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狩魔獵人的帶領下,玩家們一路向著綠皮營地的方向前進,很快阿利克斯就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所監視的目標出現了異變,森林中紅色的血霧已經隱約可見。
這霧氣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絲不安,隱藏在心中最為暴虐的在腦海中浮現,武僧唐三藏用低沉的嗓音念誦著誰也聽不懂的經文。
“你說的混沌是什么?”阿利克斯對狩魔獵人問道:“和前幾個星期出現在森林深處的白霧有關系么?”
“很難三言兩語的和你解釋清楚混沌這個概念,你知道它不是什么好東西就行了。”徐逸塵感受著空氣中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回答著阿利克斯的問題:“混沌很復雜,我們即將看見的就是其中一種變化,至于你說的白霧,我只知道它很危險,也許過一陣子我會深入森林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的老師,在一個星期前進入了白霧覆蓋的范圍,再也沒回來。”阿利克斯有些落寞的說道:“他離開的時候告訴我,如果七天后他沒有返回,就讓我去警告附近的聚集地,勸說他們撤出黑森林的范圍。”
“你的老師走了多久了?”狩魔獵人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象征著凈化的純凈之火自發的籠罩在武器的周圍,驅散了四周讓人不適的氣息。
“今天就是第七天了,如果他到晚上還沒回來的話,我會連夜趕往我知道的人類聚集點通知他們危險即將來臨。”阿利克斯鄭重的說道:“然后我打算進入黑森林深處,去尋找我的老師。”
“你不可能用幾句話就讓人們放棄自己的家園。”徐逸塵揮舞著長劍,在灌木叢中劈出了一條通道:“這些綠皮都沒能把他們趕出黑森林,你同樣也不行。”
“我只能盡力而為,聽與不聽就是他們的事情了。”阿利克斯坦然的說道:“我說的那只古怪的綠皮,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從白霧中走出來的東西,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把它交給我處理。”
見識過這些人是如何砍瓜切菜般清理綠皮的場面,阿利克斯相信,即便是只特殊的綠皮戰斗力再強,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別太樂觀,小子。”女武士全神貫注的戒備著周圍:“以我的經驗,事關混沌,必有驚喜。”
這里寂靜的可怕,如果附近真的有一支超過兩百人數量的綠皮部落,這會應該已經能聽見它們互相爭斗的動靜了。
周圍的能見度越來越低,似乎茂密的叢林遮擋住了正午的陽光。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變得十分刺耳,沿著聲音的方向,徐逸塵發現了一顆被人攔腰砍斷的大樹。
原本應該顯示出樹木紋理的橫截面,詭異的涌出鮮血,沿著斷茬滴落在樹根,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狩魔獵人和女武士互相看了一眼,繼續向前走。
周圍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厚,武僧唐三藏吟誦經文的聲音也隨之大了一點,如同清風拂過眾人的心頭。
原本纏繞在納爾的炎形大劍上的純凈之火,也逐漸蔓延到了徐逸塵的身體上,讓狩魔獵人如同穿了一件火焰組成的盔甲。
長劍揮動,斬斷了一根橫在前方的樹藤,斷裂的樹藤如同活物一樣猛的向兩個方向收縮而去,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攤血跡。
被斬斷的灌木,仔細觀察,會發現在細小的樹枝中,有著如同嬰兒指骨一樣的骨質脈絡。
當阿利克斯打算在樹木上刻下記號防止迷路的時候,被匕首切割的地方就像人類的皮膚一樣,流出了鮮血,露出了樹干里面的肌肉和血管。
每一顆樹木上都長出了眼睛,用憤怒的目光注視著這些不速之客,小到螞蟻,大到走獸都變成了尸體,兩兩一對糾纏在一起,似乎在經歷一場激烈的戰斗之后同歸于盡。
最先出現問題的是跟隨著曼奇尼行動的那幾個傭兵,原本作為剛剛買進職業者行列的新人,他們對這些血霧的抵抗力就很弱。
即便是有狩魔獵人純凈之火的照耀,有武僧唐三藏的清心咒加持,也依然受到了影響。
走在最后面的傭兵偷偷的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后,然后猛的大喝一聲向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同伴撲去:“死吧!”
然后他就被一只野豬的尸體給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安格斯·卡彭特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正是他將自己一直背著的負重物給扔了出去,距離稍遠一點的王越默默的把已經出鞘的長劍收回了劍鞘。
“頭,我沒法繼續跟你們深入了,我感覺一個聲音鉆進了我的腦子,不斷的和我訴說著殺光你們的好處!”安格斯·卡彭特的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顯然到達極限的不止曼奇尼手下的傭兵。
經歷過一次死亡的卡彭特,體現出了和其他玩家的差距,當然他也可能是因為實力偏低的原因而導致無法繼續承受這種壓力。
狩魔獵人希望是最后一種。
他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止步:“曼奇尼,帶上你的人和卡彭特返回營地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其他人處理。還有誰感覺不適,現在站出來和他們一起走,別給其他人添麻煩!”
剩下的人中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人站出來。
佐格·曼奇尼沒有廢話,聽到了命令之后把自己身上的補給都留在了原地,招呼著手下背上昏迷不醒的同伴和野豬的尸體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告訴那些女巫在我回去之前老實點,別吸引了混沌的注意,阿爾特雅和愛菲拉爾會明白的!”狩魔獵人叮囑了一句:“順便把野豬的尸體處理一下,等我們回去的時候開燒烤大會!”
曼奇尼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人,沿著之前開出的道路,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這就是混沌么?”看著那些人走遠后,阿利克斯有些沉重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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