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沒有魔法之神的,也許曾經有過,但隨著巫王們出現,整個世界的施法者都只知道巫王,而未曾有魔法之神的信仰流傳下來。
但現在,隨著新大陸的施法者們受到奸奇的引誘,一個嶄新的巫師之神正在逐漸成長。
巫王李聃正在著手調查魔法之神,但整個新大陸已經逐漸出現了上下階層分離的狀況。
亞伯拉罕.林肯最近三天處理的混沌侵蝕,比他過去率領義軍三年的都多,整個新大陸的施法者體系都建立在巫王的絕對權威之上。
而現在,這個體系已經垮臺了,亞伯拉罕覺得那些巫王太傲慢了,他們甚至懶得掩飾自己的目標。
數不清的施法者在暗中進行著自己的計劃,誰知道在過去幾百年里到底有多少法師收藏過牽扯到靈能和混沌的書籍和資料?保存任何有文字和圖案的東西,幾乎是施法者的本能。
“一座靠海的小鎮子居民在一夜之間長出了鰓,孩童變異的尤為嚴重,甚至在指間生出了蹼。”塞莉斯泰因在亞伯拉罕旁邊隨手拿起了一份報告:“這看起來是我們的活。”
“修女們愿意接手么?”亞伯拉罕頭也不抬的繼續翻閱其他文件:“我的人沒法進入你們的領地,你們也知道他們一旦有這個機會會做什么,而那附近的法師們,就是這件事的最大嫌疑人,圣堂武士們根本不敢干涉法師老爺的事,奴隸兵也在那里的法師手上。”
“又有人開始安耐不住,開始實驗邪神的小把戲了?”巫王李聃伴隨著一道閃光出現在艾辛格,渾身伴隨著一股煞氣,他剛剛清理了一個崇拜巫師之神的小團體。
巫王們沒有預料到新大陸的崩塌速度會如此迅速,那些施法者們幾乎連一秒鐘都不愿意耽擱,在聽聞巫王們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后,立刻開始了自己的小算盤。
新大陸的秩序正在崩壞,而舊大陸也同樣沒能過上安穩日子。
只不過這一次和之前的馬奇諾防線之戰不同,這一次災難沒有率先侵襲歐羅巴帝國,一種名為百花瘟疫的致命瘟疫以巴黎為中心爆發。
最開始,下高盧帝國的巡邏兵發現了一批從巴黎城內跑出來的難民,這些難民瘋瘋癲癲的哭喊著:“樹吃人了!”
衛兵們對這些瘋子的話充耳不聞,他們得到的是死命令,凡是從巴黎城里跑出來的,不管是活人還是怪物,統統處死,他們不是潛在的混沌崇拜者,就是之前參加過革命的暴民。
這些衛兵一絲不茍的執行了命令,把這些暴民吊死在了樹上,但當他們再次巡邏回來時,發現所有被吊死在樹上的尸體都融進了樹木本身,而那些樹木正帶著冤魂的惡毒朝他們撲來。
百花瘟疫,納垢的新玩意。
火炬木和豎琴手總算在整個下高盧都玩完之前,搞明白了他們正在面對什么,用火炬木組織里那些生化專家的話來說,這種瘟疫同時結合了動物和植物的遺傳特性,自然界中只有綠皮能和它們相提并論。
這種瘟疫最開始被高盧人稱為百花瘟疫,就是因為此時正是春天,當成百上千名感染者一起圍攻城堡時,從城墻上往下看,就像在俯視花園一樣,成百上千種不同的花朵在死人身上綻放。
在瘟疫剛開始蔓延的時候,浪漫的高盧騎士和貴婦,甚至有人主動去感染這種瘟疫,在自己身上種下鐘愛的花朵。
對這樣的行為,凱瑟琳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能說他們要么瘋的厲害,要么就是早就信了納垢。
反正百花瘟疫現在基本上也已經徹底摧毀了下高盧,數不清的感染者,數不清的難民,貴族和騎士們損失慘重,只是沒有人敢伸出援手。
前幾天幾艘無人的大船漂到了薩里昂公國的海岸線,船上乘客已經和船本身融為了一體,下高盧的船和歐羅巴的船不一樣,是以木頭為主的。
當百花瘟疫蔓延的時候,人就和木纖維融合在了一起,那幾艘船上的場景慘不忍睹,幾個膽大進去檢查的薩里昂士兵出來的時候已經瘋了一半。
如果不是后來帶隊支援的騎士就是個豎琴手的暗子,當場隔離了之前那隊士兵,并從城堡里調集火槍手和大炮強迫他們不得離開營地,薩里昂恐怕也會目睹百花盛開的場景。
百花瘟疫,無藥可救,唯有火焰才能解脫那些感染者。
萊因哈特陛下頂著幾家大財團的壓力,強行拖過了火油銷售法案,要求歐羅巴帝國境內的工廠滿負荷開工,以僅高于成本價一成的價格無限量向其他原住民國家供應火油。
沿著下高盧的邊境,原住民們大量砍伐樹木,用斧頭砍,用火焰燒,濃煙滾滾,遮天蔽日。
凡是見過百花瘟疫慘狀的人,都明白,他們寧可被燒死,被嗆死,也不想成為植物人。
這就是納垢的偉力,當它不想正面對抗時,縱使是傳奇強者,面對一場波及甚廣的瘟疫,也無從下手。
薩里昂公國一直是舊大陸的傳統強國,雖然薩里昂的皇室一直沒什么野心,屈服于獅堡的威嚴,但因為獅騎士團的存在,以及因為靠近古羅馬帝國的原因,薩里昂公國的騎士英勇善戰,冶金技術高超,即使是普通士兵也能裝備一身鐵甲。
但他們擋不住百花瘟疫的傳播。
從一開始,百花瘟疫的目標就是薩里昂公國,或者說,是古羅馬帝國,或者再具體點,納垢的目標是那座‘通天塔’。
下高盧和薩里昂公國的邊境上已經被清理除了一條幾公里寬的荒蕪區域,邊境守衛砍光,燒光了這里的植物,為了預防萬一,他們還在泥土里傾倒了歐羅巴人制造的橙色藥水,據說這樣的土地,未來幾百年都會寸草不生。
但當百花瘟疫的感染者們出現時,邊境守衛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那是一座森林,一片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