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年的嚴打,流氓有流氓罪,都要槍斃的呢。
所以嚴懲流氓,不管是民警還是個人,都是立功的表現。
李少瑾就算真的打了顧根,應該屬于立功表現,不存在犯罪問題了。
陳警官松了一口氣,他終于可以不用揪著好人不放了。
不過他臉色又沉重起來,抬頭道:“局長,這丫頭心里好像有點問題,對我們有挑釁行為。”
高局長道:“那可能是因為對我們不信任吧,人民警察保衛人民,人民不信任我們,我們要怎么做?”
陳警官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文件,點頭道:“局長,我知道怎么做了。”
高局長站起來抻了個懶腰,隨后肅聲道:“陳勇,市里開始嚴打,稍后成立專案組,任命你為組長,你可給我好好表現了,如果表現不好,我可要把你調離重案組,讓你去你最不喜歡的后勤檔案科報道去。”
陳警官:“…”
他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口供室里,陳警官又回來了。
李少瑾坐在那里,還是一臉淡然的笑,但是目光冰冷,看著過來的人,其實沒有一點感情。
陳警官坐下來道:“首先,這幾天經常向你取證,耽誤了你的時間,我代表我們的組的同志,感謝你的配合。”
李少瑾是個對情緒十分敏感的人。
之前的陳警官對他有命令的語氣在,怎么突然間這么客氣上了?
她目光略微挑了下,那是十分懷疑的樣子,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
道:“配合您的調查,是我們作為公民的義務和責任,當不起感謝,要多謝您這樣盡職盡責才對。”
盡職盡責的調查她。
陳警官想起高局長的話,就笑了。
然后他回頭看著錢博和郝瓊:“錄音設備全部關掉。”
不知道郝瓊他們怎么操作的,屋里子突然間靜了,白熾燈一閃,比方才更亮。
李少瑾防備的看著陳警官,他到底想干什么?難道想打人?
陳警官將報告拿出來,放在自己的座位前,然后道:“檢驗科已經出具證明,顧根身上有三處傷痕,其中外生殖器官上有兩處,一處是外力所致傷痕,一處是鈍器造成的,還有肩膀上有一處,這個也是鈍器造成,但是傷痕非常輕。”
李少瑾神色一變。
陳警官點頭道:“鈍器就是搟面杖,搟面杖上有血液殘留但是沒有指紋,這明顯是有人擦掉了。”
“但是有李瑩雪的證詞在,應該可以確定,就是你了。”
“不然就你們三個人在場,你沒打,李握瑜沒打,難道是顧根自己打的?”
李少瑾垂下肩膀,看來爺爺還是保不住她的。
她抬起頭道:“我現在什么都不會說的。”開庭的時候自有律師幫她忙。
陳警官沒有生氣,還是笑著,道:“我已經讓人關閉了監控設備,就是想告訴你,你可以開誠布公的跟我說經過。”
李少瑾眼皮垂下去。
是拒絕配合的表現。
陳警官想了想,嘆口氣,李少瑾抬起頭道:“您為何嘆息?”
李少瑾詫異的張張嘴:“嚴打?”
陳警官點頭道:“所以我嘆息,你小小年紀,為什么不信任人?你應該相信警察的,我們,會保護你。”
李少瑾微微蹙眉,目光看著前方,又將信將疑,但是那里面更多的,好像是驚訝!
刑訊室外,陶春雨副局長看著郝瓊請著一個女生走在長廊里,他們的方向是出去的方向,且越走越遠。
正好一個人路過身邊,陶春雨拉住那個干警的袖子道:“前面的人,是郝瓊吧,跟她走在一起的女生是誰?”
干警道:“是李少瑾啊,口供錄完了,走了。”
陶春雨道:“老陳不是說不讓放了她嗎?”
那干警道:“沒聽說啊,李少瑾家長來了,就放人了。”
“局長,您還有事吩咐嗎?”
干警抱著一摞文件,顯然是很忙的樣子。
陶春雨笑道:“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等干警走后,陶春雨對著空氣一臉匪夷所思,他已經收了何勝男三萬塊錢,可是答應要幫何勝男盯著李少瑾的。
當然,他要兵不血刃,陳警官就是一把好刀。
但是現在陳警官都不管李少瑾的事了嗎?明明聽說不讓放人的。
突然身后傳來聲音:“老陶,你在這里啊。”
陶春雨回頭一看,是個矮冬瓜一樣的胖子,胖子小眼睛瞇在一起,一臉的慈祥,像是廟里的彌勒佛。
這人正好是自己的局長啊。
陶春雨非常討厭高局長。
高局長既不如他圓滑,也不如他會做人,不知道為什么就爬的比他高。
如果能做到局長的位置,不知道會有多少錢了。
陶春雨一臉陪笑道;“局長,您怎么下樓來了?”
高局長道:“我來找你啊,哦,不是我來找你,是紀檢委的人在找你,在你辦公室呢,你去見一面吧。”
陶春雨神的大驚:“紀,紀檢…他們,他們找我做什么,我沒做什么事啊。”
紀檢委可以查處干部犯罪。
被紀檢委的人盯上,是個有九個都要落馬。
高局長背著手搖搖頭:“你有沒有做過什么事,我怎么會知道呢,反正人家在等你,去吧!”
車子到了警局門口,李存善立了立領子,又放下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和衣服,沒有不妥的地方。
可是這樣他還是問道:“小張,可以嗎?”
小張道:“非常有氣勢,非常威嚴,想來沒人敢不給您面子。”
這次說不好了,但是先試一試,萬一領不回李少瑾,他就真得找人去了。
李存善這邊剛要下車,樓梯口出現了一個纖細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下了臺階,回了下頭,她身后還有個女警花,二人對視一眼,輕輕揮手,互相道別。
那身影的笑容很輕松,姿態挺拔如松…
是他的孫女李少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