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轟隆”
一陣動天徹地的在耳畔轟鳴,方圓幾百里的地域都動搖了,發生了震顫,不斷搖晃,聲勢恐怖滔天,讓人悚然。
九轉神魔塔壓蓋穹宇,散發出恐怖懾人的烏光,將道術湮滅,所有沖向它的東西都被懾服了,直接鎮壓,統統壓垮在了塔身底下,像是傳聞之中的五行神山一般,能鎮壓諸天神魔。
漫卷西風,天雷陣陣,這里的景象可怕無邊,讓人幾以為有混沌真靈降世,無窮的威壓降下,大道神文鎮落,讓附近百里的人都感受到了這股來自蠻荒時代的威壓,讓他們靈魂為之悸動。
“一方大世,當由我主宰沉浮。”趙九晝漫步金光大道之上,神情淡然。
即便是霸氣無比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似乎也變成了理所當然,十分的平靜,沒有半分的心情波動。
活了太久,見證了太多,他的道心早就無可匹敵,心境強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無論何事,都不能讓他的心緒掀起大波瀾。
昔年,一個又一個的巨頭在他面前隕落,一個又一個的絕代天驕在他指導下崛起,他都不會有什么波動,更遑論是現在。
兩個稍有天賦的異族生靈而已,雖然祭出的術法有些玄妙,威力不錯,但如何能引起他的重視。
九轉神魔塔一出,立馬風平浪靜。
兩個年輕一代的奇才,號稱斗戰狂人的強者,在他手下也不過爾爾,須臾之間就能鎮壓,連個像樣的浪花也翻不起來。
趙九晝慢悠悠的走著,從虛空之中走到山巔,收回了九轉神魔塔,然后背著雙手往后山走去。
那兩個異族的強者早就昏迷,墜落在山間,他也懶得多看一眼。
只是,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住了,似是感覺到身體某個部位不太對勁。
他抬了抬手臂,一縷血跡正緩緩流出。
他受傷了。
不是因為兩個天之驕子的攻殺受傷,而是因為自己祭出的神通太強而受傷。
趙九晝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不夠啊,雖然修煉了八荒神體,但本身境界還是太低了,連催動一下九轉神魔塔都承受不住。”
這一切全都落在了韓義的眼中。
自從與王昊商議聯手對付趙九晝的事情之后,他回到正道盟之后就開始布置策劃,將能提前做好的準備都做好了。
今日,就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
一開始的時候,他看到趙九晝毫發無傷的擊敗了兩個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他還心中生出了一些遲疑,覺得對方強的過分,自己出手偷襲機會也不大。
但,等到最后,他看到對方身體淌血,心中就知道對方的情況了。
趙九晝如今的身體狀態并不好,如果想要殺他,這多半就是最好的時機了,再拖延下去也不可能找到比今日更好的機會了。
兩個青年強者挑戰趙九晝,讓他受傷,而且對方的那個忠仆還不在,若是這個時候還不動手,恐怕到了百族戰場關閉,他也得受制于人,靈魂玉牌依舊掌控在對方手中。
后山。
趙九晝才剛踏入一步,頓時就感到了冥冥之中有一股危險氣息盯上了自己。
他驀然抬頭,發現頭頂上竟有一片陰云。
“轟”
那郝然是一座大山,轟然墜落,像是自天外而來,聲威無匹,恐怖滔天。
“咻”
與此同時,幾十道青光殺出來了,從四面八方襲殺,將他所有退路封死,每一道青光都徑直斬向他的要害。
正是韓義。
他在趙九晝進入后山禁忌之地的第一刻就出手了,將元磁神峰祭出,轟然砸落,同時輔以本命青竹劍攻殺,直取對方性命。
“是你!”趙九晝瞳孔微縮。
他大步后退,猛地一甩袍袖,一股熾盛神光爆發,將一個方向的青竹劍盡數擋開,然后沖了出去。
“轟”
下一刻,元磁神峰落地,大地顫抖,山峰更是深深陷入了幾丈深,讓人不禁懷疑,若是這一下砸實了,會有怎樣的下場。
恐怕就是以肉身強橫著稱的洪荒猛獸也承受不住,要被砸的骨斷筋折,甚至更加干脆些,直接被壓扁,化成一灘肉泥。
韓義也不廢話,埋頭攻殺,將道術施展到極致,狂轟濫炸,一個勁的出招,根本不帶停歇的,也不說明自己的來意,攻伐不斷,儼然做出了拼命的架勢。
趙九晝神情有些冷冽,在經過最初的一些不適之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對陣韓義不慌不忙,與之前以一敵二的時候神態相仿,成竹在胸,心中沒有半分的不安。
“你的膽大讓我很意外。”
趙九晝說道,隨手祭出幾道光劍,將漫天的青竹劍擋了下來,在半空中鏗鏘撞擊,聲音不絕于耳。
“韓某只是不習慣有人掌控自己的命運罷了。”韓義面不改色,單手一伸,將浮在空中一塊玉牌拿到了手中,然后將上面的禁制解除,將自己銘刻在上面靈魂之力重新吸納了回來。
先前的攻殺不是為了一舉滅掉趙九晝,他知道那不現實。所以,真正的目標不是對方,而是對方身上的玉牌。
只要將這塊玉牌取回來,他就不必受制于人,那么之后便可以放開手的與對方大戰。無論是戰,還是逃,都取決于他自己。
趙九晝盯著他,神情有些變化,少有的帶上了一絲認真。
“我早就猜測到你不甘人下,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摒棄了一直以來的謹慎,這么快就對我下手。”
韓義雙手掐訣,神情不變,依然是一副冷靜無比的表情。
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為何自己改變了行事方式,煉天瓶乃是他修行至今最為仰仗的至寶,重要程度甚至比得上性命,若是告訴對方,那與自尋死路何異。
沒有了煉天瓶,他就沒有足夠的修行資源,又談何穩定修煉巔峰。
待在對方身邊,受對方限制,不僅性命有虞,就連煉天瓶都不能動用,這樣的事情他豈能一直忍受。
“你是很強,但,若是謀劃的好,韓某未必沒有一戰之力。”韓義淡淡說道。
聞言,趙九晝卻是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搖頭不已。
“一戰之力?”
“有意思,我縱橫九天十地這么多年,還從未聽過有人敢對我這般大放厥詞。”
“原本以為你縱使有反叛之心,但為人謹慎,不會這么快下手。等再過一段時間,從百族戰場中離開,見識到我的真正實力,便會心生畏懼,徹底熄掉反叛的心思。”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