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辭靈力盔甲上身,松了下拳頭,將心神網撒開籠罩在這一方天地中。
體內封印解開兩重后,心神感應也有了進化,不同于神識以氣息生命體辨認,心神感應更傾向察覺能量波動,進化之后,能辨別的能量體更加細膩,精細到蘊含一絲半點靈力的林中花木蟲鳥。
猛地視線集中在右前方,快如閃電的影子讓青辭和冥含真瞳空緊縮,忙調集靈力飛身而起。
青辭手臂上靈力流轉為盾,正正抵擋住一雙冒著寒光的利爪,不等她看清敵人的面容,對方已經化為一道遁光快速離去。
旁邊不遠處,冥含真身子猛地一旋,旁邊的大樹被劈成幾條樹干,連地面上都殘留了幾道利爪劃過的深溝。
“好快的速度!”冥含真飛身站在樹上,神識傾瀉而出,皺了皺眉。
青辭微仰頭掃過整個樹林,腳下白霧環繞,對方勝在速度,神識能掃過對方的身影,卻無法預估對方的動向,青辭專注以心神成網監察這一方,以對方的靈力波動來預估對方的動向,哪怕僅快那么一息,在打斗中也是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被神識掃過,會有明確的感知,心神網則不會,無聲無息輕易不會被對方察覺,再敏銳的妖族只能察覺異常,就如冥含真,警惕掃向四面八方,能隱隱感受到窺視感,卻無法明確這種感覺。
“來了。”青辭話落,腳下白霧一閃,身影跟著消失在密林中,手中水靈力化作幾十道鞭子,如同游蛇竄向前方那道肉眼不可見的白色影子。
那道影子猛地一晃,一瞬間消失在青辭的感應中,十幾道沖出的水鞭收勢不及,將前方密林砸出一個深坑。
“哪里逃。”冥含真身體似真似幻,如影子飄閃,嘩啦聲不斷的鎖鏈自她身體中飛出,陰暗的如同鬼君的鎖鏈般帶起陣陣陰風,誰知對方速度鬼魅,同樣綁了個空。
冥含真收回鎖鏈,走動間身體凝實,輕聲道:“速度型,竟能達到這種速度,不多見。”
對方修為大概和她們相似,青辭翻了個白眼道:“我若感覺沒錯,她的靈力越發狂暴,理智不知還剩多少,說不定已經被獸性完全吞噬了。”
“活捉她,也許能得些有用的消息,”冥含真挑眉。
青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為什么這么確信?”
冥含真道:“還記得之前發現的那道殘念,自她出現后一直在追尋她的氣息。這說明她和那死去的人有著莫大的淵源。”
“原來如此。”青辭踏前一步,對她擺了擺手。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這一方山林寂靜到詭異,搖晃的枝丫,更添一份莫測。
青辭閉目,雙手掐著法訣,四條水龍在地面滑過,向著四個方向游走,呼吸放輕,直至心神網中出現細微的波動,猛睜開眼,高喝,
“水龍囚籠!”
雙手訣法一換,四條水龍呼嘯而起,以心神感應中的異常波動為中心,釘在四個方位,四面水慕相連,困住了這一方天地。
這還不算完,青辭再次變幻法訣,水龍囚籠中水霧升起,越來越密集,直至如泥潭般粘稠。
好一會,青辭嘴角微揚道:“抓到了。”
冥含真挑眉,隱約的聽到里面傳來微弱的嘶叫聲,青辭右手虛握,想將被捉的那偷襲他們的家伙扯出來,突然間,水龍囚籠的水霧中一陣電光閃爍。
青辭右手一抖,臉上浮現懊惱的表情。
冥含真驚訝:“雷屬性妖族,不過狂暴狀態下想必是危機本能的反擊。”
青辭冷哼,抬手一條冰龍從手中飛出,竄入水霧中,青辭手中法訣不停變換,不一會冰龍叼著一只臟兮兮,眼神黯淡瘋狂的二尾雪貂出來。
“古家后輩?”青辭打量著被吊在冰龍嘴中,懸在半空不停晃悠的雪貂,指著她的兩只蓬松尾巴道:“她可是有了二尾,資質不錯。”
不知青辭的那句話刺激了雪貂,她猛地抬起頭,神光黯淡的雙眼血色彌漫充斥著暴虐,尖牙呲出,不顧身上的傷勢,抬爪就是一道雷劈向兩人。
青辭身子微側躲過,這道雷力量并不大,可見這只雪貂消耗的有多厲害,狂暴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眼中那絲神光托庇于血脈,維持著她一分心神,否則怕是早就被獸性吞噬,淪落為只知弒殺的獸類。
冥含真湊過來,粗略掃過道:“傷的真重。”話落,摸出一顆療傷丹藥喂在了雪貂的口中,又抬手點在她眉心。
好一會,雪貂眼中血色才掙扎著隱去,恢復清明,面對自己的處境,只是掃了一眼,有氣無力道:“你們是誰?為什么抓我?”聲音有著小女生的軟綿,口氣卻老氣橫秋的平淡。
青辭狂翻白眼道:“是你一直在瘋狂的攻擊我們。”狂暴到失去理智,大概是見妖就攻擊。
冥含真道:“你是三尾貂后裔,古家后輩是么?為什么會”弄成這樣一副凄慘樣子。
“古家?!”這個詞如禁忌般,雪貂眼中清明再次消失,血色重新爬上雙眸,軟綿的女聲變得凄厲道:“古家,古家—古家——。”
不停掙扎的雪貂著實將青辭和冥含真嚇了一跳,青辭一個響指,冰龍環繞在雪貂身上,將她全身除了臉外凍得結結實實,恍若晶瑩的冰雕。
冥含真又是一粒丹藥彈入雪貂口中,又是好半天,雪貂的眼神再復清明,茫茫然的發愣。
“喂,你再這樣,就要被獸性吞噬掉了。”青辭好心提醒道。
雪貂眼神動了動,喃喃道:“不能,我不能被吞噬理智,大仇未報,血仇似海”
眼看她的眼睛又有發紅的趨勢,青辭忙道:“喂喂喂,你清醒過來啊。”
雪貂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才算掩去那血色道:“謝謝你們幫我。我暫時身無長物,等我報了仇,好東西你們可以隨便挑。”
“你和古家有仇?你不是古家弟子?”
青辭小心道,生怕又戳到她的怨恨,她現在情況已經很危險,再失控誰知道還能不能喚醒,她不知在這密林徘徊了多久,還指望從她口中得到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