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符文之語:鋼鐵
“這么說，凱爾莫罕現在已經普及了火鍋和麻將？”徐逸塵饒有興致和剛澤爵士交流著凱爾莫罕的變化，雖然他從未踏入過那座古老的城堡半步，但是在他心里早就勾勒出了一副凱爾莫罕的畫面。
那應該是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內外遍布著戰斗留下的痕跡，那是歷史，是全體狩魔獵人的勛章，一個個神態各異，驕傲異常的獵人帶著回家的微笑在其中穿梭，時不時有人掏出一沓昆特牌呼朋喚友，就地酣戰一場。
城堡外下著大雪，城堡內燃著篝火，山下的凡人只要看見山頂的火光就能安心的入睡，不再為黑夜中的模糊的影子而擔驚受怕。
但是現在這個畫面被打破了，徐逸塵仿佛看見一個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圍在一起，稀里嘩啦的搓著麻將，一邊二條幺雞的喊著，一邊起哄往臉上貼條。
這畫面太美，不敢想，不敢想。
徐逸塵低頭看到剛澤爵士有些尷尬的扭過臉去，他有預感，他們倆腦子里閃過的畫面絕對是一樣的。
“自從和你們賽里斯人合作之后，確實發生了不少改變，我覺得比以前好多了，吃得好，也熱鬧。”剛澤爵士把戰禍大劍拿在手上，上下把玩著仿佛在看一件藝術品：“我不得不承認，你給我的驚訝太多了，當初這把武器剛被鍛造出來的時候，巴林大師激動的把胡子都燒了，我估計以后這種鏈鋸武器會成為凱爾莫罕的標配。”
嗯，鏈鋸武器挺好的，就是有點廢混沌。
“我聽說那幫小子鬧著要裝備瓦雷利亞鋼武器？”徐逸塵手上拿的是他以前用過的白狼之爪，劍尾配重處的白色狼首在他手中直接被握住了，這把劍對他的手掌來說有點太小了。
“嗯，鬧得厲害。”剛澤爵士騎著自己的黑馬走在徐逸塵身邊，嘆了口氣：“當初我們在綠皮營地里相遇時，我沒想到后來會發生這么多故事，你們的主動讓我有點擔心凱爾莫罕的未來，老凱恩也在擔心。”
徐逸塵知道他們在擔心什么，一次性培養了兩百個賽里斯學徒，等一百年，兩百年后這些學徒都出師了，等那些老獵人們逐漸凋零了，凱爾莫罕還是狩魔獵人的凱爾莫罕么？那時候狩魔獵人還是狩魔獵人么？
更重要是賽里斯人的坦然態度，他們擺明了自己的目的，要的就是整個狩魔獵人的傳承，要把這個超凡職業收歸國有。
“我覺得，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宜考慮幾百年后的事。”徐逸塵笑了笑：“我們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目的，但是我們還是人類，我們也打混沌。”
“狩魔獵人一直都保持著中立，就是為了方便行走各地，不受世俗勢力的干擾，專心對抗人類之敵。”剛澤爵士把戰禍大劍遞了回去，拿回了自己的佩劍：“你們的行事風格，有違狩魔獵人一貫的立場。”
“不，狩魔獵人一直保持中立，是因為你們的力量太弱小。”徐逸塵隨手把戰禍大劍掛在腰間：“因為你們很清楚，如果某個國家對你們關閉國界，甚至把你們列入黑名單，以你們的力量很難對抗國家的力量。”
“但我們不一樣，我們習慣了最強的那個，我保證爵士，從現在起，凱爾莫罕和狩魔獵人都受到賽里斯的保護，從現在起，沒有一個國家，一個勢力，可以拒絕我們的行動，反過來，他們必須配合我們，甚至他們的配合力度不足，都會受到我們的懲罰。”徐逸塵對剛澤爵士說道：“作為專家，我們要有專家的地位和身份，爵士，保持中立不是你們的通行證，實力才是。”
“千年前我們也曾經以為自己足夠強大，結果我們經歷了一場浩劫。”剛澤爵士兩百多歲的高齡，早就過了熱血沸騰的階段：“沒有永遠強盛的國家，學徒。”
“時間會證明一切，爵士。”徐逸塵沒有繼續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我會勸告他們一下，青草藥劑，瓦雷利亞鋼武器，我們不會強迫凱爾莫罕拿出來，但我們會用事實來證明沒人比我們更配得上這些東西。”
“別忘了你也是個狩魔獵人，學徒。”剛澤爵士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凱爾莫罕過去一直從孩童時代開始培養自己的學徒，盡可能斷絕他們在俗世的關系，就是擔心這種反客為主的情況。
“我首先是個人類，愿意和混沌戰斗的人類，其次是你們口中的賽里斯人，再次才是狩魔獵人，爵士。”徐逸塵依然平和的說道：“你看見女巫的示警了，恐怕未來很可能沒有狩魔獵人，戰士，游俠這種分別，沒有舊大陸人，新大陸人，賽里斯人的分別，只剩下人類和非人這兩種稱呼。”
剛澤爵士略微一深思，就意識到這個學徒口中的未來是怎樣慘烈的未來，更讓他感到憂慮的是這個未來極有可能發生。
“老凱恩很喜歡你，他不會在法印方面藏私的，你可以放心。”剛澤爵士的心情有點復雜，作為一個老獵人他有些抗拒即將發生的變化，但是另一方面行走世界各地的閱歷讓他知道，如果凱爾莫罕真的要選一方站隊的，賽里斯人要比他見過的那些國家都靠譜的多。
但愿狩魔獵人一脈不會因為自己這個學徒而斷絕傳承，但愿下一個千年來臨時，凱爾莫罕還屹立大陸，這就是剛澤爵士最大的愿望，自從成為狼學派首席后，沉重的責任就壓在了他的肩頭，讓他再也無法向過去一樣瀟灑了。
“我很期待凱恩大人的新法印，我們現在急需任何能對抗混沌的技能。”徐逸塵對剛澤爵士微微行禮，表達了對老師的敬意。
“確實值得期待，我只學會了一點點，但是它和過去的法印技能截然不同。”剛澤爵士的嘴角露出了驕傲的笑容，用手指在白狼之爪上空劃出了兩個復雜的符文印記：“Tir！El！”
白狼之爪表面迅速浮現出一層鋼鐵般的虛影，陡然擴散出一股讓世界都清晰了一分的力量。
“符文之語，鋼鐵。”剛澤.阿拉貢爵士向自己的學徒展示著手中被強化過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