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區的雜草太深,導致徐子照身體倒下去后,瞬間就被掩蓋。
我驚慌的停下腳步,瞪大雙眼,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景,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在我心中被定位成高手的徐子照,就這么被殺了么…
那么,徐子照身邊的黑衣人,又是怎樣的存在?
愣了好幾秒鐘,我才猛的喘出一口氣,盯著前面還未走開的黑衣人,我舉起武器,顫抖著嗓子喊道:
“你…你是誰?”
黑衣人渾身上下被包裹的嚴實,甚至頭頂還戴了個斗笠。
它身材嬌小瘦弱,和之前在倉庫里遇到的黑衣人,完全是兩個人。
這個斗笠黑衣就這么靜靜的站在暗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我的聲音很快就隨著夜色消散,周圍寂靜的讓人窒息,我手心是汗的捏了捏甩棍,慢慢往后撤退。
心中想著,既然徐子照都不是它的對手,殺我豈不是更容易。
讓我意外的是,這斗笠黑衣人盯著我看了會兒后,竟身體靈活的一竄,眨眼間便消失在夜色里,毫無蹤跡。
我想趕緊逃離這鬼地方,又不忍徐子照就這么躺在雜草叢里。
最后還是一咬牙往前走了幾步,確認剛剛的黑衣斗笠不在了后,這才沖到徐子照被殺的地方。
看到徐子照后,我揪心的蹲了下去,小聲問道:
“徐哥,你還好嗎?”
徐子照躺在地上,脖子上的傷口血不停的往外涌,盡管他努力的用雙手按住喉嘍,可鮮血還是從他指尖流了出來。
他臉色蒼白已無血色,額頭上的流海都被汗水濕透。
看得出來,他在盡力不動彈保持體力,只轉動眼珠子看向我。
我不知所措的蹲在他身邊,只能伸手試圖去幫他按住傷口,我清晰的感覺到,那溫熱的鮮血粘在我手掌上。
徐子照輕輕皺了皺眉頭,盯著我似乎有話要說。
可當我湊到他嘴唇邊,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反倒是嘴里嗆出了一口血。
就在這時候,徐子照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伸手幫他拿出電話,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備注是師兄。
此時此刻,我沒時間經過徐子照的同意,果斷的接通了電話,沒等我開口,就聽到里面有個男人急促的喊道:
“你人跑哪里去了!家里人被高手追殺,死傷慘重,師父也失蹤下落不明,小姐又受了重傷,我現在帶著小姐暫時轉移到武神廟躲避,你快趕回來…”
話沒說完,他又急匆匆的對著身邊人吼道:
“追過來了,你們全都下去攔著,死也要攔住!”
此時,電話也被意外的中斷,發出嘟嘟嘟的占線聲響…
這個備注為師兄的男人,語氣里充滿了對徐子照的責備和焦急,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講話,通話就結束了。
電話里的聲音,徐子照聽的清清楚楚,他不管不顧的挪開按住傷口的手,拽住我的胳膊,試圖想對我說些什么。
可喉嘍被割破的他,根本發出來任何字語,全都是呃呃呃的聲音,急的他雙眼通紅都擠出了淚水。
我連忙把手機短信打開,輸入法調成了手寫,對徐子照說:
“你想說什么,寫下來。”
徐子照舉著滿是鮮血的手指,顫抖著在手機屏幕上寫了兩個字:
“救她!”
我盯著被血沾滿的手機屏幕,這個她,肯定是他的妹妹徐子宣,可是連他們家族里的人都低檔不住追殺,我又有什么能力去救她呢?
這時候,徐子照終于是挺不住,喉嘍劇烈的蠕動,口里也不停的往外嗆出血。
他含著淚死死的拽著我胳膊,含淚的眼神里盡是乞求。
我連忙捂住他的喉嘍,快速的說道:
“我會的,我會救徐子宣,你放心,你堅持住,別…”
隨著我的話說出來,徐子照的身體已經停止了動彈,他脖子上的血還在往出涌,可含淚的雙眼已然沒了生機。
我無助的閉上眼,抱著頭狠狠的咬了咬牙。
殺徐子照的人到底是誰?為什么殺他卻放過了我?
或許徐子照就是看明白了這點兒,才會讓我去保護他妹妹。
看著徐子照的尸體,在看看周圍烏漆抹黑的寂靜校園,我腦中煩躁而無助。
我慢慢站起身子,用手機抱了警。
隨后對著徐子照的尸體說道:
“既然答應了你,我一定全力以赴。”
說完,我毅然的轉身離開,快速的沖跑到校門口,翻了出去。
剛剛電話里的男人說,他帶著徐子宣去了武神廟躲避,我一邊往前走,一邊用手機地圖搜索。
好在武神廟的位置并不難找,看樣子還是個著名的景區,位置在我們縣和青竹縣之間。
此時雖然已是凌晨一點,路上行人不多,但跑夜車的出租車還是有的。
我找了個紅路燈口,順利的搭上了車,當我說自己要去武神廟時,那司機還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小伙子,武神廟要跑兩小時哦,打表也得好幾百。”
我摸了摸兜里我媽給我留下的錢,果斷的說道:
“嗯,麻煩您稍微開快一些。”
這個司機話不多,見我語氣堅定,直接發動了車子。
路途中,我把徐子照的手機拿了出來,盯著備注師兄的電話號碼想了半天,最后還是給他發了個信息:
“情況怎么樣了?”
我很怕他直接打電話回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徐子照已死的事情。
好在沒過多久,他回了條信息:
“再不回來,所有人都會死光的!”
看到信息,我內心越發的焦急和沉重,我不覺在想,就算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武神廟,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路都是夜車,漆黑的夜晚啥也看不到,司機師傅就安靜的開著車,一路都沒跟我講話。
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出租車把我停在了一處山腳下,回頭說道:
“小伙子,到了。”
我轉頭看向武神廟的入口,有扇用石頭人工堆積起來的拱門,門后延展著上山的小路,旁邊還有間售票廳,亮著微弱的燈,里面有個男人爬在桌上,似乎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