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言無疆,陸虎兔死狐悲,竟然起了拼命之心,一時間壓制住郝成,封寒也舍了汪通,直接撲向項央。
封寒的彎刀在手中旋轉切割,如同圓形的輪盤,噗嗤的微風聲響起,看的項央眼睛一亮,這彎刀刀法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罷了。
右手手腕一轉,雁翎刀刀身修長,一式爛大街的力劈華山斬出,但在修煉到第三層境界的紫霞神功的加持下,澎湃的刀勁直接將封寒的彎刀斷裂,封寒的胸口也被撕裂成一條紅線,熱血激涌,目光漸漸無神,身體一軟,栽落在地。
而見到這一幕,原本在觀戰的那群青山寇馬賊中突然響起一聲極為響亮的喊聲,“為大首領報仇,兄弟們沖啊”。
項央轉眼看的分明,正是手持長劍的成云在鼓動這群馬賊群起而攻伐自己,但是成云本人卻是慢慢后撤,顯然有逃離此地的想法。
“武功不高,心眼倒是不少。”
馬賊們也并非都是無情無義之輩,約莫有數十騎士悲憤的揮舞彎刀,駕馭駿馬朝著項央沖擊而來,就像是數十輛越野車奔馳而來,轟隆作響。
見到這一幕,包括羅七等人面色都是一白,數十人居高臨下,借助馬匹沖擊而來,項央武功再高,能單人獨刀抵擋下來嗎?
之前他們是在精通騎戰的汪通的帶領下,成隊陣,借助眾人連成一片的氣勢才能與騎兵正面相抗,但現在項央可沒有剛剛的隊友。
不過項央也有自知之明,沒有頭鐵,直接硬拱上去,腳下發力,足尖在腳面連點,直接施展武當梯云縱躍上九米高空前沖,在馬賊頭頂飛過,向著正要駕馬離去的成云撲去。
只是就在此時,一道極為凌厲森毒的刀光自下方的馬賊群中綻放,同一時間騰躍而起的身影如離弦的長箭奔向半空中的項央。
這一變故使得場上的人都驚訝莫名,青山寇中除了大首領封寒,竟然還有這等高手?
項央也驚了一下,這刀好生猛烈,雖然刀身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但足下隱隱有被砍去的隱痛,什么人?
低頭的剎那,迎上一雙炯炯發光,亮而灼熱的眸子,其人手上的彎刀如融入虛空,借著風拂,瞬息而至,要自下而上將項央劈成兩截。
這人選取的時機正是項央難以借力之時,出手的招數也是全力以赴,頗得兵法半渡而擊的精髓,而且刀法毒辣,角度刁鉆,旨在擊殺項央,顯然早有預謀,且等待良久。
項央來不及猜測這人身份,因為此時他已經處在極為危險的境地中,心中只有避過甚至破掉這一刀的想法,再無其他。
手上的雁翎刀貫注內力拍擊而下,如攢射而出的弩箭,后發先至,攔在這人襲來的彎刀之上,打偏切來的角度。
這一動作,項央身體自動下沉,不過臉色依舊平緩,雙手成爪,電光間俯身抓向偷襲之人的雙肩,一扣一撕,怒火涌動,巨力迸發,直接將這人的兩條胳膊扯下,鮮血一股股的向外噴濺。
年輕人想不到項央反應如此之快,躲閃不及,被撕下兩條胳膊,痛的狂呼,涕淚橫流,全身痙攣,即便如此,仍極為兇悍的自口中吐出一枚鉆心釘。
項央雙目平淡,側頭躲過這人決死一擊,手不停,化爪為指,右手一記幻陰指點在這人的眉心處,指力迸發,寒霜侵蝕。
同時在空中翻滾一圈,十二路譚腿踢出,將這人踢飛,自己則借力又朝著成云的方向縱去。
從殺手刺殺,到項央出手反殺,短短時間,許多人甚至不曾看清項央的動作已經結束,而見到項央出手如此干凈利落,一套下來行云流水,又覺得理所當然。
“這人的武功厲害歸厲害,但更強的是臨陣對敵的天賦,我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快快逃離,不然只怕都要和鮑春一樣留在這里了。”
福凈和尚此時大喜,胖臉喜笑顏開,項央去追成云,卻是給他以及申氏兄弟活路,連忙開口道,自己提身搶下一個馬賊的坐騎,拍擊朝著項央相反的方向離去。
申氏兄弟也被項央嚇破膽子,打落傲氣,同樣欣喜無比的搶了兩匹馬追在福凈身后,同時回頭深深看了眼撲向成云的項央。
“這小子殺了鮑春,和咱們小連云寨結下梁子,今后必不饒過他。”
當然,他也只能放放狠話,這次與眾人聯合圍攻一個少年,還被打的倉皇而逃,在一段時間里都將成為他們最恥辱的事情。
鮑春,福凈,以及他們申氏兄弟,此次都是帶著任務下山,結果什么都沒完成,就被打回山里,只怕小連云寨的寨主也不會輕饒他們。
另一邊,項央雖然也以余光掃過福凈等人逃離,卻也只能聽之任之,他畢竟沒有分身,在三年內力與血刀經之間,他必須有個抉擇。
不過在項央心中,這是一個不需要選擇的選擇,三年內力,的確對他有著不小的增益,不過若與血刀經相比,就不夠看了。
成云心里也是萬分慌亂,場上的情形,他從頭到尾看在眼里,項央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扭轉局勢,此人的強大,絕非他能比擬,現在他心里只有一個字,逃。
他身下的棗紅馬也算是一匹良駒,在主人的拍擊呵斥下,四蹄翻飛,不過項央短途奔襲,先是以梯云縱靠近成云,又以神行百變加速躍進,幾乎在數息之間竄到成云的身后。
感受著身后那人激蕩的殺機,似乎棗紅馬也腳軟,放慢速度,成云心里慌亂,順手拔出腰間的長劍,向后射出,希望阻止項央的速度。
同時開口道。
“項捕快,放我成某人一命,我將這些年的所得全部送給你,還告訴你一個大寶藏的消息,里面不但金銀成山,還有直通先天的上乘武功,絕對不會騙你。”
成云的話放在此世任何一個低境界武者的身上,那都具有極大的吸引力,都會思忖幾分,放他一馬。
只是項央并非普通人,先不說他本身對金銀錢財之類的不甚看重,就是武功上,吸引力也沒多少。
殺了成云,立馬就是一部血刀經到賬,不殺他,不確定的因素太多,而且若真有那種強橫的武功,成云會不練?
成云要真練了那么厲害的武功,誰勝誰負那還真是兩說,豈會被自己追的如此倉惶凄慘?
項央心里自有一桿尺子,右手捏住圓潤的佛珠,彈射而出,將射來的長劍擊飛,同時長嘯一聲,腳下發力,直接一個跳躍,如大鵬展翅一般落到成云身后。
手中金頂綿掌剛勁洶涌而出,拍落在成云的后心處,啪的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對方慘嚎一聲,噴出一口濃血,直接從棗紅馬上栽落下來。
成云指了指項央,一張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隨后脖子一歪,死了。
項央也深深吐出一口氣,閉目良久,終于死了,死了好,血刀經穩穩拿到手,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