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看著那個自己的通訊號,和金光腦中標記著“去死”的備注名,兩秒后才屏蔽了頻道中凱恩斯的嘮叨將通訊接起。
金看著荊光腦中被標注著“仿冒”的通訊號被另一邊接通…
金與荊這一次通訊的開頭就是面無表情地互看,沉默數秒。
當然,他們沉默不僅僅是那彼此拉仇恨的備注名,更因為這種在對方身體內,接通通訊看到自己的臉的微妙感。
這感覺絕對談不上好!
等適應了對方用著自己的臉后,兩個人依舊沒人開口,在被對方記憶和經歷干擾的一周后,他們在很多想法上都開始趨近于一致,兩個人的想法都是:等對方先開口,弄清楚對方的想法和目的,就掌握了先機和優勢!
想法是沒錯,可結果就是,兩人以同樣的神態和神情互看半分鐘也沒人先開口,反倒是兩人周身散發的低氣壓都越來越濃郁了。
“大人?”已經跟隨金再次回到住所的茨卡站在不遠處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被金面無表情地一瞥,趕忙退散到了一邊。
愛莫能助地看著身旁依舊撲倒在地上的亞斯蘭斯,他其實就是想問問,難道就讓副官大人這么躺在地上么?
茨卡想了想,默默地彎下腰查看亞斯蘭斯的情況,結果卻聽到。
“zzz…”某人睡得很香!
茨卡:“_…”摸了摸鼻子,干脆地決定讓亞斯蘭斯繼續躺著了。
荊那邊同樣打擾,因為他剛才沒有經過凱恩斯的同意就貿然關閉了終端,此時某機械生命體的光幕自發地出現在荊的面前:“傭兵!你…”
荊干脆地關閉了這道光幕。
兩人處理完彼此的遭遇的打擾事件后再次開始了互看,只是這一次,他們覺得對方都在浪費時間,所以都眉頭輕蹙,現出一分不耐。
幾秒后,兩人同時覺得這樣下去毫無意義,既然不上鉤,那么就想辦法誘導他說!
“你想要什么?”兩人異口同聲,然后都楞了一下,接著開口:“是我在問你。”第二句完全相同,神情同時再添不耐,接著又是長達5秒的沉默,同時開口:
“你先說。”第三句。
“我…”第四句。
“你想說什么?”第五句。
金、荊:“…”再次沉默,兩人的表情都越來越陰沉,看對方不順眼指數直線飆升。腦中想的都是,之前他們也聯絡過,都沒有這樣,他一定是故意的,果然很礙眼!
“哼。”兩人齊齊發出一聲凱恩斯標志性哼聲,臉部表情同時僵硬,幾秒后,他們即便沒有開口,可腦中的念頭卻再一次一致:這家伙真多余!
似乎一切都永遠不會變的空間中,時間的流動也與外界時而交叉,時而不同,而此時麒麟傳承意識正在將某只雜毛魘蠱獸丟到山的另一頭。
眼不見心不煩之后,他終于有心情想些別的事情,例如,自家那個不靠譜的幼崽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想了幾秒后,他就覺得這簡直是個讓獸想起就崩潰的問題,還是拋到一邊比較好。
但因為幼崽才蘇醒的他似乎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又一次哀悼麒麟一族的沒落之后,他又因為族中僅剩的麒麟幼崽想到了那個想拐走幼崽的薩多。
對比一下自家營養不良,艱難求生(賣萌為生)的幼崽,再想想那只正在精神分裂…算是靈魂意識分裂的薩多,還真說不清到底哪邊更讓獸頭疼。
想想薩多融合的艱難程度,他覺得自家幼崽更有前途。
可想到這數萬年來麒麟遭遇的事情和自家那只幼崽的呆萌程度,他又覺得薩多更靠得住…
真是個無解的難題!
不管怎么說,他在比較數次后(摘了朵花用花瓣單雙確定結果)之后,非常堅定(違心)地站在了自家幼崽這一邊,認為林麟小獸更…算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后,非常鴕鳥地安慰自己:薩多融合的過程有時候挺可笑的,也不知道幼崽會不會看到。
然而,他家幼崽只看到了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低氣壓,即便克制也將周圍人隔離至五米遠外的荊。
事實上,金與荊的第一次互換身份后的談話,完全以失敗告終!
兩個人始終異口同聲,說一樣的話,要怎么交流?那根本就是靠腦補完成的交流,而腦補的內容從一開始還算溫和的對方真多余,幾分鐘后就跨越到了:真想弄死他!
唯一值得慶幸又令他們惱怒的是,彼此的理智也都在,兩人都知道,滅了對方只是想法而已,他們都隱隱有種直覺,這個時候無論誰出事,對方都會一起完蛋,這也是荊除了讓金昏睡而沒有做任何多余事情的原因,也是金在蘇醒后履行著荊的職責,沒有下達任何對荊不利命令的緣由。
兩人非常默契地厭惡著彼此,又同樣默契地做著對方會做的事情!
金一邊滿臉陰沉地查看著之前亞斯蘭斯調查到的薩多皇室資料,一邊對茨卡說:“等亞斯蘭斯醒了,讓他來找我。”混蛋!他更想見林麟!金莫名地有種自己輸了一籌的不爽感。
做為保鏢站在學員外圍的荊對上林麟關切的目光,身上的陰郁瞬間散去,嘴角不知覺地揚起一抹笑,感覺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