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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姑姑一時也無言,她今日陪著小主子出來,其實是奉了公主的吩咐,特意觀察紀思博此人,只是沒想到小主子會對池嘉世一見傾心。
大長公主無奈的低低一嘆,“都怪我這些年辦宴會,英國公府那邊從不赴宴,總是以各種理由借口推脫,以至于清兒對池家那二小子素未謀面,要不然何至于今日一瞧,就上了心。”
以她與英國公府的瓜葛,英國公府那邊不來赴她的宴,她心知肚明是何故,也是因此,她給愛女擇乘龍快婿之時,根本就沒有將英國公府納入其中。
巧姑姑是跟著大長公主從宮中出來的,熟知她所有事,便也知曉公主從前看上了英國公,可惜兩人無緣,最后公主嫁給了如今的駙馬爺,生了一兒一女。
只是自公主下嫁英國公不成之后,英國公府幾乎與公主沒有了來往,就算宮中宴會,英國公夫人也從不湊到公主跟前。
“清兒像我,不撞城墻不回頭,她眼光高的很,這次看上了池家二小子,也不知如何才能讓她死心。”大長公主眉心緊蹙,揉了揉額角,只覺得心神疲憊。
巧姑姑在一旁瞧著,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問道,“公主,小主子既然看上了池家二公子,以小主子的身份,正是門當戶對,只要等池家大公子死了,英國公府遲早是二公子的,到那時小主子就是國公夫人了。您為何瞧上紀家那個年輕人,紀家如今連個伯爵都不是。”
大長公主瞥了她一眼,眸色淡漠,紅唇吐出一句近乎呢喃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池晉大兒子是怎么一回事,清兒嫁過去,豈不是狼入虎口?我是嫁女兒,不是送女兒去死。”
巧姑姑一滯,訥訥的道:“公主當年做得這般隱秘,且那件事說起來也太過離奇,英國公應該猜不出真相吧?”
大長公主眉心之間的小皺褶越發深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寵在心尖尖上的女兒,哪里舍得讓她有絲毫的危險?再者說,英國公一直受皇兄的忌憚,這次北疆告急,皇兄依然不肯讓英國公當主帥便可窺見一斑,日后還不知英國公府會如何呢,我哪會舍得讓清兒嫁過去?”
巧姑姑一怔,喃喃的道,“英國公府已經危險如斯了嗎?”
大長公主唇角一彎,冷笑道,“當年如果池晉肯娶我,皇兄又怎么忌憚他?即便日后英國公府敗落,那也是池晉一手造成的。”
巧姑姑神色認同的點點頭,“當年確實是英國公不識大體,公主都看上他了,居然還敢拒絕。”
頓了頓,她又不解的問道,“公主,即便池家二公子不合適,可紀家的門第也太低了點,奴婢擔心會委屈了郡主。”
大長公主勾了勾唇,眸光閃爍,聲音壓得極低,“你不懂,金鱗豈是池中物,他日一朝紀家那個年輕人,必定會遇云騰空。”
就憑皇兄屬意未來帝位是老四那孩子,她就知道紀思博日后必定會位極人臣。老四初初登基,必是要扶持自己人上位,而紀思博這個他一手提攜上來的人,未來的身份又哪里會低?
日后她女婿是新皇信重的臣子,對大長公主府大有裨益,現在不趕緊趁著他位卑,將清兒嫁過去,豈不是便宜了旁的姑娘?
巧姑姑見主子說得含糊,心神一凜,不敢再問下去,深知有些話不是她能聽的。
大長公主沉吟片刻,站起身,“走,你隨本宮去一下清兒的院子,有些念頭還是得早點掐了為好。”
駱婉清正在自己屋子里神思不屬,聽到外頭丫環的行禮問候,站起身相迎,“母親,您來了。”
她心中忐忑又期待,是不是母親答應給池二公子下帖子了?
大長公主揮揮手,巧姑姑便出聲道:“你們都先下去吧,不用留在這里伺候了。”
等丫鬟們都退下去,大長公主執起女兒的手,將她帶到內室,坐在床上,憐惜的順了順她鬢邊的青絲,“清兒,這里只有母親和你,你老實與母親說,你是不是瞧上池家那二小子了?”
駱婉清沒想到母親會問得如此直白,羞紅了臉,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聲音也跟蚊子一樣嗡嗡的小,“母親,你不是要給我選乘龍快婿嗎?清兒瞧著,池二公子就挺好的。”
大長公主越發憐惜,語氣溫柔,“傻孩子,母親覺得池家二小子不合適。倒是母親有個極其合適的人選,就是今兒與池家二小子并肩同行的那個紀家年輕人,你覺得如何?”
駱婉清臉色霎時一變,羞紅漸漸褪去,著急的問道,“母親,為何您會覺得池二公子不合適?他是英國公的公子,我是您的女兒,我們門當戶對,哪里不合適?那什么紀家年輕人,又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我聽都沒聽說過他!”
大長公主漸漸皺起了眉,“你今日也不過是第一次見池家那小子,為何要死揪著他不放?我聽阿巧說,紀家那小子容貌英俊,此次又打了勝仗回來,前途無量,與你簡直是天作之合!”
駱婉清脫口而出,“他長得跟個小兔爺一樣,哪里好看了!”
大長公主一怔,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抬眸去看立在一旁的巧姑姑。
巧姑姑不解的搖頭,“公主,奴婢瞧著,紀家那位公子,不像兔爺。”
駱婉清撇了撇嘴,非常不高興,“他比我還白,我不喜歡。”
大長公主恍然大悟,無奈嘆氣,“都怪你爹,明明母親皮膚白皙,偏偏你這一身皮子跟你爹那樣,不夠白。”
駱婉清撇過頭,“反正我不喜歡他。”
大長公主撫摸了下女兒的臉蛋,柔聲說道,“不若這樣,母親辦個春宴,給紀家那小子下帖子,到時候你再看看他本人如何?”
見女兒依然不情愿的樣子,她沉了沉聲,“清兒,母親什么時候害過你?嫁人是大事,這一回你聽母親的。”
駱婉清抿了抿唇,見母親很堅定,不得已才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