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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站在甲板上思索著,胡宗憲看到自己這封信,應該有所行動。不要求他去杭州,只要能夠提前發兵牽制一下王直,將王直拖住幾天就好。他沒有懷疑胡宗憲敢不出兵,那樣的話,他就是大罪。
回到案前,羅信又快速修書兩封,分別交給了自己的兩個親信道:
“你們兩個分別將這兩封信交給戚將軍和俞將軍,告訴我們要加快速度,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必須找到張道源的老巢。”
“是,大人!”
太湖之上。
戚繼光和俞大猷看完了羅信寫給他們的信,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再聽到羅信說只有三天時間,當即沉著臉下令道:
“從此刻起,夜間不休息,晝夜推進。三天,三天之內,我要見到張道源的人頭。”
“轟…”
所有的人都被調動了起來,太湖之上,羅信,戚繼光和俞大猷三頭并進,日夜推進,將搜索的范圍迅速地縮小…
蘇州。
總督府。
胡寧望著胡宗憲道:“叔父,我們真的要聽徐階的話,洗劫藩國商船?”
胡宗憲淡淡地說道:“這不是聽徐階的,而是叔叔我本就有這個意思。”
“可是…可是…”
“沒什么可是!”胡宗憲淡淡地說道:“寧兒,你要知道我們胡家如今已經和羅信徹底翻臉,再無和好的可能。羅信如今沒有把我們胡家徹底踩死,那是因為他還沒有那個實力。一旦等到他有了那個實力,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對付我們胡家。所以,我們一定要在他成長起來之前,將他扼殺。”
“報!”
“進來!”
一個衛兵走了進來,朝胡宗憲施禮道:“大帥,羅信的家將帶著一封信求見大帥。”
“嗯?”胡宗憲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道:“我這位老弟怎么想起來我了?傳。”
“是,大帥!”
那個衛兵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帶著羅信的那個親信走了進來。向著胡宗憲施禮之后道:
“我家大人有一封信交給部堂大人。”
胡宗憲接過了信,一邊打開一邊問道:“羅信可是抓到了張道源?”
“還沒有!”
胡宗憲便皺了皺眉頭,此時信已經打開,只是看了幾行之后,便皺起了眉頭,臉色變得凝重,然后抬頭望向了那個羅信的親兵道:
“消息可準確?”
親兵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小的不知道是什么消息,但是我家大人說的一定不會錯。”
胡宗憲略微沉吟了一下對著自己的衛兵道:“你先帶著他下去,我給羅信寫封信,然后然他帶回去。”
“是,大帥!”
那個衛兵應了一聲,便帶著羅信的親兵下去。胡宗憲坐在椅子上,并沒有開始寫信,而是陷入了沉思。半響,胡宗憲雙目中的猶豫漸漸變得堅定,抬頭對胡寧說道:
“你帶人去把那個親兵殺了。”
“殺了?”胡寧的臉色就是一變。
“不錯,把他殺了,然后我們根本就沒有收到信。”
“叔父,這…要出大事的。”胡寧急切地說道:“叔父,那信中究竟寫的什么?”
“自己看看吧。”
胡寧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案前,拿起那封信迅速地看了起來,然后臉色就變得蒼白道:
“叔父,如今杭州只有兩千兵,羅信和戚繼光又都不在,群龍無首。如果羅信的信中所說屬實,根本就擋不住王直的六萬人,杭州府會城破的。”
胡宗憲的眼中現出了陰狠之色道:“就是要杭州城破,那個時候羅信便是罪人,按照大明律,他必死無疑。”
“可是…胡宗憲百萬百姓…”
“他們的性命沒有我們胡家的性命重要,如果不將羅信扼殺,胡家將來就會家破人亡。”
“可是…如果杭州城破,叔父也有責任。”
胡宗憲雙手一攤道:“我沒有收到信,等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陛下怪我不得。”
“這…叔父,我們不如竭力阻擊倭寇,以此為機會和羅信再次交好。”
“寧兒,你想的太天真了。算了,你做不了這樣的事情,還是我讓別人來做吧。來人。”
“大帥!”門外走進來一個衛兵,向著胡宗憲施禮道。
“帶人去將羅信的衛兵殺了。”
“是!”
那個衛兵匆匆而去,胡寧臉色蒼白地站在了那里。
杭州。
萬大全匆匆地回到了知府衙門,一進入衙門,便直奔魯仲連居住的房間。他和魯仲連原本就是袍澤,而且他也知道魯仲連后來去了草原,可是統領過大軍,這個時候有必要和魯仲連商議一下。
“仲連!”
魯仲連望著萬大全滿頭大汗,不由問道:“怎么了?急得滿頭大汗?”
“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你不是去找侯爺了嗎?”
“就是為了這件大事才去找的侯爺,王直,徐海,辛五郎和真倭,總共六萬人,就要兵臨城下,攻打杭州了。”
“什么?”魯仲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魯仲連臉色變得蒼白,猛然間想起了羅信,便急聲問道:“侯爺怎么說?”
“侯爺說他此時離不開太湖,讓我負責堅守…”
萬大全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了魯仲連聽,魯仲連略微沉思了一會兒道:
“這件事情還是要告知夫人一聲。二夫人還好,她也是一個巾幗英雄,但是大夫人不同,她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一旦城破,出了事情,我們都擔不起責任。大人不說,我們不能夠沒有安排。我們立刻將兩位夫人送往蘇州。那里有著胡宗憲的大軍在,不會有危險。”
“好!”萬大全點頭道:“我們這就去。”
兩個人立刻走出了房間,向著陸如黛的房間走去。剛剛走到陸如黛的門口,便見到房門打開,陸如黛和鐘金哈屯送一個師太出來,這個師太萬大全也認識,是杭州靜云庵的靜云師太,靜云師太朝著萬大全和魯仲連微微點頭之后,便向著大門走去,陸如黛的臉上帶著喜氣和鐘金哈屯送靜云師太向著大門走去。萬大全見到丫鬟蝶兒滿臉的喜氣,便問道:
“蝶兒,怎么了?”
蝶兒臉上蕩漾著興奮的神色道:“少奶奶有孕了。”
“什么?”
魯仲連和萬大全心中都大喜,羅信能夠有后,他們的后代也能夠繼續跟著羅家榮華下去,而且如今他們兩個也都知道羅信在草原和海上布局,將來很可能羅信就反了,成為皇帝。這有了后人,當是最為高興之事。
“真的?”
“當然是真的!”蝶兒使勁兒地點頭道。
魯仲連和萬大全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更是憂慮。陸如黛有孕這是一件好事,但是有的不是時候。而就在這個時候,陸如黛和鐘金哈屯也回來了,陸如黛臉上俱是激動之色,鐘金哈屯的臉上也現出高興之色,只是眼中偶爾閃過一絲失落。
“恭喜少奶奶!”魯仲連和萬大全急忙上前施禮。
“兩位快快請起。”陸如黛的小臉還興奮地通紅。
萬大全和魯仲連對視了一眼,萬大全低聲道:“少奶奶,屬下有要事稟報。”
陸如黛神色便是一愣,她是書香門第,嚴格地遵守著男主外,女主內的規則,所以像萬大全和魯仲連他們有什么事情也會像羅信稟報,從來不會像她稟報。不過想到如今羅信不在城中,便點點頭道:
“進來吧!”
房間內,只剩下陸如黛,鐘金哈屯,魯仲連和萬大全四個人。萬大全便開始講述軍情,自然是有所挑選,像鏢局那樣是事情沒有說,當陸如黛聽完萬大全的講述之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子都在微微發顫。萬大全恭聲道道:
“少奶奶,屬下會派人將兩位夫人送到蘇州,在那里有著胡宗憲的大軍,沒有危險。”
聽到萬大全的話,陸如黛反而奇跡般地不哆嗦了,雖然臉色還是蒼白,但是雙眸卻恢復了鎮定,望著萬大全和魯仲連道:
“我不會躲出去的。我的丈夫是杭州知府,有保民守土之責。如今他出征在外,我要和他保護的百姓在一起。城破之時,就是我自刎之刻。”
“主母!”
這一刻,陸如黛征服了魯仲連和萬大全,兩個人再不以少奶奶稱呼陸如黛,而是稱呼她為主母。
“您如今已經有了身孕…”
陸如黛的臉上現出了笑容道:“我的丈夫是英雄,是大明軍神,作為他的妻子不會當逃兵,他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大全,既然我的丈夫將守城之事交給了你,那么我的生死存亡就交在你的手中。你不用保護我,只要杭州城破,我便會自刎。所以,你能夠守住城,就是對我保護。”
“這個…”萬大全神色猶豫。
“還有…”陸如黛凝聲道:“征用杭州城內各個家族中家丁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出面要比你出面強。你立刻派人請杭州城內大小家族族長前來,我要擺宴。”
這一刻,萬大全面對陸如黛,竟然被陸如黛的氣勢所壓,站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
“還有,立刻關閉城門,城內的流動人口逐個排查,凡是沒有擔保的人,全部集中在一起監視起來。”
“是!主母!”這個時候萬大全也只能應允。然后便要退出去安排諸項事宜。
“慢!”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鐘金哈屯開口道:“大全,你準備怎樣守城?”
萬大全知道鐘金哈屯的身份,倒也不敢輕視她,立刻恭敬地說道:
“我會去找威遠鏢局的鄭鏢頭,讓他們鏢局也加入進來。那鄭鏢頭很有組織能力,到時候我會讓仲連去守東南兩面,讓鄭鏢頭去守西北兩面,我居中策應。”
鐘金哈屯眉頭微微一皺道:“倭寇有六萬之眾,一旦攻城,定是十分激烈,一個人怎么可能指揮兩面?不如這樣吧,你,仲連,那位鄭鏢頭和我,我們四個人各守一面。”
“這…”萬大全的臉色現出了猶豫之色。
鐘金哈屯眉毛一挑道:“怎么?你瞧不起我?”
萬大全的臉上就現出了苦笑道:“屬下不敢,不過…您要是出面,還得主母應允,小人做不得主。”
鐘金哈屯心中也知道萬大全的為難,只是不管從哪個方面講,她都必須出戰,一方面她不能夠讓陸如黛給比下去,原本她的身份地位就不如陸如黛,如果再在羅信的心中失去了分量,未來就變得模糊不清。另一方面,她有這個能力,就要幫自己的丈夫守城,守到羅信回來。于是便將目光望向了陸如黛道:
“姐姐!”
陸如黛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猶豫,她和鐘金哈屯相處了這段時間,對于鐘金哈屯也有了了解,只要看鐘金哈屯每日聞雞起舞,就知道她有著一身的武藝,又曾經統領草原那么大的部落,陸如黛心中十分清楚,鐘金哈屯絕對可以算作一個女中英雄。
但是…
如果鐘金哈屯一旦出了事情,她怎么向羅信交代?
“姐姐,你也不相信我?”鐘金哈屯的眼中現出了委屈。
陸如黛閉上了眼睛,幾息之后,她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堅定之色道:
“大全,就按鐘金說的去做。”然后拉起鐘金哈屯的手道:“我們姐妹就與這杭州城共存亡。”
鐘金哈屯從陸如黛的眼中看到了真誠,她知道在這一刻,陸如黛已經完全接受了她。對于男人來說,一起扛過槍是最為深厚的友誼。實際上對于女人來說,一起經歷苦難,也會結下深厚的友誼。鐘金哈屯握緊了陸如黛是手道:
“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讓倭寇踏上城墻一步。”
很快,就在這個房間內,幾個人就做出了決定,由萬大全防守東城,魯仲連負責防守西城,鄭鏢頭負責防守南城,鐘金哈屯負責防守北城。
萬大全立刻派人去請杭州府大小家族的族長,又派兵開始封鎖城門,最后親自前往威遠鏢局,見鄭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