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長空在飛出去的剎那間,臉也跟著開了花,他鼻子和嘴巴上的鮮血像噴泉一般噴灑而出,飛濺出幾米遠,木君璇若不是身手敏捷,退得快,不免也要被濺上幾滴。
她反應敏捷,其它人卻沒這么幸運,大殿中除了被綁在刑具架上的藍月虹、地上兩名被斬了四肢的人棍、幽長空之外,還有六名年紀不一的男女,他們分別站在離幽長空三四米遠的地方,為他的活體肢解吶喊助威。
卻萬沒想到在這個他們認為絕對安全的地宮中,突然間會有人破屋而入,正是因為太過驚愕,腦子陷入當機,直到幽長空被木君璇一拳轟飛出去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
回神之后,這些人也顧不得想木君璇的是個什么來頭,又是怎么進來的,大家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她撲了過來,木君璇身如鬼魅,瞬間就從包圍圈中脫了出去,面對幽長空的那兩個人來不及收腳,被幽長空噴出的鮮血濺了一頭一臉。
另一邊的一對男女反應比較快,立即朝著刑架上的女子沖去,在他們看來,這個時候出現的人,多半和刑架上的女子脫不了干系,崩管三七二十一,先將藍月虹抓在手里做人質總是沒錯,只可惜,他們的反應不慢,速度卻慢了半拍。
木君璇對刑具架上的女子印象非常好,一個在這等絕境下,依然能保持著理智和驕傲、不尖叫,不發抖,不求饒的女子,在星際時代都不多見,這樣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值得欽佩的存在,她自不會讓人拿其當人質。
眼見有人企圖拿藍月虹為人質,木君璇身形一晃,后發先至,搶在那兩人之前攔在藍月虹身前,撲上來的兩人與木君璇正面撞在一起,碰的一聲,這對男女就像破敗的稻草人般飛了出去,其它人終于被震住了,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沒人敢再出手,他們不出手,木君璇也沒再動,她負手站在刑具架旁,冷冷的看著他們。
“黑貓,怎么是你?她是什么人?我們不是講好了,你住主殿,我們住這一邊,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么?”被木君璇一拳轟出十余米,撞得七暈八素的幽長空剛爬起來,一張開了花的俊臉充滿了暴虐的氣息,只是他還沒得及發作,卻被一個聲音給驚得停住了腳步。
開口說話的是站在木君璇對面的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目光死死的盯著蹲在木君璇肩膀上的那只貓,幽長空和其它人的視線亦不由自主的跟著落在那只黑貓身上,這一看,所有人都變了臉。
“我是它的主人,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我家黑貍被你們欺負得很慘?還有,你們在我的地盤上招搖撞騙,殺人放火,以虐人為樂,可想好了,要怎么給我交待?”不待黑貍反應,木君璇已將話頭接了過來,她抬起一雙明亮的清眸,一一從在場的諸人臉上掃過,大凡被她的目光盯上的人,皆感通體發涼。
黑貍聽得木君璇以它的主人自稱,忍不住伸出爪子扯了扯她的頭發,以示自己的不滿,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她對面的那些人,不管是站著的還是躺著的,聽得這話后都呆了一呆。
他們都是幽魔宮的人,這座隱藏在沙漠底下的宮殿被幽魔宮發現已有三十余年,幽魔宮經過這些年不斷的摸索,已經找出了進出地宮的規律和方法,為此,這里長期都有人輪班值守,而能被派入地宮的人,都是幽魔宮精英中的精英。
這些人自然不會不知黑貍的存在,幽魔宮剛發現地宮的時候,想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占有的,可時日一久,他們發現根本做不到,再加上這個地方實在是詭異得緊,他們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研究,卻怎么也搞不清楚它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也搞不清楚它是怎么被破壞到這般模樣,并能自成一個獨立空間的,最讓他們理解不了的是地宮頭頂上的沙漠,這片橫臥千里的沙漠上的沙子竟是一粒都掉不下來,這一切在他們看來就是神的手筆,而原本就生活這里,還打不死的黑貓則是神使。
正是出于這種的莫名的敬畏心里,他們與黑貓交鋒了幾次,沒討得好處后,逐漸不敢再去招惹它,幾十年來,雙方相安無事,現突然冒出個自稱是黑貍的主人的木君璇,他們的第一個念頭是不信,可當大家的目光落到那只乖乖趴在木君璇肩膀上的黑貓時,這個念頭又動搖了。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木君璇一句話給唬住的,這個人便是幽長空,幽長空此人天生嗜血,變態殘忍,最大的愛好就是折磨別人,他不僅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對自己也足夠狠,驟不及防之下,他被木君璇一拳轟飛,打破了鼻子,還被打掉了兩顆牙,不僅沒有被木君璇嚇住,反被徹底激起了骨子里的瘋狂,現在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和木君璇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呆了一呆之后,便嘿嘿冷笑著朝木君璇撲了過來:“嘿嘿,別說你根本不可能是這只貓的主人,即便真是,既然到我的地盤,我今日也要將你扒皮拆骨,剁了煮湯。”
隨著他話音的響起,數支黑色的蝕骨標卷起尖銳的破空之聲,分成上、中、下三路朝木君璇射了過去,他們倆之間的距離不過五六米,蝕骨標又帶著沾血即亡的劇毒,幽長空又是江湖高手榜排名二十二的高手,這么近的距離,又是這樣的高手施鏢,即便是耶律長空都不一定敢硬接。
幽長空臉上浮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受了木君璇一拳,心里多少對她的實力是有一定了解的,并不指望憑著這七八只蝕骨標就能要木君璇的命,他想殺的人是藍月虹,在他看來,藍月虹日是入了他網的獵物,而木君璇的表現一看就與藍月虹關系非比尋常,若不能當著她的面,虐殺這只已入網的獵物,就不足打擊木君璇,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