的提出析產分居受了打擊,還是因朱青梅的事受了刺激,接連七八天都泡在小酒館里,喝得酩酊大醉,而在公務上弄出了大簍子。幾位同僚們直接將他的錯誤給稟告了上去,上司鐵面無私,直接抹了他的差事。
短短幾日,劉維才就賢妻離,美妾死,連官職也丟了。
外頭的風聲很快就變了,所有人都說,這是劉維才遭到了蕭家的報復,蕭家女,就是不賢的。
意外的是,對于這個流言,蕭家上下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甚至連蕭家的親家們,也沒有反應。
沒有人敢去蕭明珠的面前找抽,但有不少好事者就將話問到了其它幾位蕭家女婿面前。
面對存心來找事的人,莫維凱是直接怒罵:“你敢編排在下亡妻?給我打!”
江亞軒笑:“江家家規,四十無子,方可納妾,你這是讓我違背祖訓?”
呂埒青倒是想借機好好的修理一下蕭清霜,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蕭清霜挺著個肚子帶人將他堵在了外室的院子里,然后當著他的面,叉腰道對外面一眾看熱鬧的人道:“他呂家上下都花我的,吃我的,喝我的,我還特意來接他的外室進府,你們還敢說我不賢?”
眾人:“…”
呂進士,我們實在是想幫你說話,也硬氣不起來。
至于朱勇兇名遠揚,沒有人敢去他面前問蕭清荷如何。但有人卻背著朱勇將兩個美人送到了蕭清荷的面前,說是朱勇在他府上喝醉了,將這兩個美人已經收用了,所以才送了過來。
美人前腳才進了朱府,蕭明珠后腳就收到了消息,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她就這樣把人給收下了?”
三堂姐在想些什么,隨隨便便送來的女人也能收?
至于朱勇有沒有背叛蕭清荷,蕭清荷沒親口對她說,她就不會相信。
“別急,你別急。”韓允鈞見她跳了起來,他的心也快跳出來了,“她將人收下,必定有她的打算,你這么急干嘛,還擔心她會吃了虧?”
他真不覺得那兩個美人是個事兒,說真,他還有些同情,那個敢給朱勇送美人的將軍。
蕭清荷那女子,可不好惹。
朱勇娶了她,要不想家宅不寧,必定早就掐死了四角俱全的心兒。
“難道她把人收了,就有人說我賢惠了?”蕭明珠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這擺明了就是個陷阱。”
對蕭清荷她們下手,目標還不是同為蕭家女的她。
只她把著王府不讓進人,一句妒字就少不了。她本就是妒的,有什么不敢承認的,難道,阿鈞還會因她善妒休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