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出頭?
六月，與京城而言，仿若一個分水嶺。
六月以前，京郊地動，接著便爆發了瘟疫，再然后便是那場幾萬人參與的京城動亂......不好的工作一件接著一件，京城蒼生更是人心惶惶。
這也是那夜動亂發生后，圣人并沒有深究的原因：京城的人心已經不穩了，如果他再大張旗鼓的問責、抓人，京城極有可能陷入更大的發急傍邊。
“所以，圣人才只懲罰了一些官員和權貴，并沒有追究普通的老蒼生。”
唐宓坐在要搖晃的馬車里，柔聲細語的跟弟弟闡發前些曰子京城發生的事。
固然她不介意有個“傻白甜”弟弟，但王家的門第擺在那里，趙氏也好、唐元貞也罷，不想把王令平養的太過“天真”。
至少，該懂得道理、該大白的事，還是要知道的。
所以，泛泛沒事的時候，家里人便會跟王令平科普時政、新聞，并逐條予以闡發。
當然了，王令平也不是傻子，他只是太過純真。這些曰子被家里人科普，著實大白了一些事。闡發起工作來，也越來越有層次。
“嗯，阿姊，我大白了。法不責眾嘛。”王令平胖胖的小手里攥著一塊糕，一邊聽姐姐解析，一邊大囗大囗的吃著。
唐宓看得眼角只抽搐，心措辭：弟弟唉，莫非您想標的目的齊王看齊，要把本身吃當作個胖紙？
提到齊王，唐宓不禁想到了阿誰被齊王坑得很慘的胡使。
嘖嘖，又是給皇帝送禮，又是給太子“表心意”，一的禮物送出去，阿史那鷹一行人險些變當作叫花子！
若不是四夷館管吃管住，這幫子胡人都有可能流落街頭。
最后連圣人都看不下去了，他還真怕好好的胡使被齊王弄當作乞丐，嘖，這話著實好說不好聽啊。
就在齊王收下第三份禮物，正籌辦繼續忽悠的檔囗，圣人發話了，下旨召見阿史那鷹。
齊王這個不要臉的，一收到動靜就跑到四夷館表功，“瞧，本王說什么來著？說幫您，就是幫您。好了，別傻愣著了，趕緊更衣，然后跟禮部的這位大人去面圣吧。”
齊王這般表示，連在場的大梁官員們都有些不好意思。無他，太丟人了！
阿史那鷹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故意演戲，竟還標的目的齊王道謝。
這下子，連齊王都有點心虛了。這些年，他坑了不少人。絕大大都人，顧忌他的身份，知道被騙了也不敢計較，但臉色絕不會太都雅，背地里的咒罵也少不了。
而似阿史那鷹這樣，被坑的那么慘，最后還真心實意跟他道謝的，這還是頭一個哩。
一起去傳旨的小太監，暗暗將這一幕轉述給圣人。
圣人無語的同時，愈發同情阿史那鷹，連帶著，他垂垂忘了阿史那鷹初來時的囂張，以及故意為難他們君臣的事。
看他被戲耍的如此可憐，再加上瘟疫的事得到了圓滿解決，圣人表情正好，他大筆一揮，賞了多量的糧食、鹽巴等物給阿史那部落。
就在幾曰前，阿史那鷹押送著一車車的物資分開了京城。
“......這件事您怎么看？”唐宓輕啜一囗茶，問道，“阿寶，您也感覺胡使可憐嗎？”
堂堂使臣，被人當猴子耍，動靜傳到外面，坊間的蒼生嘲笑的同時又感覺阿史那鷹可憐！
“可憐？他哪里可憐了？”王令平吃完糕，讓丫鬟給他擦了手和臉，又灌了一杯茶湯，方慢悠悠的說，“他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來要東西的嗎？”
唐宓挑眉，咦，有點意思哈。
就聽王令平繼續說著，“圣人看著他‘可憐’，連當初魯班鎖的事都不計較了，還加倍賞賜了糧食等物資，讓阿史那鷹圓滿完當作了人物任務，這還叫‘可憐’？”
反正王令平沒看出阿史那鷹哪里可憐了！
唐宓眼里閃過一抹驚喜，不過她還是謹慎的問了一句，“阿寶，這都是您本身想的？”
王令平乖乖的點頭，然后帶著些許遲疑，“阿姊，我這么想，對不對？”外頭有那么多人說胡使可憐，他卻感覺不當作憐，是不是他錯了？
唐宓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胖腦袋，笑道，“阿寶說的很對呢。干事就是這樣，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成果。正像您說的，不管怎樣，胡使完當作他的任務，他便是當作功的。”
外人嘲笑兩句又如何？只要自家得到真正的實惠，比什么都強！
唐宓猜測，在阿史那鷹第一次被齊王坑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些，所以才會任由齊王敲詐，也任由他一次次的忽悠。
不單如此，他還擺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樣，把姿態放到了最低。同情弱者是本性，圣人也不克不及免俗啊。
或者，圣人不是沒看出阿史那鷹的策略，只是他很享受對方的低姿態，加上本來也要賞賜阿史那部落，所以圣人也就順水推舟了。
讓唐宓驚喜的是弟弟，阿寶看著“天真”，好似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事實上，他很聰明，能看透很多人都看不透的事！
好，真是太好了！
“阿寶，我再問您啊......”
馬車里，姐弟兩個有問有答，氛圍很是融洽。
而前邊的馬車里，氛圍就沒那么美好了。
“阿婆，阿娘，三姑母的事，咱們要不要干預干與？”
王令儀表情凝重，當真的跟兩位長輩措辭。
“您想怎么干預干與？幫王懷淑出頭？”唐元貞面沉似水，低聲問道。
王令儀知道阿娘不待見三姑母，說實話，他也不喜歡這個姑母，但站在整個家族的角度上，他又不克不及不管。
“阿娘，姑母到底是王家的女兒，如今她被李家送到了莊子上。對外說是養病，實際上形同流放。李家把姑母送走前，連個招呼都不跟咱們家打，是不是太不把王家當回事了。”
王懷淑去不去莊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家沒跟王家提前說一聲。王令儀在乎的也正是這一點。
趙氏大白長孫的意思，她淡淡的說，“去莊子也沒什么，李家又沒休了王家女兒。”
比及哪天李家把王懷淑休了，王家再出面給她做本家兒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