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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都被西涼士兵堵住了,如果后退,那么他們做的一切就白費了功夫。
紀思博知道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甚至還有可能會有人死,但他不得不打。
姑姑說過,西涼人駐守在城里,就丟棄了他們最厲害的武器,沒有騎兵的西涼人,戰力至少減少了三成,再則他們中了招,紀思博相信姑姑教給他們的戰陣,一定會讓西涼大吃一驚。
池嘉世和懷英兩人與紀城等人沒有配合過,一開始就被紀思博告知,兩人只需要在陣中間,跟著大陣的腳步走就好。
池嘉世和懷英兩人很聽話,沒有半點不滿,紀思博怎么下命令的,他們就怎么做。
二人曾經在城樓上看過戰陣的厲害,但只有身臨其境,才感受到這個戰陣的可怕之處。
不管前后有多少的西涼士兵沖殺,他們的腳步依然堅定不移的慢慢前行著,而這一路上,留下的就是西涼士兵的尸體。
西涼將領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戰況,在他預想中,紀思博這么一點人,在圍殺之下,絕對撐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但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刻鐘,紀思博一群人還活著,而西涼士兵死了數百!
西涼將領氣急敗壞,這么近的距離,又不能放箭,萬一誤傷了自己人不好,只能大吼,催促著西涼士兵趕緊去殺死他們。
戰陣就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將西涼士兵絞殺得節節敗退,死的西涼人越來越多,而紀氏族人只是受了傷,連一人都沒有死。
這么多人都殺不死他們一個,縱是西涼士兵心性兇狠殘忍,此刻也不禁有些膽怯。
膽怯一生,紀思博哪里會錯過這個機會?
立時就帶著紀城等人往前逼近。
西涼將領帶著人一退再退,退到了另一條街道,陰沉著臉看著被戰陣輕而易舉就殺死的士兵,隱約感到一種恐懼。
眼前這個戰陣,甚至比二十年前的燕山軍更為可怕。
如果大齊軍中上下都會這個戰陣......
西涼將領打了一個機靈,不敢再想下去。
他瞇著眼,突然下令道:“撤退,你們都撤退,騎兵準備,給我從那頭沖過來,將他們都沖散了!”
北疆地廣人稀,定襄城建的街道也寬廣的很,做不到像在草原上大批騎兵沖殺,但并排容納八匹馬兒還是足夠的。
既然步兵殺不死你們,我就用騎兵將你們的戰陣沖散,戰陣潰散,且看你們還能囂張到哪里去。西涼將領獰笑著想道。
西涼騎兵很快就集結完畢,從街角的一頭,朝紀思博一行人沖過來,明明只有六十四人,卻形成了一股可怕的氣勢。
騎在馬背上的西涼人,就如同回到了天空中翱翔的雄鷹,一往無前的氣勢,遠遠撲過來,池嘉世不由自護的呼吸一滯。
紀思博神色如常,高喝一聲,“殺馬陣,準備!”
除了池嘉世和懷英兩人依然在中間沒有變動,整個戰陣一變,與剛才全然不同。
池嘉世打量著身邊紀氏族人的神色,發現他們不但沒有害怕,甚至還有一點點......雀躍?
步兵對騎兵,居然要正面迎敵?
在池嘉世怔愣的瞬間,紀氏族人已經與西涼騎兵正面杠上了。
池嘉世覺得自己永遠都忘記不了這個畫面,兇猛的西涼騎兵,居然真的被步兵擋住腳步!
看著西涼騎兵慘叫著倒下的身影,他的手隱隱顫抖,如果這種戰陣被大齊軍隊學了去,日后何愁再怕西涼人?
紀思博和紀城他們心中沒有絲毫波瀾,他們用戰陣阻殺騎兵不是第一次了,在寧波府對上倭寇的時候就試過。
看,西涼騎兵也沒可怕到哪里去,還不是一樣被他們殺了?
在場目睹這一幕的西涼人俱都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以往讓大齊人畏懼的騎兵,卻倒在了大齊人的腳下。
如果一次倒下是意外,那倒下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漸漸的,西涼士兵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步兵他們打不過,騎兵他們也不打不過,難道大齊已經可怕到這種程度了嗎?
士氣瞬間就跌落到了谷底。
西涼將領面目扭曲,大叫著,“是因為這里不是草原,太窄了,這算什么騎兵?西涼的騎兵,怎么可能只有一排八個人?”
他絕對不肯相信他們引以為傲的騎兵不堪一擊,肯定是因為這里地形不夠廣闊,無法發揮出騎兵應有的實力。
西涼將領面目獰猙的看著紀思博一群人,下了死命令,“都給我上,不顧一起都要將他們殺死!”
他不能讓這些人活著,只有當場殺死了他們,才能消滅士兵們心中的恐懼。
池嘉世已經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安,到目下的從容鎮定,西涼的步兵不是戰陣的對手,騎兵也不是對手,就算人數多于他們又如何,他們也不怕!
過了三刻鐘后,池嘉世的鎮定開始消失,心焦起來,看著紀氏族人開始逐漸受傷流血,急得厲害。
紀思博面無表情的,一直指揮著,聲音都變得沙啞了,當看到糧倉出現的時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戰陣雖然厲害,但短板十分明顯,那就是他們人少,持續作戰的能力不強,只要西涼將領用車輪戰,他們遲早會因為力歇而被反殺。
所幸他們的目標到了!
“阿世,懷英,你們與我一起,去燒糧倉!”紀思博啞著聲音命令道。
池嘉世和懷英精神一振,終于有事情是他們可以做的了。
“聽令,掩護我們去西北向!”
戰陣開始緩緩移動,等快要到糧倉時,紀思博低叫了一聲,“我們走!”
瞬息間,戰陣露出了一個空缺口子,紀思博帶著池嘉世和懷英從里頭沖出來,戰陣又瞬間合上。
趁著西涼人沒反應過來,三人沖進糧倉,紀思博低吼一聲,“砸罐,點火!”
來的路上,有三個紀氏族人背著三罐石罐,口子封得嚴密。一路上,紀思博指揮戰陣,那三個紀氏族人趁著其他人防御掩護之下,將背上的石罐解了下來,被紀思博三人接過背上。
石罐里裝著的,正是魯國公千辛萬苦弄回來的猛火油,只有三罐,所以他們只有一次的機會。
三人一人分了一邊,使勁的將石罐往地上砸,猛火油從罐子里飛濺出來,他們又立即從懷里掏出火引子,吹出火星之后,就往猛火油上一扔。
幾乎是剎那,大火就猛烈起來。
就在這時,西涼將領怒吼著道:“該死的,他們要燒糧倉,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