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算計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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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羅信和倭寇雙方勢均力敵，我們就立刻出發，將倭寇殲滅，這場大功就是我們的。
如果羅信大敗，我們就堅守此地，擺出一副只要倭寇不離開杭州府，我們就不會去理會他們的態勢。等到倭寇被羅信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再出手。”
“那如果羅信大勝了呢？”
“大勝？這話你自己相信嗎？羅信會在曠野上贏倭寇？”
“哈哈哈…”
曠野。
近千騎兵奔馳如龍，手中的弓弦不時地響起，一支支利箭向著倭寇激射而去，一聲聲哀嚎，一個個倭寇倒在地上。
面對騎兵，而去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倭寇很是無奈。兩條腿怎么可能跑得過四條腿？而去戚繼光的騎兵還不靠近，只是遠遠地圍著他們繞圈，向著他們射箭。他們就像一個個活靶子，被一支支利箭射倒。
這里是曠野，不是叢林，連一個躲避的東西都沒有。
逃跑，跑不過騎兵。
沖向騎兵，追不上。
眼看著一個個倭寇倒在地上，還活著的不到四千人了。那些倭寇的目光匯聚在羅信那四千人身上。他們知道只有那里才是他們的生路。只要沖過去，將羅信抓住，他們就有了活路。
近四千倭寇發出了一聲吶喊，向著羅信沖殺了過去。
“踏踏踏…”
戚繼光的騎兵終于向著他們沖了過來，沖進了倭寇群中，如同兩條長龍一個從左至右，一個從右至左殺了進來。
倭寇的身形一個個被撞飛，但是他們卻依舊向著羅信兇狠地撲過去。戚繼光他們阻攔的越厲害，就證明羅信越重要，只要沖到羅信的跟前，將羅信活捉，他們就有了活路。
只要他們搶在了騎兵的前面抓住羅信，只要他們沖出騎兵的封堵殺戮，抓到羅信。戚繼光的騎兵還是太少了，留下了很大的空檔，完全足夠他們沖過去，雖然不時地有倭寇倒下，但是他們看到了希望。
怎么回事？
在他們的面前突然消失了騎兵，他們不由左右望去，便見到那些騎兵向著兩側的遠方飛奔而去。他們不是應該死死地堵住通往羅信的道路嗎？
怎么就突然跑了？
但是，羅信就在他們的面前，那是一片開闊地，沒有一個兵擋在他們的面前，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倭寇當即就赤紅了雙眼，發出一聲聲怪叫，向著羅信沖了過去。
“投！”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便見到在羅信的身后，那第一排士兵揚手投擲出一個個圓圓的東西，還拖曳著一串火星。那第一排扔了霹靂彈之后，立刻向后退，第二排的士兵上前，投出霹靂彈，然后后退，后面的人上來，接著投。
“轟轟轟…”
震天的爆炸聲響起，煙霧彌漫，震耳欲聾，四千士兵不停地扔出霹靂彈，爆炸聲不斷而密集地響起。倭寇完全被轟炸蒙了。彌漫的煙霧已經看不清東南西北，大地在顫抖，當聲音消失，彌漫的煙霧消散之后，便看到只有幾百個倭寇還站在那里，無數的倭寇在地上翻滾哀嚎。羅信將手抬起，猛然向下一揮。
“殺！”
“殺！”
羅信背后的四千人向著倭寇沖殺了過去，他們親眼看到一萬多倭寇被機工一沖，便剩下了五千左右，被戚繼光的騎兵一沖，便城下了三千多，再被兩萬顆霹靂彈一炸，能夠站著的倭寇便只剩下了幾百人，而且還都是一臉懵逼和恐懼的神色，這個時候不上去痛打落水狗，爭取軍功，還等什么？
“報！”
胡宗憲的大帳之外響起了斥候的聲音。
“進來！”胡宗憲威嚴的聲音從大帳內傳了出來。
那個斥候從帳外走了進來，向著胡宗憲施禮道：“稟報大帥，羅信大勝，倭寇已經被羅信剿滅了。”
“什么？”胡宗憲霍然站起，臉上盡是不可置信之色：“當真？”
“是，大帥。”
胡宗憲臉上神色變換不停，如同開了染坊，最終目光凌厲地望向了那個斥候，凝聲道：
“細細道來。”
當胡宗憲聽完了斥候的講述，大帳之內一片寂靜。半響，胡宗憲有些神色頹然地說道：
“你是說羅信弄了一批機工，扛著七丈長的竹槍，沖了一次，就把一萬多倭寇殺了一半還多？”
“是！”那個斥候點頭道。
胡宗憲愣怔了半天，最終卻是頹喪地嘆息了一聲道：“羅信…不愧軍神也！”
就算他和羅信為仇敵，也不得不佩服羅信。手中無兵，竟然敢帶著機工和倭寇進行曠野之戰，而且還偏偏勝利了。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羅信怎么勝利的。就憑這兩萬多從來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也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怎么就能夠獲得勝利？
“收集情報，我要羅信這一戰的任何細節。”
胡宗憲凝聲喝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恐懼，這是對未知的恐懼。原本他以為自己對羅信已經足夠了解了，但是此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羅信。細細思量了一番，自己從未了解過羅信。
羅信剛到東南的時候，他只覺得羅信就是一個僥幸成名的毛頭小子。還曾經給羅信吃過閉門羹，想要給羅信五千老弱病殘作為下馬威。
但是…
等到他見了羅信的面，羅信的一番言談，卻反而是給他來了一個下馬威，雖然那個時候他覺得羅信也沒有什么能耐，只不過是嘉靖帝的一個近臣，揣摩到了嘉靖帝的一些想法。但是正是這些天子近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若是給嘉靖帝說一些他的壞話，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把戚繼光和羅青派給了羅信。
但是，在他的心里依舊瞧不起羅信，而且認為自己已經看透了羅信，徹底了解了羅信。羅信也就是天子近臣罷了，并沒有什么能耐。
可是，隨后羅信在錢塘江岸殲滅三萬余倭寇，讓他看到了羅信的軍事能力。讓他開始正視羅信，那個時候的他認為羅信雖然不能夠稱之為軍神，但是卻無疑是精通兵事。但是，他也就只是正視羅信，卻并沒有重視羅信。因為羅信如今已經脫下了鎧甲，走進了文官領域。在大明當文官是那么容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