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長也不知道聽進去勸沒有,拖著他媳婦就回了自家,沒一會,從隔壁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林彤想,這是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啊!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勸一勸,雖然她對林秀麗的行為也是深惡痛絕,但看著一個男人打女人,她覺得還是看不過眼。
不想到李連長說的,她不止一次騙別人,她就冷下心轉身進了屋,把門一關,聽不見就不用煩惱了。
林秀麗被男人打了的事,沒一會就傳遍了家屬院,不大一會來了兩個軍嫂,其中一個正是林秀麗說她小氣不肯賣她魚的六連長的愛人。
另一個是和她一起坐車的張嫂。
可能是來時坐車途中的事,讓張嫂一直不太敢面對林彤,見了她除了陪笑臉,話也沒說過幾句。
林彤有些意外,王雅君也就是六連長的愛人,笑盈盈的說:“嫂子,我和張嫂來串門,不打擾吧!”
“不打擾,我正好也沒什么事。”林彤請他們坐了,笑瞇瞇的看著二人,“雅君你前些天回娘家了?好幾天沒看著你了。”
“是啊,回了趟娘家,趙副團長家鬧的那事我都沒趕上,還是回來聽嫂子們說的呢!”
林彤笑笑,“趕不趕上的能咋的,別人也幫不上什么忙。”她不起和她八卦已經過去的事,又看向張嫂,“張嫂沒帶你家大妮和二寶啊?”
張嫂見她主動問起孩子,有些受寵若驚,“大妮擱家帶著二寶呢!”
林彤對張嫂的印象不太好,不是因為她路上占便宜的行徑,而是她對待兒女上的明顯重男輕女。
王雅君聲音歡快的說:“對了嫂子,我剛才好像聽到…”她頓了頓,指著隔壁,“是不是又挨揍了?”
林彤些意外,看樣子她對林秀麗也不太友好呢?
王雅君快人快語,“嫂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幸災樂禍?”
林彤沒想到她這樣直爽,一時不知道該回答些什么?
王雅君說:“我確實是在幸災樂禍。嫂子你剛來沒兩個月,你不知道,她有多煩人?”也不管林彤聽不聽,吧吧說起來,“她去年剛來,家里什么都沒有,啥也不懂,我就帶著她,吃飯都讓她在我家里吃,我一分錢都沒要她的。可她不僅吃,還拿,剛開始我不好意思說啥,可她好像拿慣癮了,我后來就不讓她了,可她成天的來借東西,今天借一棵蔥,明天借咸鹽,后天借一碗豆油。本來鄰里鄰居的,誰家沒個困難的時候,你要借了痛快的還我也不說啥,可她一次次的,我實在忍不住了,最后就跟挑她男人在家的時候去了趟她家,問她要她借過的東西。”
王雅君吃吃笑起來,“她家李連長氣壞了,紅著臉把我借的東西都還給我了,我前腳出她家門,后腳他就把她揍了。當時我啊,那個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李連長能動她啊!”
“結果,她不反省自己的錯誤,反倒上門去罵我小摳,說我之前對她的照顧都是裝的,嫂子你說,我裝啥啊要把自家的吃的搭給她?我一生氣,就把她攆出去了,我們兩個從那時候起就不說話了。”
“后來我聽說,她不光管我借,這周圍的沒有她沒借過的?你說說這貪小便宜的性子多招人煩啊!我看李連長揍的好!”
林彤啞然失笑,這樣爽直的性格,她還挺喜歡的。
張嫂聽著卻有些不是滋味,來的路上她可是沒少占便宜呢?這聽著咋像諷刺她一樣?
張嫂捋著頭發,不大自然的替林秀麗說了句話,“可能是真沒有吧,這人窮也沒辦法。”
王雅君愣了一下,“嫂子你這么說可就不對了,她們兩口子過日子,一個人開工資,你看咱們這院里最窮的文華嫂子,一個人掙錢養活了多少口人?可人家嫂子能干,從不占別人的小便宜,有新來的家屬,嫂子還會送過去點吃的。怎么到了她那就成沒辦法了呢?”
林彤點頭附和著,“雅君你說的對,人窮可不能志短,窮不是借口!”
張嫂有些尷尬,“我就是說說,她男人打她也怪可憐的。”
林彤也不喜歡打女人的男人,不過,有時候林秀麗真的讓人可憐不起來,就像剛才王雅君說的,她把別人的包容當成軟弱,而李連長一個大男人覺得丟了面子,引起家庭矛盾也是正常的。
“不說她了,聽著怪鬧心的。”林彤問張嫂,“你來這兒住的怎么樣?還挺好的吧?我在學校里看見過兩次大妮,這孩子真懂事,你啊,有這么一個小棉襖,將來肯定能享著姑娘的福!”
“一個姑娘家,將來左右是要嫁出去的,享不享她的福還能咋的?我們兩口子要真老了,還得指著兒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