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非正常人類集散中心
“看來你是很有興趣咯。”云止語調平淡，通過她的PAD說了一句，“蘇芊芊，你拿上符文超狙到射擊場去一趟，有客戶要看看。”說完后，她合上了PAD，起身說，“走吧，去射擊場。”
PAD能當電話打不稀奇，但是王焱總覺得好像有些奇怪的地方，不由向那PAD瞄了兩眼。
“這就是符文回路結構和科技產物的結晶之一。”仿佛看出了王焱的疑惑，云止隨口解釋說，“這PAD內部運用了一部分我們解析出來的符文結構，可以用來短距離定向傳音。只是目前研發進度還比較粗淺，僅能在十公里以內傳音。你喜歡的話，就算你100點功勛值好了。”
說著，把PAD遞給了王焱。
“呃，剛才你就是拿著這個PAD和小黑吵架吧？”王焱好奇地把玩了一番那個PAD，然后飛快地還給了云止，連連搖頭，“價格實在太貴了，而且很不實用，不如打電話和短信之類的方便。”
“沒見識。”云止眉頭微蹙著不悅道，“這種定向傳音和手機通訊是完全兩個概念。第一，它的原理是震動宇宙基本弦，同時引發定向空間坐標的宇宙弦共鳴共震，來實現傳音目的，有些類似于量子糾纏通訊，但層次高于量子糾纏通訊。第二…”
“姐姐，您饒了我吧。”又是被一大通聽都聽不懂的高深理論轟炸，腦子暈乎乎的王焱都快要哭了，拱手求饒，“我只要能通訊就行，我覺得我的衛星電話也挺好用的。”
“王焱大哥，她說得挺有道理。”小黑倒是難得的幫腔說，“現代通訊技術的安全性和穩定性很差。就算是衛星電話，也需要通過服務器進行處理轉發，保密性和安全性上等于是零。而且電子信號受到宇宙光速常量定律影響，電波速度不可能超越光速！距離越長。延遲越長。穩定性也會變差。譬如說你要在月球上和我通訊，就會有很嚴重的延遲。但是量子糾纏通訊就不會，它們利用的是…”
“呃…”王焱倒吸了口冷氣，瞅了瞅小黑。再瞅瞅云止。覺得自信心很受打擊，無奈道。“求求你們兩個放過我吧，我承認我大學里光顧著談戀愛玩游戲了。我用的衛星電話是咱們局里發的，我做事光明磊落。不需要向局里掩飾什么。”
小黑一臉認真地說：“王焱大哥，對于量子力學以及弦理論的了解。和你在大學里玩不玩游戲，談不談戀愛沒關系。”
“同意。”云止也很嚴肅地點頭。
王焱差些一口氣噎死，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了。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第一。我沒空跑月球上和你們打電話。第二，等那個通訊PAD能實現全球定位通訊。我就考慮買一個。第三，我發現你們倆個在一起應該挺般配的，至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不如…”
還沒等王焱說完。云止云止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說：“如果我純粹要找交配對象繁衍后代的話，你目前排在我的第二序列。”
頓了一下，她冷冰冰地補充道，“至于小黑，我沒有考慮過他。雖然他智商很高，但是憑我的遺傳基因已經能讓后代智商做到最頂尖了，根本不需要他。而王焱你的智商雖說只是馬馬虎虎，但是其他方面…”
“咳咳！”
王焱受不了了，心頭悶悶的一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急忙用咳嗽打斷她。
都說頂尖的理科男生不講風情，那是因為他沒碰上頂尖的理科女人。碰到云止這種講“理”的女人，再想想那些不講“理”的女人，會發現還是后者可愛。
王焱內臟都憋得抽搐了，剝了粒大白兔奶糖含在了嘴里，才讓心情放松了些。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云所長，您真是讓在下不勝榮幸。不過我能問一句，那排第一的是誰？”
“你想取代他？”云止冷漠地說。
“呃…純屬好奇，好奇。”王焱干笑了兩聲，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你要不愿意說，就當我沒問。”
“炎尊。”
云止波瀾不驚地吐出了兩個字，白大褂一甩，冷漠如舊地向屋外走去。形象氣質，依舊是那般冷冷清清的艷麗。
“這！”這個名字，把王焱震得足足愣了兩秒鐘，心頭寒顫不已。
她這是在逗我嗎？
應該不是，云所長長得不太像是愛開玩笑的人。
醒神之后，王焱才后悔不迭，剛才應該把這話錄下來的，回頭發給師娘邀功討賞去…
至于小黑，被打擊得也忒慘了。整個人無精打采，臉色晦暗一片。拖著沉重如灌了鉛的雙腿，行尸走肉般地向前機械的走著。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凄涼，孤寂，倉惶。
一時間，王焱也是對他心生同情，托著下巴猶豫著，是不是把小黑丟給浪哥托管幾天？
浪哥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幫人重新拾掇起人生的激情。
一行人，坐著據說是符文回路結構驅動的游覽車，一路開到了射擊試驗場中。那是一片開闊地，遠遠地放了很多靶子。
三人只是稍等了幾分鐘。
就遠遠看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雙手斜斜拎著個沉重的大盒子，一路吭哧吭哧地跑了過來。她的身高應該只有一米五幾，體重不過七十斤。她發有些散亂，清純稚嫩的臉蛋上，大黑框眼鏡一邊高一邊低的架在鼻梁上。臉頰上還沾著東一條，西一片的黑黑污漬。
但就這么一個小不點姑娘，拎著那么大而沉的盒子，卻還能跑得飛快，邊跑邊喘地喊著：“云所長，我來了。是誰要我的符文超狙？您千萬要留住客戶，別讓人跑了。”
她跑著跑著，眼鏡架又歪了下來，不得不騰出手去托…
這么狼狽的模樣，讓王焱不忍直視，一路小跑上去準備幫她一把。
誰知王焱剛伸出手，那小姑娘就尖叫著把大盒子捧在了懷里，驚慌失措地盯著他，嘴里蹦出了一連串的話：“你，你，你干什么干什么？云所長，有人搶東西啦！哇，求求你不要搶我的東西，這是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云所長說，如果這東西賣不出去，她就要把我賣出去。嗚嗚求求你了！”邊哭的時候，還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甩著。
王焱被驚呆了。
這符文研究所里，還有沒有一個正常人了？這究竟是符文研究所，還是非正常人類集散中心？
哥不是想欺負小女孩啊，哥是真的只想幫她拎一把東西而已。
“蘇芊芊，別激動。這是王焱先生，就是要這把符文超狙的客戶。”云止也有些看不過眼了，“他搶不走你符文超狙的。”
什么叫搶不走？我是不會搶，也不想搶好伐啦？
王焱對這研究所里人物的情商，已經徹底不抱希望了。
“原來是客戶先生啊，我還以為碰上壞人了。”蘇芊芊急忙擦了擦臉上的鼻涕眼淚，露出了花臉貓般討好的笑容，“客戶先生，一看你就是長得挺聰明的人，果然是好眼光。”
長得挺聰明？
王焱惆悵了，這么一個發育不成熟，智商和情商都有問題的小姑娘造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很危險，很不靠譜啊？
“蘇芊芊，不要啰嗦了，給客戶介紹一下符文超狙的性能。”云止冷淡地說，“我們是科學家，只講究實質性的證據，不要自夸。”
“是，云所長。”蘇芊芊敬了個禮。“咣當”一下大盒子扔在了地上，從里面取出零部件嫻熟地裝配了起來。
“咔嚓！”“咔嚓”
每一個零部件，在她手中就像擁有了生命一般，行云流水的組合在了一起。她的神態，是那么的認真，專注。仿佛洋溢出了一抹神圣的光輝。
唯一讓王焱有些猶豫的是，她臉上鼻涕眼淚和油漬混雜的污垢，總覺得這小姑娘有些不靠譜。
“咔嚓！”
當最后一個零件裝配好后。
一把嶄新的狙擊槍出現在了她手中。這把狙擊槍的長度大小，幾乎和原來的超狙相當。但是原先中規中矩的狙擊槍造型，此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從槍管到槍托造型上，更具有流線型，展現著未來的科幻感。
最顯著的要數槍身上的紋路了。整把槍上鐫刻著神秘玄奧的赤紅色符文，那些符文線條流暢，結構飄逸自然。紋雕在槍身上，就像是一朵朵妖冶舞動的火焰之花，給人予一種心靈震撼的炫酷暴力美感。
拋開這把符文超狙的性能不提，光是著外表，王焱就覺得自己已經喜歡上它了。
王焱拿過符文超狙，手上頓覺一沉，心中不由咋舌。這把符文超狙的重量，超出了他的想象。比起自己原先損壞的那把，重了起碼十公斤。
不由詫異地看了一眼那纖瘦的小姑娘，她竟然能拎著一百六七十公斤的東西飛跑，真是人不可貌相。
蘇芊芊見他目光看過來，急忙又是站直了身軀，扯起笑容，像只小貓咪般討好地嘿嘿笑了笑。
王焱雙手摩挲著符文超狙，指尖細細地滑過那些神秘玄奧的火焰符文，一股熟悉的血脈灼燒的感覺，油然而起。心頭仿佛燃燒起了一團熾熱，心臟搏動間，將熾熱的火焰燒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