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辭皺起臉,雙眼變為豎瞳,抬起右手,將龍紗衣完全覆蓋凝成龍爪,體內靈力匯集在右手,聚攏全身的力氣,在白弱音驚恐的眼神中,躍至半空,大吼一聲以拳頭狠狠砸在那層隔膜上。
整個擂臺狠狠的震蕩起來,青辭微微喘息,白嫩的臉皺得更緊,半晌撤回拳頭,白弱音毫發無損的被護在那層透明光罩內。
白弱音臉色發白,好一會回過神,聲音還有些微的顫抖,冷笑道:“你一個筑基期的,望想破了這陣法,簡直做夢。”
上頭猛地傳來一聲巨響,十幾道深厚氣息憑空出現在陣法之內,而整個空間似是被割裂了一般,不管是傳音還是妖族特有的秘法都無法傳遞消息出去。那十幾道氣息,包括雪櫻、黃金雀一族的長老族長,匯集了十幾個家族的高手。
所有參加比斗的小輩都被困在擂臺上,青辭一眼掃過,白家以及剛剛跟著他們身后的那十幾個家族弟子都和白弱音一般被擂臺內的光罩所保護,其余人也顧不得打斗,有茫然的看著半空,有在試圖打破擂臺,卻并無什么作用。
皺眉,這陣法,怕是被做了手腳,隔著十幾個擂臺的文青歲也看了過來,不停的打著手勢,以眼神安撫著她。
青辭抬手示意自己沒事,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望向半空,這一場變故,貌似是沖天上頭的三位或著某一位去的。
此時,孔笙、域主和白斬已經被十幾個妖眾包圍,奇怪的是這些妖族明明修為高深,領頭的卻是金丹期的黃嚶嚶。
青辭不可置信扭頭問道:“你和黃嚶嚶是一伙的?你知不知道對上頭的三位出手,等于對中心域和妖盟出手,你們難不成要叛出妖族?”在妖族老巢做這種事情,怎么看怎么傻。
“哼,叛出?”白弱音依舊一副嘲諷的面孔道:“什么叫判出?若入駐中心域的是我們雪櫻一族,又怎算叛出?”
青辭眼睛瞪得溜圓:“你們瘋了。這是不可能的!”憑借雪櫻和黃金雀這類雖有血脈,但沒什么實力的家族妄想入駐中心域,怎么看都是天方夜譚。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白弱音眼中閃爍著野心和自信,“憑什么,同樣是鳳族血脈,他們是孔雀,我們是雪櫻?他們是掌控著妖族,我們只能在外域茍延殘喘?”
青辭眨巴眨巴眼睛,沒好氣道:“誰讓你們投生在雪櫻的肚子里,你怎么不直接投生為鳳凰神獸去上界好了。”
“嚶嚶,我沒想到,你會背叛我,為什么?”
上首傳來湛弈飛的聲音,青辭抬眼仔細望去,域主雖身形狼狽,眼神還算鎮定;孔笙看著出現在這方空間的白輕音和雪櫻族人,同樣驚怒交加,還有被欺瞞玩弄的憤怒;白斬瞇眼看不清神情,卻同樣有著不屑一顧的姿態。
三人神色不似作假,青辭稍微放心,如此看來,上首三人并沒有參與這次動亂,這些人以黃嚶嚶為主,也就是說,此次并非是中心域的內斗,若中心域內斗,整個妖族都會動蕩起來,還有時刻緊盯的人族,絕對會是妖族的滅頂之災。
青辭心態稍微放松也有心思關注上方的動靜,并非是不重視此次危機,實在是能集齊黃鶯、雪櫻這類弱小種族的叛亂,能掀起什么風波?這不僅是青辭的個人心態,妖族都會如此想,他們敬畏強者,從心底是看不上弱者的。故而哪怕黃嚶嚶一族身處內三域,也無法贏得實力種族的尊崇。
當然,青辭此時還不知道,她差點在這次她看不起的弱小種族叛亂中吃了大虧。
黃嚶嚶褪去嬌俏可愛,眼神冰冷:“嚶嚶嚶嚶,你知道,我有多恨這個名字。”
湛弈飛眼神茫然,似不認識那個一直乖巧可愛又聽話的女孩。
旁邊的白斬幸災樂禍道:“弈飛,你是不是辜負了人家姑娘,惹得人因愛生恨了?”聽他的口氣,就知同樣沒將此次叛變放在眼里,實在是眼前著十幾妖所在家族太過不堪,竟然以黃金雀一族為主,雖然他們扎根在內三域,可不是因為實力,如何能被白斬這個神獸白虎的直系后裔看得上。
“閉嘴!”黃嚶嚶一鞭子抽了過去:“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中心域這種態度,施舍般的口氣。憑什么?就因為我們是雀族?”
青辭無語,當然是因為你們是雀族,若你們是鳳凰族,保證白斬不敢用如此口氣。
“白斬,閉嘴。”湛弈飛冷聲道:“就因此你要背叛我?不,你是要叛變?你不會以為憑借你們這點蝦兵蟹將的實力,能掀起什么風浪?你們連四域都出不去。”
“哼,我們當然知道。”黃嚶嚶收回鞭子道:“現在的我們,當然不是你們的對手。”
“那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湛弈飛抿嘴,黃嚶嚶跟在他身邊多年,他還是比較喜歡對方的乖巧善解人意的。
黃嚶嚶直直望著湛弈飛,忽然道:“你還記得我名字的來歷嗎?”
湛弈飛一愣,當然記得。
“這個名字,是你給我取的,”黃嚶嚶捏緊拳頭,道:“那一年你路過我們族地碰上剛出生沒多久的我,隨口一句叫得真好聽,就叫嚶嚶吧。心血來潮的一句,就決定了我的一生,我剛過幼生期,就被族人送到你身邊。”
“你真的因愛生恨才要做出這種事情?”孔笙不可置信道,妖族雖能收斂獸性,到底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對待感情,要比人族灑脫的多,極少出現因愛生恨之類,即便有了,也是借口,根本還是資源分配不均。
黃嚶嚶并不理會他,兀自沉浸入自己的思緒中道:“初到你身邊,我是忐忑畏懼的,看到你的第一眼,害怕中又抑制不住的生出了仰慕之情,等我回過神時,這份仰慕已經變為深深的愛戀。可是,我的這點愛戀又算什么?你身邊從不缺少漂亮嫵媚各式各樣的女妖,我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偶爾你興致高了會逗弄兩句的雀鳥,甚至連跟你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