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爸爸變化很大,那個愛他的爸爸不再回家了。
就算是回家,見到他也是愛理不理的,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很復雜,好像把媽媽出軌的恨都轉移到他的身上來了。
而他也自閉癥了。
最后這個男人為了不想再見到他,干脆把他送到世界各國轉展治療。
就這樣,自閉癥和抑郁癥一直伴隨著他,他就一個人活在寒冷無際的黑暗中。
沒有光明,沒有溫暖。
直到找到了田小桃,他的恨就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去。
一看到田小桃就好像看見了符藝軒的影子,那副畫面不斷的重演著,每次他騎在她的身上馳騁的時候,那副畫面就更加清晰的重演一次。
可是隨著畫面重演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大腦的記憶也是越來越混亂。
之前一直停留在他記憶里的是自己開了一槍打死了符藝軒,可是現在他的大腦里越來越清晰的浮起了兩聲槍響。
是自己開了第二槍嗎?
第二槍槍響應該是自己給符藝軒補了一槍吧!
慢慢是越來越多的記憶補充了進來。
一會是看見了他自己拿著槍射殺符藝軒,一會又看見了爸爸進來怒目圓瞪,一會兒又看見了媽媽一絲不掛的跳樓。
隱隱約約的爸爸的旁邊好像站著一個女人,正在和爸爸吵架,他們在吵什么內容?
這個女人是誰 他的大腦越來越混亂,百里鳴閉著眼睛,頭越來越痛..........
然后就是一片雪白在自己的眼前飄呀飄.....
他閉著眼睛,臉上全是汗水,精致的五官已痛苦地擰成了一團,他在使勁的恢復回憶,可是始終無法把這些混亂的畫面連成一片,那些記憶越來越密密麻麻的混亂不堪,把他的大腦擠兌的快要裂開。
“砰!”的一聲,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汗珠一滴一滴地從他的額頭滾落。
他疲憊靠在了椅子上,嘴巴大口大口喘著大氣。
每每他努力想要把這些記憶連成一片,大腦就會排斥性地出現一副遙遠的畫面,任憑你怎么努力睜大眼睛也看到那畫面的清晰內容。
這些記憶仿佛是一座大山,壓到他快要要窒息。
整個屋子靜悄悄,只有客廳的掛鐘在響著滴答滴答的聲音。
半小時以后。
他終于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也完全的從記憶中走了出來。
他擦干臉上的汗水,緩緩的站起身來,慢步走到了窗前。
窗外,似水的秋陽帶著淡淡的清涼,那清涼似是要把他那些魂斷的記憶涼成一片寧靜的傷痕。
最后讓他無跡可覓。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安靜地看著后花園的美女櫻和含羞草,含羞草在秋風的吹拂下,慢慢的收起,似是在和旁邊的美女櫻喃喃私語著秋天的秘密。
“許醫生?”他突然的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名字。
他蹙起眉,一臉的嚴肅起來。
他眼神漸漸的聚焦起來,停留在在某一點。
許久,才緩緩冷笑了一聲,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隨手放在了衣兜里,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