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調會的名字里,包含了‘調查’的意思。
這個調查,到底調查什么呢?內容很多,小到姓名年齡興趣愛好所學專業家庭情況,中到從事工作、未來的發展規劃,大到最前沿的技術和美國興起的新型公司、創業項目。
這些怎么去調查?不可能抓到人挨個問,這就得通過海調會的貸款、資助、找工作、互助等等形式,讓這些海外留學生,和需要幫助的人,主動的留下信息,并且不斷的更新和補充。
現在這些信息還不多,因為海調會才成立;即便是未來,海調會的個人信息庫,也絕對不可能比任何一個人力資源網更龐大。
但是在梁一飛的意圖下,海調會主要調查的是理工科的高端人才。
美國學府創業的學生很多,這些學生,未必能個個都成為比爾蓋茨,成為楊之遠,成為世界級的富豪,打造全球強企。
但是,大學階段創業,成功的成為本州、本國知名企業的,卻絕對不在少數。
而中國去的留學生,相對來說創業的少一些,但是他們畢業之后,很大一部分人活躍在高尖端企業、華爾街或者成為某個行業的專家。
海調會的投資,即是經濟的,也是人才的。
另外,再加上梁一飛的先知,海調會有的放矢,信息含金量極高。
比如貝作斯創立了亞馬遜,比如某某和某某開發了一款搜索引擎,比如某某某在國外學成之后,回國創立互聯網公司,之后美國上市第一日股價就飆升數倍,比如某某在校期間生后拮據,畢業后經過個人努力,成為世界頂級公司亞太區總裁…
梁一飛有梁一飛自己的事業,他未必需要去把這些都變成‘自己’的,實際上也不可能,因為再有先知,他畢竟只是一個正常人,一天只有24小時,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和強項缺點,精力有限,人性有弱點,擅長有不同。
真要是有一天,他把這些先知的產業,都變成自己的,那他大概就有影響全人類、全世界國家的能力。
估計他距離死也就不遠了。
但是,通過先知,在這些事業之中,盡可能的占一些好處,即可以為自己的事業提供巨大臂助,也可以作為自己的底牌和依仗。
“重點關注目前美國互聯網和電子設備的發展,這兩項專業的學生,和相關的創業,優先支持。”最后給孫達威定下了一個基調。
“那…金融呢?”孫達威問,相比于互聯網,金融是老牌熱門行業了,而且,金融的維度其實比互聯網要更高一些,是所有經濟行為的‘根’。
梁一飛呵呵一笑,說:“適當關注是可以的,不過沒必要過于用心。國內的金融,東方的金融,和西方不是一回事。”
至于金融海嘯,梁一飛不覺得自己目前涉足的行業,會受到它的影響。
先搞定亞馬遜再說,這可是達到過萬億美元,站在世界企業金字塔頂端的超級航母。
現代化工具在危害人類健康的同時,也極大的增長了人類的壽命。
比如手機輻射,會給人帶來細微的傷害,但是手機通話,卻減少了人類用了寫文字書信的時間,坐飛機也許會失事掛掉,卻可以把原本需要半年才能走到的路程,節省為一天。
貝作斯太太在周五的上午如約而至,梁一飛帶車去接來,安排在濱海外賓飯店的套房,由于要倒時差,上午沒有過多的寒暄。
見過面之后,梁一飛倒是十分贊同孫達威的說法:這位貝作斯太太,長得的確有些喜感,雖然一路上沒怎么說話,可是卻很難讓人覺得嚴肅。
到了傍晚,梁一飛派去的車居然沒有接到貝作斯太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意外之下,正要找人,沒想到她帶著翻譯,直接找上了嵐韻湖來。
“梁先生,有些失禮了,不過我是第一次來中國,對一切都很好奇,中午沒有睡著,于是就出門到處看了看。”貝作斯太太說。
“麥肯錫女士,您可是嚇了我一跳。”梁一飛笑了起來。
這種商務洽談的正式場合,一般稱呼她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夫家姓,這樣顯得對她個人價值更加尊重一些。
“梁先生,您可不像一個膽小的人。”貝作斯太太,或者說麥肯錫女士微微一笑。
對于梁一飛這個中國企業家,麥肯錫女士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也非常的意外。
外國對于中國有著牢不可破的刻版印象,即便到了21世紀,很多外國人還是以為中國人商人都是大腹便便,不修邊幅,中國的官員都是小平頭中山裝,而在當前,外國人對于真正和世界接觸還不長的中國,印象更差。
封閉、土氣、專橫、狂熱、固步自封,甚至是留著辮子。
而梁一飛見面之后,他的年輕的外形首先就贏得了作為女人的麥肯錫女士的好感,接下來,一張口,一口標準的英文,讓麥肯錫女士更是十分的驚訝。
路上雖然談話不多,但聊聊的幾句問候和家常,卻十分的得體和風趣,讓她有一種并沒有來到中國,而是在西雅圖的家門口慢跑時候遇到了一個華裔的紳士。
而之后,在中國大街上親自逛了一圈之后,這種感覺更加深刻了。
中國人民比想象中的要熱情、友善的多,是很好的人,可是,也存在很多不好的地方,下午短短的兩個小時的閑逛,經過四個紅綠燈路口,讓她以為自己得了色盲,滿地的煙頭,隨地吐痰,公交車的擁擠無序等等一切,讓她意識到,這的確也是一個落后的國度,無論是從經濟還是文明。
而且,中國的人,是真多啊!多到很嚇人!聽說濱海市也就是一個普通城市,可是街上的人,比紐約和華盛頓最繁華地段還要多,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這里有什么游行活動。
在西雅圖的社區里那種安靜,在中國完全找不到。
“哦?您今天的見聞,難道不應該覺得欣喜嗎?”梁一飛笑道。
“我并不討厭中國,我為什么要為中國目前存在的落后而欣喜呢?”麥肯錫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