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金和荊知道,他們兩人的吵架,在傳承空間的那兩只薩多眼中,是一只成長期的幼獸,用右爪指著自己的鼻尖喊:
“荊,你這個笨蛋!”
又用左爪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金,你這個白癡。”
右爪:“蠢貨!”
左爪:“傻瓜!”
這種可笑至極的場景的話,大概兩人早就已經終止了這種毫無意義又浪費時間的“自我攻擊”。
可惜他們不知道,所以兩人“默契十足”地一邊自我嘲諷一邊和一心二用地與圖靈戰斗,時不時地還要宣布一下對林麟的保護權,看得空間中瘦小的黑影時不時地爆笑出聲。
“哈哈哈,這么沒有精分自覺地幼獸還真少見。”
曾經的星獸時代,他們薩多一族雖然數量不多,也極為獨立,但對幼崽還是很關照的,有族人教導,所有幼崽進化到幼獸之前就知道自己會有分裂的一天,當分裂成兩個個體之后,為了成功融合成年,也會盡可能地了解和接受對方,這么看彼此不順眼,卻又能配合得這么默契的幼獸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你說那小子的身體能不能撐到融合?”瘦小的影子突然想起來問:“族長會不會出手?”
“族長不是已經放任他成長了么。”高大的黑影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族長放任,他也活不到現在。”
“說得也是。”瘦小黑影托著下巴評價:“嘖嘖,這么說起來他也算是個幸運的幼獸,就是不知道能幸運到什么時候。”
高大的黑影沉默了幾秒才開口:“他的身體太弱了,為什么我們薩多一族的半身會作為克隆人存在?”整個星際之中,基因最不穩定的就是克隆人,實在無法想象作為一只薩多竟然會有融合一種無益于族群發展的基因!
“你是在問我?”瘦小的影子一邊看金和荊吵架一邊反問:“我怎么知道。”
高大的黑影:“…”他就不應該問這個笨蛋。
“不過,有可能…”那黑影一邊笑一邊調侃:“是因為那個不科學的麒麟小幼崽。”
“麒麟幼崽回歸前,幼獸就已經分裂。”高大的黑影陳述事實。
“你怎么這么沒有想象力。”瘦小黑影嫌棄:“幼獸一定是知道小幼崽要回歸,正好讓林麟小幼崽看他們精分。”
“…”高大黑影扶額:“難怪我們沒有融合成功。”有這種腦洞突破天際的半身,他能正常融合才有鬼!
“你覺不覺得,我們族長更寵溺小麒麟。”瘦小的影子腦洞還有繼續發散擴大的趨勢:“自從發現小麒麟之后,族長就在放任他們發展,難道…”
“什么?”
黑影興奮地喊:“麒麟小幼崽是族長的私生獸!”
高大的影子再也忍不住一腳踢了過去:“族長是薩多!”怎么生出麒麟!
避開對方的腳,瘦小的黑影嘆氣:“真可惜。”
你到底在可惜什么!?
“算了。”他有些遺憾,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真期待幼獸融合,等他過族長那一關的時候不知道會擺出什么臉,會不會因為驚嚇融合失敗?”
高大的影子有些擔憂地看著面前幼獸的虛影,反映金與荊狀態的影像中,幼獸的身體隱患重重,他嘆息地低聲說:“至少他要活到那一天才行。”
被他們談論的金與荊卻不知道此時有人為他們的未來擔憂,他們與圖靈的戰斗已經告一段落,兩人也暫時停戰,應對神情復雜的圖靈。
“荊·薩多。”他的語氣極為肯定,此時的圖靈已經確定面前的必然是荊·薩多本人,不是本人,哪怕看過那場戰斗也不可能還原當初兩人唯一一次戰斗的場景,那樣分毫不差!
“嗯。”荊平靜地回應。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哪怕有所猜測,圖靈還是被荊的回答震驚了一瞬,接著問題接二連三:“‘他’又是誰?你的分身?克隆人?被你操控了?”
“我可沒被操控。”金瞥了他一眼反駁,即便被突然出現的荊打亂了原本的計劃,兩人還沒有什么營養地吵了一架,可這不代表金與荊就沒有默契。
恰恰相反,哪怕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性格,兩人也會在認同對方的時候配合彼此的行動。
而現在,即便荊沒有這方面的討論和交流,金已經明白荊想要做什么,自然不會隱瞞兩人的關系:“我是金,聯邦A級傭兵。”他盯著圖靈的臉,嘴角微揚又補了一句:“不過作為知道薩多皇室秘密的你,也許愿意叫我金·薩多。”
圖靈的臉色瞬間大變,在看到金的時候他沒有這么大的反應,在知道和自己對戰的人是荊的時候,他也只是有些驚訝,但現在,他整個人就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樣,整個人都顯得僵硬。
“這不可能,你…和荊,難道…”
“怎么,不相信?”金看著圖靈:“難道你以為擁有薩多血脈傳承的人只有那位皇帝陛下?”
圖靈沒有回答,他緊抿著唇,目不轉睛地盯著金,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破綻,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剛剛的是荊,氣息,力量,都是荊·薩多,而現在,面前的是這個金!
他S級的感知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個A階實力者欺騙,更能確信金沒有使用任何的異能!
可金口中的血脈傳承,薩多皇室的秘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在腦海。讓他甚至把原本的位面通道計劃,周遭那些被詛咒石化的人們暫時拋到了腦后。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圖靈有些艱澀地開口,可他那表情說出的話恐怕就算是他自己也無法相信:“你和荊…”
“圖靈。”一聲從滿威嚴和威壓的聲音從金的口中吐出,那是荊的聲音和語氣,讓圖靈的表情又一次僵硬。
“我繼承了薩多一族的血脈傳承。”荊開口:“金是我的半身。”
他盯著圖靈驚疑不定的雙眸:“我有比坐在皇位上的厄諾·薩多更純粹的血脈傳承。”他緩緩開口:“忠于皇室血脈的你,應該效忠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