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房門前的時候,劉一手停了下來,輕聲對著陳塘說道:“待會兒我在外面和百里雨樵說的任何話,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因為,我見什么人就說什么話!”
“明白。”陳塘點頭,輕聲應了一聲。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道理,陳塘還是懂的。
“吱!…”
房門打開,劉一手和陳塘走了出來。
此時百里雨樵和上官弘業都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畢竟他們不知道劉一手和陳塘在里面說什么,也不確定自己的孫兒是否百分百能夠獲救。
看到陳塘和劉一手出來,百里雨樵和上官弘業都站了起來。
“劉兄,如果有什么話,不妨直說。”百里雨樵望著劉一手,開口說道。
“說實話,我在知道他就是陳塘的時候,我都驚訝!”劉一手坐了下來,望著百里雨樵,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和他爺爺有交集,小時候我見過他一面,也見過他哥哥一面!當時我就知道他們兄弟倆是彼岸花的命格,但我以為活下來的會是陳塘的哥哥!”
“彼岸花命格?”百里雨樵皺眉。
“花葉不相見。”劉一手開口,將在房間和陳塘解釋的那些話與百里雨樵說了一遍。
“還有這種離奇的命格。”百里雨樵輕聲自語了一句。
“是的,陳塘也就是那個不可能活下來的人,他哥哥的命格比他硬!”劉一手開口。
“那為何…”百里雨樵瞥了陳塘一眼,他是想問為何陳塘會活下來,但他沒問出口。
劉一手自然知道百里雨樵沒說出來的話是什么,開口說道:“那是因為,小時候我在陳塘家里和他爺爺聊天的時候,說起了這件事情,而陳塘他哥哥偷聽到了!”
話語至此,陳塘微微皺眉,低頭不語。..
百里雨樵和上官弘業可都是人精,此時也都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兄弟情深啊。”百里雨樵感觸的說了一句。
劉一手和百里雨樵以及上官弘業說的話,跟陳塘說的版本是一樣的,但幾個字節卻是不一致的。
就這幾個字節的改變。
聽在百里雨樵和上官弘業的耳朵里,意思就是陳塘的哥哥為了陳塘可以活下來,選擇了自己死亡。
這些話聽在陳塘的耳朵里,很刺耳。
但好在劉一手和陳塘打了預防針,陳塘倒也沒有做出太過格的事情。
陳塘知道劉一手是在布局。
而且是在布一個天大的局!
這個局布好了,還得陳塘去操控這個局,還不一定能讓這個局圓滿成功!
但這個局布不好,不光陳塘會得罪百里雨樵,哪怕劉一手也會在晚年多一個大敵,不光他自己不會善終,也會連累他的家人。
不難想,以鴻門的勢力,或許找不到劉一手,但卻可以找到劉一手的家人。
這個局,太危險了!
但也正應了那句話‘富貴險中求’!當然,這里的富貴兩字是比喻。
陳塘不由得多看了劉一手幾眼,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臭算命的’,不光會算人,算事,更會算心!
能把主意打到鴻門身上,而且是暗中操控整個鴻門的主意,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敢有這種想法?
劉一手非但有了這種想法,而且還實踐了!
陳塘現在總算知道為什么劉一手能成為陳援朝為數不多的朋友了,也知道陳援朝隱居之后,只告訴劉一手一個人的原因了。
劉一手這個家伙,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叱咤風云的人物!
不然,他也不會有這種魄力!
“百里兄,關于你孫兒的情況,具體的我得親眼過去瞧一眼。”劉一手盯著百里雨樵說了一句,問道:“不知百里兄孫兒目前在何處?海外?”
“不用勞煩劉兄顛簸,在今天陳塘和我說找到你的地址之后,我就犬子打了一個招呼,估計明天一早,他就會帶我孫兒抵達南京。”百里雨樵說道。
“如此倒也省事。”劉一手點頭。
“劉兄,不如先去我那邊等候?”百里雨樵對著劉一手邀請。
“也好。”劉一手點頭,同意了下來,說道:“我簡單的收拾一下東西,百里兄稍等。”
“好。”百里雨樵點頭。
劉一手進入了臥室,不知道干嘛去了。
百里雨樵望向陳塘,說道:“陳塘,我欠你一個人情。”
“前輩言過了。”陳塘開口說道。
“我先去和弘業去車上,待會兒劉兄出來,你和他一起來就可以了。”百里雨樵對著陳塘說了一句,然后和上官弘業離開了房間。
陳塘沒有言語,沉默在那里。
百里雨樵和上官弘業走出劉一手家的大門,然后百里雨樵坐在后車座上,上官弘業坐在駕駛位上。
“門主,難不成你還真讓小少爺跟著陳塘嗎?”上官弘業開口,低聲問道。
“不然又能如何?”百里雨樵回應道。
“我知道門主對小少爺期望很高,是把他當做下任門主來培養的,而且小少爺也有著這個能力…”上官弘業說著說著,不等他說完的。
百里雨樵打斷,道:“有這個能力,那也得先活下來再說!好了,先不說這些事情了,等明天一早,看看劉一手怎么說吧。”
“好吧。”上官弘業點頭,沒有言語。
“再說了,就算真的跟在陳塘身邊,這也和他成不成為下任鴻門門主沒什么牽扯!陳塘是軍人,他不會入鴻門的。”百里雨樵開口,緊接著說道:“就算他想入,我也不會讓他入!畢竟門主的門生,只有一個!”
上官弘業點頭。
十幾分鐘之后,陳塘和劉一手走了出來,劉一手背著一個背包,背包里不知道裝了什么。
劉一手坐在了后車座上,陳塘坐在了副駕駛上。
奔馳S坐后面是最舒服的,陳塘還沒這個資格坐后面。
車輛發動,上官弘業開著車,朝著南京城里的別墅駛去。
兩個小時之后,他們抵達了別墅。
來到別墅,百里雨樵和劉一手在喝茶閑聊著,上官弘業站在百里雨樵的身后,陳塘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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