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rì)你跟你的鳥,一個也別想逃!
這位宗主的聲音,聲勢浩((蕩蕩)蕩),殺機十足,傳遍四面八方。
隨著聲音傳開,又見地勢滾滾,此起彼伏,大地聲音轟隆作響,震徹八方!
只見蘇庭所在,四面八方,山勢起伏,將他困在當中,如同(身shēn)在谷底。
“糟糕。”
蘇庭目光微凝,頗是焦急,“這廝來自于北域,竟然也通曉陣法之道?”
他若僅是(身shēn)在谷底卻也罷了,偏偏這位蠱道宗主顯然是通曉陣法之道。
這山勢起伏頗有講究,宛如一道又一道的符文,刻畫在大地之上。
恍惚之間,周邊似已形成大陣,隱隱有困殺之意。
盡管他手中這塊法印,十分兇悍,足以把山丘都打碎,但眼前要打破的不再是一座山丘,而是一座大陣。
轟打眼前這座攔路的山丘,其上的巨力必將被陣法分散,落到四面八方。
如今法印必然打不開這座大陣,那么便無法擊出一條生路。
“蘇庭!”
秦宗主沉聲道:“你受死罷!”
他聲音落下,伸手一按,法力凝聚,轟打下去!
而下方地勢山石,隨他心意而動,根據陣法而轉!
頃刻之間,蘇庭陷入死局當中!
“風珠借我!”
正在這危局之間,蘇庭臨危不亂,立時便將小精靈收在手中,將其風珠奪過,法力運轉,頓時大風滾滾。
山石破碎,土地龜裂。
飛沙走石,塵埃彌漫。
這風珠十分不凡,其中卷起來的風,宛如迷霧,隔絕感知,只能以(肉肉)眼看見…如今飛沙走石,塵埃四散,遮掩不住修行人的感知,但卻遮住了(肉肉)眼所見。
于是塵風飛揚,縱然是這位修為臨近了陽神境界的一宗之主,竟也視物不清。
“哼!”
秦宗主目光森然,接連便是七八記法術,轟打在了山谷的中間。
如今的蘇庭,不過是甕中之鱉,此時就算看不見甕中的場景,但甕中捉鱉,也不過手到擒來。
山谷也就這么大,中間蘇庭立足之處,盡讓他法術轟打了個遍。
就算是六重天之輩,不死也是重傷。
畢竟蘇庭仍然不能騰云駕霧!
“跑!”
“快跑!”
“風來!”
蘇庭手執風珠,騰起大風,用飛沙走石為遮掩,尋了個空隙,從半空逃開。
這座陣法,乃是困殺為主,從四面八方,碾壓而至,但這陣法是專門用來困殺六重天以下的人物,因此唯一的破綻,便在半空。
若沒有風珠,哪怕蘇庭堪敵六重天的高人,也是岌岌可危,但這位秦宗主也萬萬沒有想到,蘇庭未足六重天,能借風珠而逃。
轟隆隆響動!
正在蘇庭逃出陣法范圍之時,便聽(身shēn)后無窮聲響傳來,陣法困殺之威,徹底展現,而又有秦宗主諸般法術,輪番轟打。
這一番施為,莫說是四重天的上人,就算是六重天的人物,(身shēn)在陣法之內,也都難以承受。
“出手夠狠的。”
蘇庭心中稍凜,暗罵了兩聲,覺得這位秦宗主出手著實狠辣,跟自己這般仁慈手段,簡直不是一路人。
“蘇庭!”
秦宗主尚未看清山谷之中的(情qíng)形,但卻看見塵埃滾滾,宛如一條黃龍,從大地升起,騰空之上,朝著前方而去。
若是塵埃滾滾,怎會是如此形狀?
他沒有去看山谷之中的(情qíng)形,便已知曉,那條滾滾黃龍之中,必然是蘇庭藏(身shēn)于內。
他震怒無比,惱恨至極。
先前與蘇庭一番言談,姿態極高,俯視下來,便是因為,他認為蘇庭早已是甕中之鱉,除非長了翅膀,否則也無法逃開。
但誰能想到,這到嘴的一塊(肉肉),竟然當真是飛了?
“就算憑著一尊寶貝,助你騰飛,你也逃不掉!”
秦宗主聲音傳開,(身shēn)影如風,在空中劃過。
他乃是六重天巔峰的人物,已經積累到了上人境的極致,只須再有一個契機,便足以踏破上人境,成就陽神真人。
他的法力,無比渾厚。
他駐足六重天,亦是多年,對于這一重境界的諸般奧妙,也早已是熟悉通徹,對于這騰云駕霧的神通,自是運用得出神入化。
他(身shēn)如疾風,瞬息而去。
“這么快?”
蘇庭倒吸口氣。
他畢竟不是六重天的修行人,翱翔半空依靠的不是自(身shēn)的本領,而是仗著風珠的能耐。
他面色微變,驀然咬牙,(身shēn)子忽地往前竄了一截,卻往下墜了一截!
他速度陡然加快!
但風珠的風,并未加快!
因此他往前竄了一截,人也墜了一截。
“可行!”
蘇庭心中大喜!
他手執風珠!
風來自于風珠!
他運轉了化虹之術,自(身shēn)加快了速度,超出了風珠先前釋放出來的風,所以才墜落了一界。
但風珠在他手中,只要適應了這個速度,那么風珠的風依照他的速度,便可繼續推著他走,駕著他騰空!
“走!”
蘇庭倏忽往前竄去。
秦宗主在(身shēn)后追殺,眼見再過兩三個呼吸,就足以追到蘇庭,但忽然見得這少年墜落了一瞬,速度便陡然提高了一截,竟然跟自己騰云駕霧的速度,并駕齊驅,簡直驚世駭俗。
“好小子!”
“你這是短短時候,便適應了那寶貝的大風?”
“倒算有些本事,難怪從落越郡出來,便修成了(陰陰)神,成就了上人,連那和尚都被你所殺,果真是天縱奇才。”
秦宗主的聲音,忽然平靜了三分,少了那些許暴怒,似是冷靜了許多。
蘇庭聽他贊賞,心中卻沒有往昔該有的得意,他面色微變,暗道不好,“秦宗主若是一直這般惱怒暴躁或許還好,如今冷靜了下來,那便有些不妙了。”
實際上,蘇庭現在也確實不大妙,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qíng)況下,遭遇這等前所未有的大敵,著實是猝不及防,難免有幾分倉皇狼狽。
盡管眼下僵持,蘇庭的速度,不慢于這秦宗主,但能僵持多久,誰也說不定。
蘇庭仗著雷部真傳,加上凝就道意,根基穩固,論法力之渾厚,四重天的修為,便能比得初破六重天的杜恒。
但這位秦宗主,不是杜恒那樣的散學修士,而是功法完善的一宗之主,并且,他也不是年輕一輩,而是成就上人早有多年,積累幾近陽神的一尊老怪物!
這秦宗主的法力,遠勝杜恒不知多少,也就要比蘇庭渾厚了許多!
“這秦宗主騰云駕霧,勢必耗費法力!”
“但我運使風珠,又要施展化虹之術,耗費的法力,只怕更多!”
“這么逃下去,遲早要被這家伙追上!”
蘇庭臉色變了又變,咬了咬牙,心道:“難不成要跟他決一死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