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馬兒一路撞了過去,四周的人都大叫著避讓。 ̄︶︺sんц閣浼鐨嗹載尛裞閲瀆棢つ%%kaNshge.lā屈玉淳本還想拉扯韁繩將馬再次對準蕭明珠。可是她那小雞仔一樣的力氣,哪里扯得動受驚了的馬,反而被顛得七倒八歪。
“姑娘,小心!”后面車廂里的丫頭大叫。
屈玉淳這才看到面前是大理寺門前的大石獅子,還沒等她做出反應,馬已經撞上了石獅子,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撞在了后背上,她的身子被高高拋起,隨后,她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入眼之處全是鮮紅的血液,耳邊盡是眾人的尖叫,可是她的眼前卻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商嬤嬤急忙伸手捂了蕭明珠的眼睛:“姑娘,別看。”
蕭明珠將她的手挪開,很平靜地看了一眼宋玉茹就移開了眼:“嬤嬤,生老病死我見太多了,不害怕這些,也不忌諱的,對了,剛才我好像看到有人去拽了馬韁。”
慌亂中她隱約看到,雖然那人不沖出來扯那么一下,她也能避讓得開驚馬,不過,就沖那人的舉動,她就得承人家這份情。
是慶王世子。008道。
慶王世子?他怎么又在這個地方?
蕭明珠蹙眉,四處張望九夜的所在,就聽見有人大喊:“水讓道長,救救我家世子…”她順著聲音望過去,見在離她十幾步遠的地方,兩個皂衣護衛的抱著九夜跪坐在地上放聲嘶喊。
九夜被馬車帶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一身的月牙棉袍已經泥濘不堪了,頭上的發冠也不知去向,脫落的黑發被泥水打濕,一絡一絡貼在額頭上,整個人狼狽不堪,雙手還不自然的垂落著。小廝和車夫看到他那樣子時,都被嚇得掉了半條命,扯著嗓子就大聲的呼救。
九夜恨不得自己能動,一把擰斷小廝的脖子,“別…別叫…”
屈玉淳與宋玉茹勾結,讓自己的婆子去告胭脂莊的事他知道,屈玉淳與蕭明珠的恩怨,他也知道。當他看到屈玉淳駕著馬車沖向蕭明珠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
那馬車是傷不到蕭明珠分毫的,但他要是出手相救,這對于蕭明珠來說,依舊是個恩情,就算不能讓蕭明珠承他一個救命之恩,好歹也能讓他在蕭明珠心中的印象要好上那么幾分。
在那一瞬間,他沒多想,就沖上去抓住了韁繩,本想著拽偏了就松手,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損傷,沒想到這身子骨比他想的還要破,放手僅僅慢了半拍,就導致了現在這個慘樣。
他倒不是因受傷而懊悔,而是因現在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后悔了。
這樣子的他別說英雄了,狗熊都稱不上。
他寧愿放棄這個苦肉計,也不愿意蕭明珠看到他這個狼狽的模樣。
九夜很虛弱地對小廝道:“扶我進馬車,馬上走。”
小廝剛想將他抬起來,水讓道長已經趕到:“放著,別動。”
水讓道長聽到了呼救聲,已經往那邊趕了過去。
蕭明珠沒遲疑,抬腳也往那邊走,商嬤嬤一把拽住她,低聲道:“姑娘,水讓道長已經去了,您去也幫不到什么,不如讓萬掌柜過去瞧瞧有什么需要好了。”
“他怎么說也算是救了我,不去我與心不安。”蕭明珠沒有停下,不過看到不少百姓們坐在地下哀嚎叫嚷著,又吩咐一直緊跟著她的萬掌柜:“等老大夫忙完了,你請他給受傷的人都看看,除了屈家人,其它人的診金和藥費先記在我的帳上。”
以德報怨,她可沒有這樣的好品德。
萬掌柜點頭:“姑娘放心。”
“快放下,別挪動他。”水讓道長見小廝正準備將九夜抬上馬車,馬上叫住:“就放車轅上,先確定你家世子傷了哪里再說。”
小廝當下不敢動了,就按水讓道長的吩咐,將九夜擺在了車轅上。
九夜心里那個郁悶啊,就差一步了。
“不該亂動的。”水讓道長過來后,嘴里還埋怨著。他讓小廝按住九夜別亂動,自己隔著衣服就開始摸九夜無法動彈的雙臂,然后檢查后背和腿,問他還有什么地方痛。
被水讓道長碰到了痛處,九夜打了個哆嗦,就聽到蕭明珠問:“很疼嗎?”
“不,不痛。”九夜硬著牙,將痛意咽了下去,想抬手抹臉上的泥。
蕭明珠看到他這樣子,心里很擰巴:“別亂動,你的雙手還要不要了。”
人家是救了她,可是她卻怎么著都覺著不安心呢?
九夜被她這一聲帶著掩飾不住關切的喝聲,吼得心里很是舒服,不過看到蕭明珠眼中閃爍的不安,他又警惕了起來,嘴角擠出一絲難看的笑意:“別…別擔心,我無事…”
水讓道長已經做完了最初步的檢查:“說無事倒也無事,身體其它處無傷,只有雙臂用力過猛,脫臼了,還好沒有骨折的現象。只不過,以世子現在的身體狀況,這雙手復位后能恢復到什么程度,貧道就不敢保證了。”說著,他給蕭明珠使了個眼色。
九夜太疼了,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水讓道長的小動作。
蕭明珠收到了水讓道長的眼色,繞過去,問水讓道長:“啊,不就是脫臼嗎,怎么會這么嚴重?這世子的雙臂要是留下了隱患,那我往后如何有臉見慶王爺和王妃啊。”她這話說得非常的快,像是很在意。
九夜看不到她的臉,無法確定她此時的真實想法,只能從言語中判斷一二,猜測她對自己還有顧及與不安,強忍著雙臂上傳來的疼楚,尷尬地解釋道:“蕭姑娘…別往心里去,當時我還真不是為了救你,看到馬失控,沒過腦子就伸了手,要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必定是不敢…啊…”
他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原來水讓道長趁他與蕭明珠說話的空隙,將他的右手給推復位了。
水讓道長又伸手將小廝的長袍下擺撕掉了一大塊,扯成布條子,迅速的將九夜的右手綁起來吊在脖子下,一邊做,還一邊解釋:“這只手好好養著,將來寫字做畫不成問題。”
“那另一只手呢?”蕭明珠依舊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