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山顫動!
山石滾滾抖落!
但卻沒有地勢更改,起伏變化的場景!
這卻仿佛地震一般,可卻只是顫了幾顫,僅僅如此而已。
雷聲大,雨點兒小。
杜恒臉色難看,也沒有再嘗試移換地勢。
蘇庭笑著說道:“不能借用地勢,不能引動風水,不能成就陣法,是否如同斷你一臂?其實這才公平,畢竟我道行比你低了一籌,但我也愿意吃虧些,杜公子要是不服,再換個地方怎么樣?”
杜恒咬著牙,沉聲說道:“讓你一臂又如何?”
他自恃道行遠勝蘇庭,本就如同蛟龍看著草蛇,就算不用蛟龍的爪牙,也能纏死這條卑微的草蛇。
他驀然一踏,眼神如生利劍,又是一掌拍了過來!
這一掌生出光澤,迎風漲大,頓時化作巨掌,方圓三丈許,足能拍碎一座山丘!
“來!”
蘇庭將五行甲一拋,落地滾動!
轟隆隆聲響!
五行甲落地沾了土石,滾作一個土石圓球,且越滾越大。
地上裂出一條溝壑,初時細淺,越到前方,越是寬闊,越是深沉,觸目驚心!
而地上的土石,經過五行甲沾染,堅不可摧!
這數丈圓球,滾了過去!
這一掌拍在了土石巨球之上!
轟地聲響,大地都仿佛顫動不已!
杜恒神色陰沉,法力滾滾,那一掌驀然握住,似乎要將這石球徹底捏碎!
“開!”
蘇庭喝了一聲!
嘭地炸響!
那石球驀然炸響,碎石飛濺八方,銳利如同弩箭,迸射千步之遠!
元靈擒拿手,一瞬之間,便是千瘡百孔!
杜恒伸手一拍,將眼前激射而來的七八個石子,盡數拍成了塵埃,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因為此時此刻,從石球之上,誕生了一個土石巨人,高達五丈許,如塔樓一般高,壯碩無匹。
巨人身軀,以土石凝成,而更為驚人的是,這些土石經過五行甲的變化,堅不可摧,堪比神鐵,色澤灰中泛著銀光,如同天兵下界!
也正是這巨人撐開了石球,才致使石球崩碎。
而此時此刻,這土石巨人,又隨之轟開了那青色手掌,使得這法力凝成的一掌,盡數消散。
“難怪你有些底氣。”
杜恒深吸口氣,道:“原來你對這寶貝的操縱,更為出色了。”
這寶貝他早已盯在眼里,后來也是這寶貝,引導他的人,撞上了朱溫的人,從而改變了盛會的走向。
實際上,從一開始,他曾經認為蘇庭微不足道,只有這尊寶貝才是最大的依仗。
但其實這尊寶貝,似乎潛能有限,施展出來的威能,也并未讓他感到威脅。
可此時再見得這一尊寶貝,威能之盛,已是天壤之別!
“蘇某底氣之深,也是你能看透的?”
蘇庭冷笑出聲,操縱這尊天兵,朝著杜恒轟打過去!
他從國師手中,得了天兵運使之法,再度施展開來,早已踏破了力士的局限,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他道行越高,五行甲威能越盛!
眼見威勢滾滾,強盛無比。
縱然杜恒已是五重天的巔峰,也難以正面與之匹敵!
這便是正仙道的秘傳,撒豆成兵的玄妙之處!
“破!”
杜恒未有直面鋒芒,接連退步,法力施展,抵御這尊天兵,神色越來越冷!
而蘇庭在天兵之后,不斷逼近,手中接連施法!
天雷劍指,接連發出!
早些時候,天雷劍指如同雞肋,威力雖高,但施展不易,且消耗極大,如今修成法力,再來施展雷法,已是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杜恒在頃刻之間,似乎隱約有些頹勢,但卻不顯敗勢。
“可惜了。”
蘇庭心中暗嘆。
可惜神刀如今沉入葫蘆當中,去煉這斬仙飛刀,不能輕易動用,否則前功盡棄。
如若不然,天兵強攻之下,天雷劍指作為輔助,加上這一柄神刀,看他杜恒還怎么抵擋得住這迅如疾光,銳利無匹的神刀?
“誅殺大牛道人,本也就是一個照面的工夫而已,公子怎么還沒下來?”
“無須擔憂,那蘇庭不過是初成陰神,縱然有些不凡,比你我更為厲害,難道還能是公子的對手?”
“說來也是,如今公子道行更甚一籌,比之于在盛會之中,更為不凡,真要殺人,不過瞬息之間,只怕現在是貓戲耗子。”
“這倒也沒錯,我從未見過公子有如此強烈的殺機,從未見過公子對一個人如此上心,竟是沿著痕跡,追索根底,甚至不愿動用咒術,而是要親自虐殺。”
“正是要虐殺,否則早已結束了,你們可有發現,適才整座山都顫動了一下,顯然是公子要借用地勢,滅殺此人,但看這山中,卻沒有地勢的變化,只怕是公子不愿以五重天的本事,壓過對方一籌,而是要用真本事,從而正名。”
“說來正是,公子在盛會之中,被此人偷襲,平白丟了盛會魁首之名,難免想要正面跟對方爭斗,有著將此人滅殺當場的念頭。”
“其實這又何必?公子道行高過了他,本就是代表著比他出色。”
“這么說也對,只要公子將一身本事,盡數展開,這大牛道人,如何擋得住公子?”
“公子的傲氣與尊嚴,其實你我能懂的?”
“這倒也是,否則公子也不會讓我們退下。”
三人這番言談過后,互相對視一眼,不知怎地,竟然對那大牛道人,生出了幾分同情之意。
顯然公子沒有想要讓大牛道人死得痛快!
公子的手段,一向是狠辣到了極點,足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縱然是上人境的人物,但要遭公子虐殺,其中的痛苦,怕也讓人不忍直視。
轟地一聲!
天兵一拳,砸在了地上!
土地崩開,陷下一個巨坑!
杜恒退開百步,臉色鐵青,咬著牙道:“蘇庭,你惹怒我了!”
蘇庭一道天雷劍指,點了過去,方自笑道:“你不是一直在發怒么?”
天兵一躍而起,直追杜恒。
杜恒神色越來越冷,他一退再退,法力布下一道又一道屏障。
天兵一往無前,法力屏障被它一拳又一拳,盡數打散。
杜恒呼吸綿長,忽然氣息一滯,止步不退。
似乎有一股氣息,在他體內,流轉許久,蓄勢已久,此時此刻,水到渠成。
“杜某一直壓制本身,保持在盛會之中的本事,跟你比較一番,當時盛會之中,你若不用詭計,誰會取勝!”
杜恒沉聲道:“但你既然動用這等寶物,杜某也只能讓你見識一番,杜某真正的本事!”
言語落下,他一步往前。
腳步停下,未有落地。
而另一只腳,卻離地而起,往前邁去。
他一腳懸空,一腳卻又踏起。
他雙腳皆已離地。
眼前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階梯。
直通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