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思:對異形的仇恨無需理由,身為異形即為死罪。
這條戒律寫在晨曦教會出版的每一本戒律書上,用燙金色的字體標注著,一直以來都是不少人敵視晨曦教會以及光輝之主的理由。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異形,不提生活在犄角旮旯的野獸人,光是在超凡者圈里就有不少人在進階高階職業者時牽扯到異化的問題,其中最出名的自然是凱爾莫罕的狩魔獵人。
他們的豎瞳嚴格意義上來說也在異形的范圍內,所以雙方盡管有共同的大敵——混沌,關系卻依然緊張,雙方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在一起合作,除了剛澤·阿拉貢。
這位狼學派新任首席差不多是過去一個世紀中凱爾莫罕最出名的狩魔獵人了,他善于交際,和眾多超凡者勢力保持著良好的個人關系,有時候會健談的簡直不像個狩魔獵人。
他不僅和戰神殿的李察牧師關系密切,還和晨曦教會的圣武士史坦尼斯有不錯的舊交情,他們曾經一起砸混沌淪陷區討伐過一個納垢的大不敬者。
老凱恩一直很欣賞這匹白狼,這是他一直以來提倡的觀念,混沌是整個世界的瘡疤,狩魔獵人不應該把反混沌這項工作當成自己的私人業務,凱爾莫罕應該打開大門走出去,獲得更多的支持和肯定。
這也是他看中徐逸塵的地方,隨著混沌侵蝕越來越嚴重,光憑借狩魔獵人的力量已經越來越無力支持了,他們需要引入更多勢力的關注。
賽里斯人顯然是一股非常強大的新興勢力,作為一個活了四百多年的長壽者,老凱恩在狩魔獵人中也稱得上是見多識廣,他早就知曉東方有一個強大的國度,甚至曾經還試著穿過北部廢土的大荒原去尋找這個國家。
但是綠皮用自己強壯的臂膀和數量,給當時還年輕的凱恩上了一課,印象深刻的一課,如果不是狩魔獵人的體質出眾,善用各種煎藥,還能無比方便的點火,他兩百多年前就凍死在那片土地上了。
老凱恩一直在默默引導著凱爾莫罕的風向,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目的最后居然因為一次意外成功了,一場混沌蓄謀已久的陰謀,讓狩魔獵人一次性失去了三位首席,還有一位首席至今臥床不起,這絕不是他想看見的,但是凱恩愿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凱恩,你這是在玩火。”熊學派首席杰奧·莫爾蒙的綽號叫熊老,他有著和綽號相匹配的壯碩身軀,躺在床上仿佛一座小山,重重的呼吸聲讓人不禁想起冰原上席卷的颶風。
納垢特制的劇毒讓熊老至今無法感受到脖子以下的軀體,各種煎藥,魔藥,甚至圣光法術都被證實毫無效果,到目前為止,唯一產生作用的就是來自徐逸塵的血液。
老凱恩在確定賽里斯學徒的血液能克制混沌力量后,就冒險對熊老使用了自己手上一半的存貨,好消息是這種血液讓熊老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壞消息是血液中的力量和毒素發生了激烈的交鋒,讓這位熊一樣壯碩的首席并發嚴重的內臟衰竭,差點死在病榻上。
“你覺得距離混沌完全入侵我們的世界還剩下多少時間?一百年?兩百年?”老凱恩坐在熊老床榻前的椅子上,炫耀般的掏出一瓶酒,一個人飲了起來:“時代變了,我們沒必要墨守成規。”
“當你打破凱爾莫罕一直以來的孤立原則時,就把我們從超然的位置上拉了下來,其他組織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我們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強大。”熊老眼巴巴的看著那瓶酒飛快的消失在老凱恩的嘴里:“到時候凱爾莫罕會成為眾矢之地,我們掌握太多秘密了。”
“當敵人上門的時候,我們的朋友也會站在我們身后。”老凱恩把酒壺倒過來示意了一下,一滴酒都沒有了:“而且我們的力量也會空前的強大,我的符文之語系列法印將會徹底改變狩魔獵人的戰斗方式。”
“不管你把法印變得多特別,熊學派那幫小伙子們都不會買賬。”熊老虛弱的笑了笑:“相信我,他們的腦袋都是花崗巖做的,實心的。”
“我會從下一代開始改變他們。”凱恩的老臉仿佛綻放的菊花:“你知道我們最近收了多少學徒么?”
“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嘆息,青草試煉,哎......”熊老嘆了口氣:“希望你的步子別邁的太大,帕爾帕廷都有可能成為混沌的走狗,別被趁機鉆了空子。”
“十三個。”老凱恩沒有被影響心情:“這個數字差不多相當于我們之前一百五十年的總和了,而且我看好他們一半以上能通過青草試煉,給你提個醒,他們都是成年人了。”
“那些玩家?”熊老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們值得信任么?”
“他們又不是孩子,顯然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考察他們是不是值得信任。”老凱恩笑著說道:“這次我們不用擔心他們會突然長大了,時間對我們來說總是過得飛快。”
“阿拉貢的學徒怎么樣了?”熊老問起了目前唯一一個已知的玩家狩魔獵人:“我知道你很看重他,但是他畢竟是個玩家。”
“他比你想象的還出色,如果不是太年輕,實力還差一點,我們有不少老獵人都被他比下去了。”老凱恩自得的說道:“如果按戰績來算,他現在已經是個正式狩魔獵人了。”
“你總是對的那一個,希望你能一直對下去,老伙計,我幫不上你什么忙了。”熊來瞇上了眼睛,仿佛下一秒就會睡著:“我的身體已經先我一步倒下了。”
老凱恩看著自己這個老友身不由己的陷入昏睡狀態中,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感覺眼眶有些濕潤,莫爾蒙當年威風凜凜的樣子他這輩子也忘不了。
“凱恩,恐怕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一個出門,凱恩就看見了等候多時的白狼阿拉貢:“史坦尼斯和晨曦教會翻臉了,他想讓我們照顧他的女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