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作為安東尼大港的核心地區,港口區是整座城市的命脈所在,根本不可能允許貧民在這里亂逛,更別提私自搭建帳篷,簡易窩棚了。
但是有了圣武士們撐腰,沒有任何官員或者貴族想來這里觸霉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已經有四個軍官被圣武士逮捕宣判有罪了。
下面的士兵更加苦不堪言,每次見到圣武士出沒都遠遠地繞行,對港口區的治理基本上已經是放養的狀態。
貧民們的不斷聚集,很明顯的影響了港口區的正常秩序,交通堵塞,垃圾堆積讓在港口區工作的工人苦不堪言。
偷偷駕駛簡陋小漁船在附近打魚的漁民們更是經常和商船發生碰撞,因為圣武士的原因,偶爾會在外海化身海盜的海商們一般都會息事寧人,賠償部分金錢給漁民。
這種行為很快就在貧民中興起,碰瓷成了一門專業生意,短短幾個星期的時間,就形成了嚴密的組織。
馬克思一直在冷眼旁觀,他一方面看到了貧苦百姓為了生存而艱難求生,另一方面,他也看見了這些人的劣根性。
他們需要教育,需要引導,唯有勞動才是解決一切貧窮的終極問題,之所以會出現如此多的亂象,歸根結底是因為有些人總想著不勞而獲,或者少勞而多得。
城里的貴族們在不斷抱怨,圣武士的長期駐扎讓他們每天開個宴會都得精心準備,以防止因為奢飾而刺激到圣武士脆弱的心靈。
更別提年輕貴族們再也不能尋花問柳了,上個星期,一個男爵的兒子因為調戲面包店店主的女兒,被路過的圣武士逮捕,被判了五年。
誰求情也沒用,人現在還在城外圣武士那片自留地上砸石頭呢,老男爵差點因為這個上吊。
安托萬現在每天都在過著苦行僧的生活,港口區的生意份額日益下降,原本因為和海盜合作而產生的巨大交易量,隨著安托萬和海盜瑪瑪之間的關系變質而消失,再加上圣武士的原因,這個季度交易額只有上季度的三分之一。
貴族議會那邊的份額不能減,下面的從屬貴族們每天都在抱怨自己的生意受到了影響,豈不知最大的苦主正是安托萬這個胖子本人。
他現在已經開始懷念那個狩魔獵人了。
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的合作總是愉快的,因為雙方會很有默契的給對方留下足夠多的利益。
但是圣武士軍團不同,他們不講利益,只講信仰,世俗的財富對于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安托萬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自己的體重已經降低到了一個新的境界,發際線也大踏步的后退到了危險線。
“啪嘰!”一條活魚被人扔進了書房,嚇得安托萬一個翻滾就滾進了書桌下面。
這個動作他苦練了好長時間,已經初見成效。
“什么人?”安托萬的小眼睛從書桌后面露了出來,小心的掃視著書房,結果看見自己女兒的裙擺在門外露出了一個角。
“朱麗葉!”安托萬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我看見你了!出來吧!我知道你想出去,但是嚇唬爸爸是沒用的!我不同意你跟那個窮人在一起!除非他能拿出一百萬,不,五十萬,算了,十萬個金幣!”
“老爸,看看那條魚,馬克思說你最好了解一下,這是目前城里普通人的主要食物來源。”朱麗葉不肯露面,躲在門外對安托萬說:“馬克思還說,這件事你最好和教會的人說一聲。”
安托萬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地上不斷掙扎的魚,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玄機,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
在地板上掙扎了半天的魚似乎終于失去了力氣,屈服在空氣之中,但是隨著魚鰓部分一些細小的觸手伸出,不斷地分泌粘液,這條魚似乎又恢復了活力。
作為一個沿海城市,貴族們很少吃海鮮,他們覺得那是漁民們的食物,不適合出現在貴族的餐桌上。
而教會的圣武士和牧師更是超凡者階級,他們也很少食用海產品。
安托萬甚至記不起自己上一次見到活魚是什么時候了,但是他確定,那些小觸手應該不是魚本身該長的東西。
這些小觸手,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妙的回憶,安東尼家族最后的血脈,小安東尼伯爵投靠混沌后的樣子一直是安托萬心中的夢魘。
“這.....”安托萬指著地上的魚有些顫抖的說到:“不會是我想的那東西吧?”
“馬克思說你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最好直接交給李察大人,如果你見不到李察大人,就讓圣武士遠征軍來處理。”朱麗葉露出了半張臉看著安托萬,有些擔憂的說:“爸爸,馬克思說現在安東尼大港城有一般的人在拿這種魚類當做食物。”
“我知道了。”安托萬的臉色灰白,人卻冷靜了下來:“這件事不是你應該摻和的事情,把這事忘了吧。”
停頓了一下,安托萬再次開口說道:“我再強調一遍,以后別跟那個窮人來往了,除非他有十萬金幣!”
看了看地上的魚,胖子補了一句:“或者他是個超凡者,我也可以考慮你們倆的關系。”
胖子叫來了衛兵,用棉布把那條魚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備了馬車一路前往城外原報應戰團城堡。
李察牧師封閉了戰神殿,誰也不見已經有好幾個星期了,安托萬自知沒那么大面子,所以直接去找圣武士軍團的指揮官戴爾·席渥斯。
只不過,他注定失望了,因為戴爾·席渥斯已經帶著自己的大部分艦隊,沿著海路去追擊報應戰團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海盜女王瑪瑪距離報應戰團停靠的港口不到半天的路程。
“你確定他們手里的東西值那么多錢?”瑪瑪坐在自己的鐵王座上,自從俘獲了這條黑船,她就把緋紅壽衣號當成了新的旗艦。
黑色的大船和黑色的鐵王座更加搭調,讓瑪瑪非常滿意。
“我確定......”被掛在木架子上的男人虛弱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