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過五個人,第六個紅點是誰根本不用猜。
而對方所在的位置也很微妙。
風久一頓,隨即抬頭看向了天花板,一個隱在黑暗里的身影立時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
聽到一聲輕笑,眨眼功夫那人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后。
接觸過的人風久都能辨認出氣息來,所以在對方現身的霎那,她已經很明了的知道了這人是誰。
那個冒充無魘異族在丁家別墅殺害丁梟,又追蹤楚千陽的人!
而這個人還可能是百花顏的人。
對方能這么快就找到這里的確很有些本事。
見風久只是看著他不說話,那人突然開口,像是根本不怕吵醒楚千陽跟小童臨。
“是不是很意外我能找過來,嗯?”
與丁家別墅時一模一樣的語氣,但聲音卻千差萬別,任誰都不會再猜錯性別。
那人也沒等風久回答,自顧自的道:“我不過是隨便找個人問問,沒想到就給問到了,帶著小孩的年輕人,最近來亂石臺的外人似乎只有這一家,看來大家對你們的印象很深啊。”
說著,那人彎下腰,在極近的距離與風久對視,好一會才勾起一邊嘴角道:“看來你們的身份也很不一般呢,有些設備連我都不一定搞的到,還有這張臉…”
因為是在家中,所以風久沒有帶斗篷,面容就這么露了出來。
“一般家庭的小孩可長不成這個樣子。”
他這話沒有說錯,不是一般人家生不出好看的孩子,而是這樣的孩子普通人根本就保不住。
就是在亂石臺,如果風久跟小童臨敢在外面露個臉,那馬上就能有一堆人販子來蹲點。
風久始終沒有出聲,在那人伸手過來要捏她臉的時候,手指一動,指環頓時轉了起來,屋子內的防御罩隨著她的動作改變著,轉瞬就將兩人完全隔了開來。
那人的手沒能碰到風久,被防御罩結實的擋住了,正要說什么,始終沉默的風久卻突然道:“男,22歲,身高178,棕色頭發帶有微卷,右腿受過創傷永久致殘,帶跛…”
風久的語氣很平淡,那人聽了卻漸漸隱了嘴角的弧度。
她說的不是面前這人的信息,卻是與他一同來的同伴,此時就潛伏在小樓附近,等待他的指令。
然而風久卻清晰的說出了對方的信息,詳細的讓人心驚。
可男子卻很確定風久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同伴,甚至都不曾接觸過。
風久一連報出一堆數據,隨即道:“武力值還不足你的三層,只憑你們兩個人,你哪里來的信心可以在這里肆無忌憚的說笑?”
男子虛起眼睛,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道:“我聽說…西區最近新崛起一個組織,里面都是未成年的崽,卻有很多天才,也因此,他們做過很多事,可始終沒被抓到過。”
他說話的語氣不快,像是在觀察風久的表情,想要從中看出什么,然而他的算盤打錯了,風久依舊如一開始般的鎮定。
風久見過太多的高手,很少有事情能嚇到她,或者說,即使下一刻有人告訴她可能要死了,她也能坦然面對,不然如何去經歷九死一生的天劫,修真者本就是個與天爭命的群體,越是險境,越能激發他們的斗志。
所以面對男子話里話外的威脅試探,風久根本無動于衷,她不承認也不否定,淡漠的好像是個戲外人。
“如果那些崽都是像你這樣的,那我就信了。”男子驀地道:“但你覺得這樣能威脅我?”
威脅?
風久從來不做這樣的事,她只喜歡陳述事實,一個不是你敗就是我死的事實。
如果今天讓這兩個人離開小樓,那風久這段時間的經營就都白費了,她不喜歡浪費功夫,更沒必要跟不想干的人周旋。
“咚咚咚!”
正在兩人對峙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
風久話落,就見著常遠躡手躡腳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肩上還扛著一個人,卻并不是蘇巖,而且她之前說的小卷發。
此時對方昏迷著被放在了地方,看不出受沒受傷。
男子眸色一閃,隨即射向常遠,懷疑道:“就你?”
語氣里的輕蔑毫不掩飾,顯然小卷毛的實力雖然不如他,但男子也不認為憑常遠可以如此順利的將人打暈。
“我怎么了!”
常遠一聽就怒了,他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有風久在后面撐腰,他底氣頓時就足了:“信不信我立刻讓他斷氣!”
男子嗤了一聲,表現的不屑一顧,但風久卻察覺到了他心率微微的不同,怕是沒他表現的那么不當事。
常遠這個時候也知道輕重,沒去耍嘴皮子,跑去叫楚千陽,不過對方也沒說錯,他接到風久訊息去找人的時候,小卷毛就已經昏迷了。
“嘭!”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悶響,防御罩猛地爆發出一陣將要破裂的動靜,男子突然毫無預兆的沖向了風久!
常遠頓時一驚,可他動作到底慢了一籌,想要過去已然來不及。
風久卻站在原地沒動,指環微微晃動,她面前的防雨罩像是真不堪重負似的驀地破裂,男子轉瞬就到了她面前!
可他的手還沒等碰到風久,整個身子就倏地歪向一旁,而幾乎同時,一根細針擦著他的臉頰就飛了出去,帶著在黑夜中幾不可見的微茫。
男子挑了下眉,根本不把她這點偷襲當回事,可他卻沒注意到那細針在半空中突然又轉了個彎,調頭就刺了回來,毫無阻礙的沒入他的頸間!
男子眼里這回真切的露出了一點錯愕,可卻來不及有再多的動作,細針上的藥物就發揮了作用,讓他膝蓋一軟,隨之就跪在了地上。
那細針上的藥物是風久特意提純后的產物,能瞬間讓一頭四級妖獸昏厥,男子就算再強也不過只能堅持幾息功夫。
如果沒有靈力在體力驅散,那必會失去神智。
果然,男子雖然極力的想讓自己站起來,但最后還是軟倒在了地上。
接連兩次在一隊人手上吃癟,男子即使昏迷,也忍不住在心底低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