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秦穹那帶著幾分困惑的稱謂…
十一皇兄?
蘇景眉頭莫名的皺了起來,糾正道:“你該喊我哥哥才是!”
“哥哥?!”
秦穹一怔,臉上浮現困惑神色,問道:“你竟然敢出現在這里,難道就不怕黑龍衛來抓你嗎?!”
說著,看了眼兩人仍然緊緊握著的手,就在剛剛,蘇景的功力還在她的體內游走,掌控了她的一切的同時,自然也被她給知悉了個精光。
她恍然道:“倒也對,你的功力這般強,縱然是黑龍衛中實力最強的石清,恐怕也不能與你媲美了…你確實不必太在意黑龍衛的抓捕。”
蘇景定定的看著秦穹,喉嚨堵的更厲害了。
看著她一臉的無動于衷,但眼神深處,卻似乎有無助的迷茫和困惑浮現,好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應對。
他問道:“你要跟我說的就只有這些?!”
“好像應該不止這些…”
秦穹迷茫道:“應該還有些別的話要說,但十一皇兄…不對,是該叫哥哥嗎?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么了,但…但你不該這個時候來的。”
“不該?”
“我還有一年時光,便可突破先天境界,你應該在那個時候來到我的面前才對…哥哥,你來早了。”
“我來早了?!”
蘇景皺眉,總感覺秦穹話里,似乎帶著些自己不太了解的意味。
“嗯,你來早了,而且…你不應該跟我見面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唇印,這不對。”
秦穹定定的看著蘇景臉上那殷紅的唇印,哪怕是在水中泡了大半個時辰,仍然半點消散的跡象都沒有…雖然知道站在自己這個男人,僅僅只是自己的十一皇兄而已,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總覺得那一點殷紅,有點刺眼。
蘇景:“……………………”
他摸了摸臉。
急忙轉身蹲在湖邊,看著湖里的倒影,影子起著漣漪,但卻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男的俊秀,女的俏麗,看來,便宛若一對璧人一般。
而在男的側嘴角,卻有一道殷紅的唇印,輕輕印在上面,就宛若一只翩躚的赤紅蝴蝶,撲張著雙翼,隨時都要振翅飛舞。
可都振了半個多時辰了,它還留在上面。
“是上面的那幾位姑娘中的某一個嗎?”
秦穹問道:“還是說,唇印其實不止那一個,是所有的姑娘都是,但其他的都在水里泡散了,只留下了這一個?那我剛剛是不是打擾你們戲水了?!”
蘇景:“……………………”
他總算知道,為什么傲紅雪在自己睡著之前,竟然會露出那樣古怪的笑容了。
偷偷親吻自己,固然有情念作祟的緣故,但更多,其實還是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自己若是帶著這個唇印在外面浪蕩了一整天,然后直到回去才發現,到時候豈不是…估計是會哭笑不得的吧?
確實如此,可惜,自己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了秦穹。
這就很…
“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蘇景苦笑道:“小穹,這是你師父…”
“我師父?”
“額…”
蘇景頓時語滯,這可怎么解釋?直白說你師父很可能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里,會變成你的嫂子?
總感覺如果是小穹的話,會斜挑著秀眉,對自己嘲諷道:“哥哥還真是了不起呢,竟然饑不擇食到了這樣的地步,連自己的長輩都不放過…”
但如果對現在的她說的話,可能僅僅只會得到一個淡淡的是嗎的回復。
如此一想,他頓時意興闌珊,嘆道:“沒什么,就是兩年不見,再看到你…小穹,你漂亮了很多,還有,謝謝你的儲物戒指和隕靈飛刀。”
“嗯,我知道了。”
秦穹答道。
果然…
蘇景突然明白過來,為何傲紅雪會說自己最好不要見到小穹,很多事情,只有當面碰到了,才能明白過來的。
看到曾經最為親密的人,如今卻對你一臉的冷淡,本來無話不說,甚至于可說親密無間的兩人,如今卻生疏的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世俗墻…若再聯想到秦穹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
“也許,我真的是來早了吧。”
他苦笑,說道。
現在見到她,自己的心情頓時變的極其不好,甚至于,如今小穹雖然并沒有什么表現,但若等到她恢復了過去的感情,到時候,定然也會因為對待自己的冷淡而愧疚的吧?
他臉上浮現堅決神色,微笑道:“但我可不管你這個,既然讓我見到了,小穹,兩年多不見…算算,我們兩個還從未曾分別過這么長時間吧?我真是想死你啦…”
最后一句,完全就是大喊出來的。
看著秦穹突然錯愕的臉,他用力一拉,把少女拉到了自己的懷里,緊緊抱住。
曾經是自己陰暗世界里唯一一束陽光,如今,再將她擁入懷中,感覺,竟然好像又重新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蘇景暢快的大笑起來。
秦穹呆愣愣的任由自己直接被蘇景強行抱在懷里,明明已經達至神海七竅之境,就境界之高,甚至比蘇景還要高出一截,但她此時,卻仿佛忘記了自己其實有著反抗的能力一般。
任由自己完全陷入那懷念而又陌生的懷抱,記憶中…自己對這個十一皇兄很是親近,但卻也帶著幾分戒備,所以從不輕易與他有肌膚上的接觸,可為何,如今,這感覺竟然會如此讓人懷念?
她喃喃叫道:“十一…哥哥?”
那近乎于空洞一般的眼眸里,帶著迷茫,更帶著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古怪感覺…
腦海里,似乎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東西,在逐漸的分泌。
最后,迷茫盡散,看著那緊緊把自己抱起來,甚至讓自己雙腳離地的家伙,粗魯的抱姿,勒的自己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眼底浮現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寵溺神色。
慢慢的,把手抱在了蘇景的背后…兩人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她輕輕的把自己窩在蘇景的懷里,感受著多年未曾體驗過的溫暖,用僅僅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道:“真是的,來的這么早,以后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我可不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