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伙子,條件是真的好。不管是長相、家庭,還是學歷、工作,真是樣樣都沒什么可挑剔的。”
“尤其是家里的父母,真是通情達理,雖然出身富貴,卻沒有富貴人的臭脾氣,反而異常和氣,名聲特別好!”
“小伙子雖然不是家里的獨生子,可他們家有錢,他碩士畢業后,家里就給他分了股份,靠著這些分紅啊,他就算什么都不干,也照樣能吃喝不愁。”
“更不用說,人家有工作,是正經的大學副教授。多體面啊,福利、薪資都不錯,假期也多,關鍵人家孩子從來不沾那些不好的東西。”
“不抽煙、不喝酒,不飆車、不玩游戲,黃賭毒什么的,更是丁點兒不碰。”
“哎呀,我跟你說啊,這樣的小伙子,別說在富貴之家了,就是尋常家庭,都難得一見啊。”
表姐又開始滔滔不絕的推薦起來。
說到這里,她還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樣,“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要不是你是我親表弟,詩詩是我的晚輩,這樣好的對象,我都不舍得跟你們推薦。”
“當然了,咱們詩詩條件也不差,雖然比不上人家男方,可咱們詩詩年輕、漂亮,又是學藝術的,家里條件也還可以,我這才有底氣提這事兒。”
“否則,就是人家男方那邊,我也不好交代!”
如果表姐一個勁兒的吹捧男方,并極力促成此事,安父或許還會懷疑。
但,聽到表姐竟有些嫌棄他們安家的條件,眉眼間也是真有幾分遲疑,安父竟信了幾分。
“真、真有這么好?那他怎么還需要相親?”
安父有些心動了,雖然女兒出了名,就不急著結婚了,可如果真有條件好的,也是可以先處一處。
“說來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小伙子或許是學哲學的緣故,性格比較內斂,不太愛跟人交際。”
“而且吧,家里的父母也管得嚴,不愿意他接觸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才——”
表姐故作隨意的說道,仿佛這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安父緩緩點頭,別的不說,單是“父母管得嚴”幾個字,就深得他心。
孩子都還年輕,不懂人心的險惡、社會的復雜,所以需要父母幫著長眼、把關。
家教嚴,才能養出好孩子。
就像他們家詩詩,如果不是他們夫妻這般嚴格的教養,她能這么有出息?!
對于未來的親家,安父就怕碰到門第不當、三觀不合的。
而表姐提到的這個家庭,似乎真的很不錯呢。
“這樣吧,正好這段時間,那個小伙子來咱們這邊做學術交流,如果方便,可以先見個面。”
表姐見安父心動了,便趁熱打鐵,“當然,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著一起去看看。”
“放心吧,那人是真的很好。剛才我們萍萍的話,你也聽到了,呵呵,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們萍萍如果也跟詩詩似的這么漂亮、還留過學,她早就去追那個小伙子了。哪里還舍得幫他介紹對象?”
“唉,說起來,我都有些后悔了,當初就算砸鍋賣鐵也該供我家萍萍出國。”
安父聽到這話,也不禁莞爾。
眼光更是忍不住瞥向表外甥女兒,嗯,劉萍的相貌確實平常了些,關鍵是個子矮,又過于消瘦。
看起來,就跟營養不良的小孩子似的。
這樣過于消瘦的體型,或許女孩子自己很喜歡,但長輩們卻并不滿意。
尤其是那種富貴人家的長輩,人家或許更喜歡屁股圓的豐腴女孩。
“媽,我就說當初該和師兄一起去英國,你倒好,就是心疼那點兒學費!”
劉萍聽母親吐槽自己,她還一肚子怨氣呢。
她和薛明威是大學校友,她比他小兩級,在一次學生會活動的時候認識。
那時薛師兄就準備出國了,劉萍也想跟著去。
去了異國他鄉,兩人又有師兄師妹的淵源,興許就能有個緣分呢。
結果,卻全都敗給了現實——家里沒有那么多的錢!
那時劉萍還不知道薛師兄是富二代,還是前些日子,她公司舉辦年會,在年會所在的五星級酒店偶遇到了師兄,劉萍這才知道,當年她錯過了什么!
劉萍想彌補,可惜自己條件太差。
唯一的收獲就是她重新撿起了和師兄的聯系,并成了可以開玩笑的朋友。
而這次的“相親”,就是劉萍半玩笑、半試探的隨口一說。
沒想到,薛師兄竟真的含笑點了頭,并表示:“好啊,我相信師妹的眼光,師兄能不能早日告別單身,就指望你啦!”
劉萍的心碎了一地,但還是強顏歡笑,拍著胸脯說:“師兄,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給你介紹一個漂亮、有氣質的女票!”
本來只是一個玩笑,不知怎的,竟傳到了薛家父母的耳中。
薛母特意打聽到了劉萍的聯系方式,并主動找到了她。
劉萍見了薛母,一位真正的貴婦,她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薛母倒沒有闊太太的眼高于頂、頤指氣使,而是溫柔慈愛,她甚至非常客氣的對劉萍表示了感謝。
然后不著痕跡的詢問,她想給薛明威介紹什么樣的對象。
劉萍本來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哪里有真的人選?
但被薛母問到臉上,她一時情急,腦中忽然閃現出母親那個便宜表侄女的信息。
“她叫安詩妮,今年二十三歲,當年高考的時候考了他們全市第一名,被B大錄取,結果她不想上,入學不到一個月就自己退了學,然后去巴黎,被世界排名前三的巴黎美院錄取!”
“她是家里的獨生女,父母都是正式職工,雙方的長輩也都是讀過書的人…”
劉萍本來是把“安詩妮”拿來應急,但說著說著,她愈發覺得,自己這個便宜親戚,似乎很能拿得出手!
雖然家世比不得薛家,卻也不算太差!
沒看到薛母的眼睛愈發亮了嗎,很顯然,她也把“安詩妮”的情況聽了進去。
隨后,薛母果然很認真的拜托劉萍幫忙,并言明,如果事情成了,他們薛家一定會重謝。
就這樣,劉萍回了老家,請親媽出面來找安父。
安妮來到病房門口,正巧就聽到了劉萍和表姑的話。
不知怎的,安妮以為早就消失的原主殘存意識,竟又開始作祟。
且力度,遠比之前被父母逼迫放棄美術的時候,還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