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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你入局了

  姚老師。

  不,姚公子。

  為毛你和我以前遇到的二代有些不一樣啊。

  你們不是同一個圈子的嘛?

  張河想起這幾年在機場處理的和二代相關的好幾件事,那是一件比一件糟心,各種騷套路都來了,讓人煩不勝煩。

  這還是第一次有二代選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見義勇為給別人強出頭除暴安良呢。

  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只能說明姚起白手起家,一步一腳印,扎扎實實打下姚氏集團這商業帝國,靠的絕非僥幸,而是自身的能力。

  只看姚衣的氣質品德,為人處世,就知道姚起平時的言傳身教和家學淵源是什么樣子。

  如龍似虎,深藏不漏,神龍見首不見尾。

  了不起,這對父子都了不得!

  難怪別人是姚起,而自己只能在這里當個小所長,羨慕不來。

  張河腦中飛快的過了一遍,微笑道“說得好!就是這樣!韓恒這種人引發的看上去不起眼,可實際上暗藏災禍。前兩年就有明星路演引發踩踏事故,死兩人重傷數人,那叫一個慘。要不是姚老師剛好趕到,今天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張河想的明白,姚公子都表了態,自己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再說了,將韓恒一行人行政拘留合情合理合法,完全按照規章制度辦事,誰來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拿別人的事做自己的人情,世上還有更好的美差?

  至于韓恒在尚京可能會有些社會關系給自己施壓想撈人?

  那重要嗎?

  也不看看我面前坐著的人是誰,表態要拾掇他的人是誰!

  這隊,我站了。

  想到姚衣親自問了自己的姓名,張河心中又覺興高采烈。

  咱這可就算是和姚公子正式結識了,將來還怕沒有再打交道的機會?

  張河表了態,姚衣卻又笑道“這事和我可沒有關系,咱們尚京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碰到這種事,不管是哪個尚京人都會站出來。提高思想道德水平,加強精神文明建設,不是市委領導一直強調的重點么?張所長,你這事兒辦得干干凈凈正大光明,誰聽了不會說你一聲好?就是市委領導聽見,也會覺得你學習文件精神學得透徹,貫徹政策方針夠有執行力,心中高興的很呢。”

  張河眼睛一亮,他一個科級干部,離市委那幫大佬十萬八千里遠,人家別說認識自己,恐怕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現在姚衣既然說了市委領導能夠知道他的事,聯想到姚衣和尹如松副市長的關系,張河的心思的就活泛起來。

  姚公子這是要替我鋪路?

  想到自己的年紀和背景,張河立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不不,姚公子只是幫忙遞一句話,可就是這一句話,卻也是價值千金,將來受益無窮!

  多少人想遞這一句話都遞不出去,市委大院是什么人都能進的么?

  姚衣卻能做到。

  我應該更清醒一點,以我們這次的交情,他只是遞一句話就已足夠,對我的好處與幫助便已足矣。

  但他卻又領悟到姚衣的另一層意思,這事他會站臺,但不會對外界宣傳是他要針對韓恒,而是將事情上升到韓恒與社會精神文明風貌的對立面。

  以他的身份,親自下場和一個明星撕逼其實挺掉檔次的。

  那么今天這件事的主力軍肯定就得是自己這位所長了。

  他真可怕啊。

  滴水不漏,天衣無縫。

  我比他多活二三十年,卻都沒他活得明白。

  張河正浮想聯翩,姚衣又道“為了感謝與鼓勵張所長如此雷厲風行的推行精神文明建設,我要家科技還會從專項基金中抽出一部分來作為表彰捐贈,不僅是為了改善你們的工作環境,更重要的是樹立起榜樣。我看貴單位的辦公室空調得有十來年了吧,以前都是定頻空調,效果不怎樣,耗電倒挺厲害。不如就全換成無氟變頻空調好了,也算是相應國家節能減排的號召。”

  張河眼前一亮。

  這是說完虛的,要來實際的了。

  姚衣還真沒說錯,所里的空調都是當初剛搞建修時上的,當時上得太滿,弄到現在想換都不好換。

  年深月久之下,這些空調的效果的確下滑得厲害,大家私下頗有微詞,但這方面的預算卻不好申報,至少得十五萬起。

  姚總這句話一出來,就算是包圓了。

  對所里的同事們來說,那就是我老張給大家爭取來的好處了。

  夠實在。

  有錢,有名,背后幫忙遞話,好處給足。

  張河不由掐了掐自己,感覺自己在做夢。

  和小姚總打交道,真是如沐春風,讓人心曠神怡。

  見姚衣正微笑看著自己,張河立刻點頭道“我先謝謝姚老師的好意了。但我們還是先談工作吧,總之這次多謝姚老師指點,要不是姚老師這番話,我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慚愧,慚愧。是該整頓整頓這些明星了,每次接機送機都搞得和皇帝出巡一般,擾民得厲害。我們是應該抓個典型。”

  姚衣搖頭道“這些都是張所長自己想出來的,與我何干?”

  張河老臉一紅,心領神會,點頭道“成,那就這么辦吧。”

  與此同時,韓恒一臉不耐的走出執法辦案區,心中一肚子窩火。

  尚京的公安什么情況?

  問話的警察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從他們那副看傻逼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明顯不相信自己。

  還幾次三番告誡自己要想清楚了再說,這不是侮辱人嗎?

  明明是那個什么姚老師想蹭我韓恒的流量,故意對我栽贓嫁禍,還派人打了我的保鏢。

  人證物證俱在,你們怎么就不信?

  我還能說什么?

  算了,好在還有親愛的粉絲們會幫我說話,到時候人多勢眾,三人成虎,不由得你們不信。

  呸呸呸,什么三人成虎,事實就是這樣。

  知道什么叫腕兒嗎,信不信我登高一呼,我每個粉絲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淹死你們?

  他才出門,鳳姐帶著一臉焦慮迎了上來。

  “韓恒,你是怎么說的?”

  “怎么說?不是按照咱們約好的說嗎?”

  韓恒愣了一下,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鷙,不悅道“怎么?又出什么情況了?找房網那邊怎么講的?人呢?”

  鳳姐眼帶疲憊之色,嘆息道“情況不太妙,找房網的王總說會親自過來,咱們先拖一拖。”

  “拖一拖?”

  韓恒眼珠一轉,臉色更差,他也不是個徹底的傻子,瞬間反應過來道“這個姚衣來頭到底多大?”

  鳳姐眼神左右掃射,見無人注意,這才壓低聲道“姚氏集團。”

  她聲氣里都在發抖。

  “姚氏集團?”

  韓恒嘴角抽搐,差點喊出口來,英俊的臉色滿是驚愕惶恐之色,看上去就像個精致的蠟像,滿臉死氣,毫無生機。

  開什么玩笑,姚氏集團?

  尚京的姚氏集團?

  作為一名國內頂級流量藝人,對于各地可能存在的金主名號那都是要背的。

  沒辦法,他們這種沒手藝的藝人,能火能賺錢靠的就是交際。

  天京臥虎藏龍山頭林立,金主五花八門,水平相差不大,能夠巴結上一個就已經很了不起,至少能保他半生衣食無憂。

  但和天京相隔一線的尚京格局就簡單得多,在這里,姚氏集團一家獨大。

  姚氏觸手遍布尚京各行各業。

  如今的姚起更如日中天,鋒芒所向,群雄辟易。

  甚至連跨國集團來此拓展業務都要先拜碼頭。

  姚起這個名字仿佛帶著魔力,讓天京所有上層圈子都有所耳聞。

  此外,即使姚起二十幾年來都只是在尚京本地發展,從未將勢力擴張到天京,可天京那幫人心中難道不會防備?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萬一姚起哪天心血來潮,忽然一支奇軍殺入天京,到時候要如何應對?

  他們不是不想提前防微杜漸,而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大家達成某種默契之后各自相安無事而已。

  這種大人物,他韓恒區區一個戲子如何得罪得起?

  姚起!姚氏集團!姚老師!

  三個詞在韓恒腦中反復盤旋,讓他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艱難開口道“這個姚老師和姚起是什么關系?”

  神啊,請你告訴我,姚衣就是個姚起的遠房親戚。

  這樣大家還有個臺階下,大不了賠錢道歉將面子做足,將來還能有一線合作的機會。

  姚衣可千萬別是姚起的兒子啊。

  真正的二代公子哥能量有多可怕,韓恒在圈子里多年,都是見識過的。

  別看他在明面上是個大明星,可在他背后的金主面前,那他就是小綿羊小寵物。

  甚至鳳姐都能拿捏拿捏他,沒事還睡上一回公器私用。

  但他背后的金主在天京某些二代面前,那也是戰戰兢兢服服帖帖。

  更別說姚起這種雄踞一方的霸主的后代,論起在尚京本地的能量,絕對還在其他的二代之上。

  鳳姐呆了一會,口中苦澀道“我剛剛才打聽到,這個姚老師本名叫做姚衣,是姚起唯一的兒子。”

  唯…唯一的兒子?

  你特么是在逗我?

  我得罪的是這種人?

  韓恒只覺得自己雙腿發軟,一股涼意從腳底沿著脊椎迅速往上爬,像冰凍的螞蝗鉆進了骨髓,所過之處全是冰冷刺骨,渾身雞皮疙瘩直冒,頭皮都在發麻。

  那股冷意直達腦子深處,直接擊潰了他的狂妄驕傲還有囂張,只剩下無盡的蕭索和恐懼。

  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正常思考。

  他仿佛是個被砍斷了所有牽線的木偶,沒有思維,沒有動作,雙眼無神恍惚,只剩下本能在不停的呼吸。

  他靠著墻,一點點的往地面滑落蹲下。

  他抱住頭。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造的是什么孽啊!

  竟然在尚京誣陷姚起的兒子蹭自己的熱度?

  還暗示保鏢上前毆打對方。

  這不是廁所里打燈籠,找死么?

  想到二代們對付戲子的諸多手段,封殺、冷藏、邊緣化,甚至…

  韓恒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

  我怎么這么倒霉?

  我該怎么辦?

  我會死嗎?

  應該…也許…大概…不會吧?

  “鳳姐,你說我們現在到底該怎么辦?我現在過去道歉,還來得及嗎?”

  韓恒牙齒打戰著,哆哆嗦嗦問道。

  因為不了解,所以他恐懼。

  鳳姐也蹲在旁邊,抓耳撓腮,“我想想,我再想想。”

  “嗯,鳳姐,都靠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我,要幫我。”

  鳳姐琢磨半晌,猶疑不定道“他人看起來挺正派的,我們只是惡心了他一下而已,應該罪不至死吧?”

  韓恒心念電轉,“只要我們的道歉夠誠懇,或許真能成?”

  不得不說,韓恒和鳳姐對姚衣的性格估測挺準的。

  二人眼神里漸漸又恢復了神采。

  “但活罪難逃了,他們這種人特別好面子。今天我們掃了他面子,就算我們道歉,他肯定也會小懲大誡。唉。”

  鳳姐又繼續分析。

  韓恒點頭,心情又變得焦慮。

  姚老師也許不會封殺自己那么狠,可只要將他韓恒關在派出所48個小時,讓明天的找房網演唱會開個天窗,那自己的事業就算是廢了一半。

  一場演唱會的籌備費時費力不說,光是支付的各項費用就高達千萬以上,加上前期宣傳,賣出去的周邊產品,一旦出了事,光是按照合約五倍賠償的違約金,就足夠韓恒賠到傾家蕩產。

  這事對找房網又很重要,找房網絕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是因為自己惹出來的負面事項導致演唱會夭折,按照合同條款,得全賠。

  韓恒這些年是賺了不少錢,可他們的錢來得快去得更快。

  刷榜、控評、刷獎項、請大腕站臺,什么不要錢?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來到了人生的巔峰,就因為這么件小事滿盤皆輸?

  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韓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腦子里猛然想起了一個點子,升起了些許希望。

  “鳳姐,你說咱們給張老板打電話,讓他和姚家交涉一番,有沒有希望?”

  張老板正是韓恒背后的金主,當年鳳姐找了十幾個金主,最后只有張老板愿意出資捧韓恒,鳳姐和張老板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畢竟張老板是有些實力,有他出面說一聲,保不齊姚起能給幾分面子。

  不等鳳姐回話,韓恒咬牙道“我也不會讓鳳姐你難做,只要能過了這一關,以后的經紀約咱們對半開,你接的活動代言節目我絕不推辭,以后參加各種通告和商業活動還有綜藝,全都你說了算,我再沒有別的意見…”

  韓恒這是背水一戰,向鳳姐出讓了所有的利益,也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鳳姐身上。

  經紀約對半開?

  鳳姐心中一喜,這么好的條件哪兒去找,韓恒一年賺錢也不少,只要運作得當,自己分個幾百上千萬不是輕輕松松?

  她沉吟道“好,我現在就給張老板打電話…”

  張老板很快接通了電話,鳳姐將所有的事情匯報完畢,張老板沉吟了片刻,說了一句會幫忙找人后,直接掛了。

  “喂,喂喂!”

  鳳姐再次撥張老板電話,對方卻不再接電話。

  張老板也不是傻子,一個是手上的戲子玩物,花了一點小錢投資而已。

  對方是姚氏集團的獨子繼承人,為了玩物而去得罪對方繼承人,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商業利益。

  要怪,也只能怪這倆白癡不開眼。

  沒反過來拾掇他們給自己惹事都不錯了。

  撥了幾次電話都是忙音,鳳姐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麻痹的,上老娘的時候就知道甜言蜜語,出了事一個二個躲得比猴子還快。”

  她的聲音太大,引起眾人注目,然后各自回頭惡心不已。

  拜托,大媽你長什么樣子自己不知道嘛,誰會占你便宜?

  到底是誰口味那么重?

  就你這副尊榮,你是有名器在身才金貴的么?

  “真的沒希望了?”

  韓恒只感覺身子漸漸發冷,即使是六月驕陽高照,也驅散不了他心中因絕望帶來的刺骨之寒。

  “不…還有一個方法。”

  “什么?”

  鳳姐咬牙切齒道“道歉!”

  韓恒搖頭,“我當然想道歉,可這不夠的吧。”

  鳳姐陰沉著臉,輕輕搖頭,在韓恒耳邊低聲說,“一般的道歉當然不夠。但這次我們…”

  “非要這樣做嗎?到時候傳出去,影響很不好的吧?”

  韓恒雖然有些意動,可想到自己前倨而后恭到那個地步,一旦傳了出去,人設同樣會原地爆炸。

  “都這時候了,事情的輕重緩急你自己權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傳出去了,不過是名譽有些影響,到時候咱們花點錢多請水軍粉絲刷一刷也就過去了。你不要小看時間的作用。”

  鳳姐分的清楚,生怕韓恒腦熱上頭,語重心長道“就算他真的大度,但如果我們的道歉不能讓他心生惻隱,他肯定至少會給派出所施壓,將我們扣到明天晚上,那咱們可就真的完了。這錢我們賠不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必須讓他心里的疙瘩完完全全的消掉,那就只能不要臉,不要尊嚴,什么都不要!如果你不聽我的,那這就是我作為經紀人給你的最后一個公關建議。韓恒,你要臉還是要錢?”

  兩權相害取其輕,韓恒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后的辦法。

  他雖然點了頭,可依舊鐵青著臉,想起姚衣那副正義的樣子,心里不是滋味。

  他愿意放下臉和利益去求鳳姐,去求張老板,可就是心里向姚衣低頭還是有些抵觸,甚至還必須要那樣…

  憑什么?不就是推了個老頭嘛?你至于嘛?

  他甚至還有些嫉妒,你長的比我差多了,不就是有個好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這世道,真他娘的不公平。

  此時他有些悔不當初,早知道最后還是要向姚衣低頭,還不如直接在機場大廳就道歉,也不至于會鬧到派出所來。

  還以為能反殺一波,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韓恒心中凄涼,這都是什么事!

  不過此時形勢比人強,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他當下只得強打精神,咬牙道“好!就按照鳳姐你說的辦!媽的!”

  鳳姐點點頭,眼神一亮“來了。”

  韓恒順著鳳姐的眼神看過去,姚衣正和張河一起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真是讓人火大又絕望。

  鳳姐連忙拍了他一下,然后帶著笑容迎了上去。

  “所長,咱們過來已經花費了不少時間,我們已經接到市政府的電話,要我們晚上無論如何要參加彩排。我想咱們的事情是不是能先私下商議解決一下?”

  不等張河開口,鳳姐帶著可憐兮兮的語氣繼續道“您也知道,我們也就是混口飯吃,要是在所里呆久了,以后也就廢了。還請所長給我們個機會,讓我們和,和姚老師談談。”

  說著鳳姐還給姚衣拋了個媚眼,一副討好獻媚包您滿意的樣子。

  張河被鳳姐的媚眼弄的有些眼睛不適,不過本著程序正義的原則,還是勉強點頭道“按照條例,你們可以先私下和解,如果不行再說吧。”

  “所長,我想借一下這間房詳談行么?實在是麻煩您了,感激不盡!”

  鳳姐一臉討好的樣子,推開一間休息室的門,姚衣沒說話走了進去,隨便找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

  張河和韓恒也緊跟而進。

  姚衣略顯吊兒郎當的輕輕晃悠著二郎腿。

  他在學明星玩人設,咱現在就是個二十出頭的狂拽二代,我倒要看看你們打算怎么讓我消氣。

  玩多了深沉,是該玩一點蠻不講理了,何況姚衣今天還有別的目的。

  他斜著腦袋,瞥眼淡淡道“我很好奇,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鳳姐連忙陪笑道“姚老師,是這樣的,我們剛從其他地方來,今天又趕著去演唱會彩排,我們太急躁了,帶的保鏢有些多是我們的失誤,險些鬧出危險事件,都是我們的錯。還好今天遇到了您這樣熱心有正義感的人士,才不至于釀成大錯。”

  “我們開始也是急了,只想著這事兒傳出去會對韓恒的名聲不好,說話做事也就暴躁了些,您教訓的是,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您不是說讓我們給老先生道歉嗎?我們現在就去道歉!”

  “您要是覺得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叫媒體來,當著媒體道歉怎么樣?”

  說著,鳳姐給韓恒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上前。

  韓恒立刻裝出一副可憐羞愧的樣子,幾步走到姚衣面前,低頭激動道“姚老師,我年輕不懂事,若是有什么錯的地方還請多擔待。這次犯錯多虧您及時給我指出來,不然以后我還會犯更大的錯誤。”

  他一臉誠懇道“以后我會好好注意提升個人修養,并且管理好周圍的人,不會在放任他們給大家添亂,這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他鞠躬九十度,一副十分抱歉的樣子,大有姚衣不原諒他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姚衣淡笑道“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解決方案?好像缺了點誠意吧?不夠。”

  他搖搖手指,“你們先前在我面前有多狂,你們自己心里明白。”

  鳳姐和韓恒臉色變得蒼白無血,姚衣的語氣冷淡,明顯不想和他們和解。

  這是最糟糕的結果。

  鳳姐開始給韓恒使眼色,示意他該行動了。

  韓恒咬緊牙關,心中天人交戰。

  許久,他卻再抬起頭來,勉強笑道“姚老師,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這次認栽,還請你看在我們這次是應尚京市政府邀請的份上放我一馬。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認。可要是真將我拘留了,到時候恐怕我們都不好收場吧。”

  他話語中有威脅的詞語,可語氣聲厲內荏,明顯是底氣不足,裝出來的。

  鳳姐臉色唰的變得慘白。

  這白癡!

  你剛剛答應我的呢?

  都這種時候了,你又在使什么小性子?

  你是要害死我們嗎?

  旁邊的張河一愣,心道你們這兩個二愣子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時候還敢放狠話,他正想說話,卻被姚衣阻止。

  姚衣冷然道“好吧,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想著收場?還想著用這個來威脅我?”

  他臉上突然泛起笑容,咧咧嘴,“有意思,真的,我很久沒像今天這樣覺得有意思過了。我已經…”

  快二十年沒有產生過今天這種特別厭惡一個小角色,想捏碎一個小角色的沖動了。

  他心中默默想道。

  坦白講姚衣有點興奮。

  以四十多歲的年齡重生回來到二十歲的身體里,姚衣一直有個擔心,他擔心自己的身體與靈魂會不夠協調。

  他不知道年輕的身軀承載著“老去”的靈魂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但現在他卻覺得自己似乎是多慮了。

  我心中還會有熱血與沖動,還是會像個小年輕一樣生氣。

  這說明我還沒有老!

  他收起二郎腿,右手撐著下巴,身子微微向前傾,給人以極大的心理壓力,一字一句道“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你不用懷疑,我會毀了你,捏死你。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叫囂的資格。你覺得自己明星還是皇帝?”

  “機場大廳那么寬,整條路都是你修的?我比你有錢吧,比你有權勢吧,我攔路了嗎?”

  “讓我來告訴你事情的發展,你會因為違反機場管理條例被行政拘留兩天,你的演唱會將會被取消,所有的代言將會離你而去,等待著你的,是高額的違約金和鋪天蓋地的罵聲。”

  “到時候你會因為無法支付違約金而被告上法庭,沒有商家敢再用你,你就準備等死吧。但這只是開始,并不是結束。你會一點點從我這里體會到什么叫絕望。”

  “你可以出去宣揚,說我姚衣威脅你。說我放話要滅了你,你可以在外面把我宣傳成一個惡魔,這都無所謂。你大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扳倒我。”

  姚衣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他能感覺得到自己那顆緩緩變得干涸的心,竟在這種“裝逼”收拾個小人物的過程中慢慢重新活過來了。

  他能體會得到心跳逐漸加快的興奮感。

  這多不容易啊!

  做人吶,最重要的是開心。

  捏死個螞蟻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重新變得年輕,是可喜可賀的大事。

  哈哈,白癡,你都不知道我這會兒多舒坦。

  姚衣面無表情,心里卻有一絲殘忍的快感。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作為百億企業的掌門人,姚衣早就練就一番鐵石心腸。

  絕大多數時候,他都很溫柔,但別人都知道,他也有冷血的一面。

  別說這兩人了,前世時,他曾一次性裁除一個分公司數百名尸位素餐的員工,任憑別人如何哀求,眼皮都沒眨一下。

  見狀,鳳姐和韓恒臉色鐵青,姚衣說的話他們都信。

  因為他們見識過這些二代的能量,也因為姚衣姓姚。

  見韓恒還愣在原地,鳳姐連忙從背后用手指死命戳他。

  韓恒頓時反應過來,牙關再度咬緊,目光中帶著絲痛苦與決絕。

  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可此事關系到他未來的前途,他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背水一戰,搏命了。

  “姚老師,我錯了!”

  韓恒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一個箭步來到姚衣面前,身子一矮,雙膝嘭的一聲重重著地,跪在姚衣面前。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一定好好按您說的去改。”

  他額頭狠狠磕在地上,再抬頭,額頂顯處個紅印。

  “姚老師,殺人不過頭點地,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他額頭又在地上重重一磕,再抬頭時那紅印上已是泛出血絲。

  “您身份尊貴,我們和您天差地別,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等會我再去給那位老先生磕頭道歉,我真的知道錯了。”

  當他第三次磕完頭抬起來,眼巴巴望著姚衣時,那血絲已擴大成了個冒血的兩指寬豁口。

  姚衣嘴唇微張,有些訝然。

  驚了。

  絕了。

  你特么真絕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雙親”。

  你自己說的這句話還言猶在耳,這就給我磕上了?

  都什么時代了,這就是你們準備的絕招嗎?

  你當是演戲呢?

  他面無表情,繼續笑而不語。

  張河在旁邊看得寒氣直冒,這回可真是大開眼界。

  沒想到火遍全國的流量明星,私下里居然是個豁得出去的主,光聽這諂媚惡心的話,就連張河都不禁為他感到臉紅。

  瞧瞧他磕頭的姿勢,多標準吶。

  練過的,必須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厲害,佩服。

  長見識了!

  他真想拍個視頻給自己女兒看看,你喜歡的偶像就是這德性,垃圾一個!

  見姚衣不說話,韓恒再一咬牙,心中發狠,直接左右開弓,再對著自己俊俏的臉蛋猛扇兩巴掌。

  只聽得噼啪兩聲,他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鮮活的五指印,用力之大可見一斑。

  張河心中震驚,別看韓恒細皮嫩肉的像個娘娘腔,下手還挺狠,真沒留手。

  姚衣仍舊沉默。

  坦白講這絕招是有點威力。

  看著挺慘的,姚衣是有點不忍。

  他只不過在強行麻醉自己,把對方的狀態想象成在拍戲而入戲而已。

  倒不是他真個毫無感情,抓著別人的辮子不放,非要因為一點小事置人死地。

  換成其他明星或者其他人,姚衣這個時候也就見好就收,不會真的趕盡殺絕。

  可韓恒不同,韓恒不僅是流量明星,而且是找房網的全國形象代言人,明天還要在尚京開一場以找房網冠名的演唱會。

  一旦成功,找房網的名氣配合韓恒的頂級流量,絕對會掀起一場滔天的流量風暴,對他的事業造成重創。

  這是王輝的搏命之舉。

  王輝為了舉辦這場演唱會,前后投入千萬不說,政府的關系,場地的租用,工作人員的雇傭,前期的宣傳,周邊產品的發放方方面面可謂是傾盡全力。

  王輝想借著這個機會,一舉將要家網打壓至死,一勞永逸!

  王輝如此賣力,姚衣也是嚴陣以待,為了打倒找房網可謂絞盡腦汁見招拆招,好不危險。

  本來之前姚衣沒打算玩這些盤外花活,只打算與王輝堂堂正正決一死戰。

  但今天因緣際會讓韓恒撞自己手里,這是老天遞過來給他捅人的刀。

  見利不拿遭天恨,這更又是伸張正義,姚衣豈能輕易讓他溜走?

  想一想,找房網全國代言人違反機場管理條例,教唆粉絲制造危害公眾安全的行為,挑動群體件,加上慫恿他人尋釁滋事而被行政拘留,導致演唱會放了個天大的鴿子,找房網的口碑得有多爆炸。

  只要姚衣趁機運作得當,一次性就能將找房網在尚京除名,給他干回天京老家去。

  所以總結下來,實在是韓恒自己倒霉,什么代言不接,非要接找房網的代言。

  商場如戰場,現在的韓恒就是一個迷路的棋子,一頭撞進姚衣和王輝的棋局里。

  如果他自己不惹事,姚衣也不會找他麻煩。

  一切都只能說是他活該。

  現在姚衣不急著表態,是因為他知道一件事,王輝一定正往機場趕來。

  等王輝到了,這場較量才算是真的開始。

  王輝,我等你來。

  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等著你來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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