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嫌疑人?”老民警心提了起來,難道這件案子真有兇手?
“也、也不是嫌疑人,反正就是我在安家找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我覺得,這些可能跟案子有關!”
張勇說道“有意思的東西”時,語氣有些古怪。
說實話,他也算是走在時代前沿的年輕人了,整天看港片。
而在某些,咳咳,某些帶顏色的港片里,就有一些令人羞恥的道具。
張勇則萬萬沒想到,在安教授這樣的大知識分子的家里,居然也有這樣的玩意兒。
隨后,張勇又想起,這位安教授好像是從米國留學回來的。
而米帝什么的,大家都懂,那可是比港城更開放、更發達的地方啊。
港片里會有的不和諧情節,估計在米國也少不了!
看到那些東西,張勇那顆充滿想象力的大腦瞬間開動起來。
并且在最短時間內,整理出了一條線:X虐工具——人面獸心的教授——被虐的妻子——不堪虐待憤而反抗!
安教授受傷的時候,他的妻子就在家,雖然她自稱不知道,但并不能排除她作案的可能。
嗯,嫌疑人有了!
而作案動機,也有了!
聽完張勇的這通推測,老民警先是覺得匪夷所思。
雖然他做了多年警察,親眼見識到了很多普通人無法接觸到的犯罪、丑惡,可他還是不敢想象,那個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就很有文化的教授,家里居然會藏著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還有溫柔、無害又嬌弱的安母,老民警打眼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種東方傳統的女性。溫柔似水,卻又柔中帶剛。
老民警真的無法想象,這樣一個看起來溫婉、賢惠的女子,居然長期遭受丈夫的X虐。
哦,不止。或許還有暴力虐待。
老民警這才猛然想起,七月酷暑,安母居然穿著長袖的襯衣、長褲子。
襯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扣得嚴嚴實實,連半個脖子都擋住了。
雖然當下的風氣還是有些保守,可大熱天的,那些年輕愛美的小姑娘,早就穿上短袖的T恤或是襯衣了。
如果沒有接到張勇的電話,老民警還可能覺得安母的這身裝扮只是因為保守!
而此刻,老民警卻不得不懷疑,她這么穿,是不是在掩飾什么。
比如,身上的傷痕!
如果安母真的被家暴、X虐,那么,她就真的有作案動機啊。
老民警辦案的時候,確實碰到過飽受家暴、絕望反抗中失手殺死丈夫的案例。
所以…
說實話,老民警真的不想自己的猜測成真。
安母的氣質真是太好了,一看就是那種善良的賢妻良母。
這樣美好的女子,如果成了罪犯——
老民警深吸一口氣,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要恪守他的職責。
電話里,他交代張勇保護好現場,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他沒有急著放下電話,而是拿著話筒,用手按了一下,開始撥打所里的號碼。
既然有可能是刑事案件,那么就不是他們兩個民警能處理的,他需要上報。
打完電話,老民警又躲去樓梯間抽了一支煙。
尼古丁刺激著大腦,他快速冷靜下來,拍了拍臉,老民警又回到了急診室。
這時,安父已經被送去了病房,醫生跟安母商量著什么。
“大夫,您一定想想辦法,一定要治好他啊。”
安母心情很復雜。
如果可以,她真想丈夫就這么死掉算了,他死了,自己和兒子都解脫了。
可一想到兒子還這么小,就沒了父親,她又有些不忍。
雖然丈夫對她各種虐待,可他在兒子面前,還是個慈愛的父親。
安母擔心,驟然失去父親,會刺激兒子幼小的心靈。
再者,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父親的角色也不可替代。
但,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治好了安父的病,安母又怕自己繼續遭受虐待。
她真是被打怕了,也受夠了安父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性子。
安母覺得,如果在任由安父肆虐下去,她不死也要被活活逼瘋。
…安母真是太矛盾了。
只是,當著外人,作為一個眾人眼中的幸福妻子,她就應該表現出極力挽救丈夫性命的樣子。
否則會引人懷疑。
安母不想讓那些秘密曝光,丟人、被嘲笑還是其次,她最怕的,依然是可能傷害到兒子。
擁有一個人人羨慕的大學教授父親,還是擁有一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父親,到底哪個對兒子更好,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安母只能極力表現出一個正常妻子該有的模樣。
“放心,我們會盡力,但,我們也不能保證,一定就能治愈病人。”
大夫慢慢的說著官方語言。
這些都是他們經常說來安慰病人家屬的,只是,這次大夫說得格外沒底氣。
這個病人的情況,真是太詭異了。
全身上下沒有丁點兒傷口,卻忽然脊椎嚴重受損。
這種損傷,直接導致他全身癱瘓。
按理,一般病人,就算是脊椎受傷,最嚴重的也就是高位癱瘓,即胸部以下失去知覺。
可這個病人,不只是高位癱瘓,而是從頭到腳都不能動彈了。
幸好在病人血液里發現了不明成分的物質,他們還能推測是不是中了毒。
否則,真的很難解釋啊。
可即便是那些不明物質,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毒素。
病因不確定,病癥也異常,大夫真是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所以,面對家屬的哀求,他只能說“盡力”。
不過大夫已經想好,待家屬辦理完住院手續后,他就會發起會診,請其他科室的大夫一起來診治、參詳。
“謝謝、謝謝大夫!”安母抱著兒子,客氣的跟大夫道謝。
然后,安母按照大夫的要求,給安父辦理住院手續,并簽訂一些免責同意書。
安父被推進了病房,護士遵循醫囑,先給他打了一些常規的消炎、鎮痛以及補充營養的點滴針劑。
隨著透明的藥水一點一滴的流入靜脈,安父的表情沒有那么痛苦了,他甚至能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安母帶著孩子,忙前忙后,終于把安父安頓下來,她這才能坐在病床前喘口氣兒。
只是還不等她放松太久,老民警就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