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粉墨假笑道:“粉墨只是一位小人物,還請唐公子多多指點。”
唐不休道:“今晚,就給你一個提升的機會。給本尊開間天字一號房。”抓起大包裹,背在身上,向樓上走去。
華粉墨斜倚在椅子上,好似一朵任人輕嗅的罌粟花,姿態艷麗地道:“唐公子是要與粉墨同開一間,幫粉墨提升嗎?”
唐不休頭也不回地道:“是我沒帶銀子,要歷練你的心。”回頭,神采飛揚地一笑,“至于你的身,自然有許多人愿意幫你提升柔韌性,何須本尊一界避世之人?”打個哈欠,抬起腳,躍過碎裂的第一個階梯,直接踩在了二踏上,對掌柜道,“打熱水來。”
掌柜應道:“好咧,爺。”急忙道,“天字三號房,是六王爺曾經住過的,只要三十兩銀子一晚吶!”給店小二使了個眼神。
店小二忙追上唐不休,將他往天字三號房里帶。
說書人立刻揚聲道:“看見沒看見沒?那樓梯的第一踏,便是被咱們六王爺一腳踩碎的!當時啊,那叫一個鴉雀無聲、眾目睽睽…”說書人看似口若懸河,但卻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例如,有人刺殺六王爺這件事兒,就不能說。
華粉墨拿起筷子,垂眸看著那些殘羹剩飯,眼神冷得駭人,放下筷子,抬起頭時,眼神卻變得格外輕佻、風情萬種。他瞇著眼,站起身,輕擺腰肢,向樓上走去。
唐不休住進了天字三號房,華粉墨則是住進了天字二號房。
等店小二送來熱水后,唐不休美滋滋地泡進了熱水中,將自己洗了個干凈。
華粉墨敲了敲唐不休的門,拿捏著調調兒道:“唐公子,可用人搓背?”
唐不休抹了一把臉,站起身,露出精裝的腰身和挺翹的臀部。他抬腿邁出木桶,不緊不慢地套上干凈的褻衣和褻褲,這才開口問道:“怎么,不動動睡不著?”
華粉墨挑逗道:“你如此想,也可。”
唐不休拉開房門,一把攥住華粉墨的手,將他拉進屋里。
華粉墨的身體一僵,隨即放松開來,調笑道:“這么急?”
唐不休將華粉墨推倒浴桶邊,而后將自己的臟衣服扔給他,道:“來,動一動,都洗干凈。”
華粉墨的笑容僵在臉上,但那只是一瞬而已,若不細看,都會懷疑自己眼花。
華粉墨快速摸了摸唐不休的衣物,而后將其通通扔到浴桶里,展開手指,輕輕擺動,示意唐不休看自己的手指,道:“如此柔軟的手,怎能做那等粗糙之事?”說著走進唐不休,緩緩靠近,帖向他的身體,半瞇著眼睛,曖昧地吐氣如蘭,幽幽道,“唐公子沐浴后,聞之,真是…滿腹馨香。”
唐不休拎起自己的臭襪子,湊到華粉墨的面前。
華粉墨的臉色一臉,迅速退后。
唐不休將臭襪子直接扔進浴桶里。
華粉墨眸光一冷,突然出手,襲向唐不休。
唐不休跳到床上,華粉墨緊隨其后,也上了床。二人斗在一處,打得床直搖晃。
唐不休問:“這回活動得夠沒?”
華粉墨勾唇一笑,不語。
唐不休直接將華粉墨踹下床,打個哈欠道:“不陪你玩了。”
華粉墨卻道:“打過我再說!”言罷,又沖上了床。
唐不休直接放倒華粉墨,將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華粉墨真是暗自心驚不已。他自認為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想,唐不休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測。如果他真有歹念,自己防不勝防!
唐不休直接跨過華粉墨,下了床,搬來木盆,舀了水,蹲在地上,開始吭哧吭哧地洗衣服,嘴里還教育道:“都和你說了,一定要修行,你這樣心浮氣躁,大事難成,小事難搞,最是大忌。來,現在和本尊一起,緩緩吐納,然后用力搓!”
華粉墨什么話都不想說了。他現在已經不想招攬唐不休,只想讓他快點兒滾蛋!他曾遇見過一個變數,不想再遇見第二個。
唐不休若嘮叨起來,那也是沒誰兒了。
華粉墨懷疑,自己若搭話,沒準兒會讓唐不休拐到犄角旮旯去休什么狗屁行!所以,他干脆裝死,不語。
待唐不休洗完自己的衣服,都晾好后,這才來到床邊,垂眸看著他,勾出一笑,問道:“躺夠沒?”
華粉墨的眸子縮了縮,緩緩扯動嘴角,妖嬈一笑,回道:“唐公子有何指教?”
唐不休伸手,抱起華粉墨,直接將他矗在了門旁,而后關上房門,呼呼大睡。
華粉墨閉上眼,擋住自己所有的情緒。
待穴道自動解開,華粉墨睜開眼,回到自己的房間。
隔天早晨,唐不休發現,他晾曬在窗口的外衣不見了。
華粉墨則是派人送來一套嶄新的衣袍和一雙新鞋給他。
許是因為唐不休總懟他,他派人送來的新衣袍當真是騷氣十足。
當唐不休穿著新衣出現,真是驚艷了多少人的眼,就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純棉的料子,十分柔軟貼身。暗藍色的底兒,繡著銀白色的彼岸花。外罩一層粉藍色的薄紗,如夢似幻。腰間系著一條暗紅色的帶子,垂下長長的同色流蘇。行走間流蘇晃動,帶子飄飄,就好似一只小手在撓啊撓,當真勾人兒得很。當然,最要人命的是,那領口開得極大,露出一大片瓷器般緊致細膩的肌膚。
華粉墨坐在樓下,喝口粥后,這才翹著蘭花指,戲謔道:“還以為你會將褻衣穿在里面,擋住春光。”
唐不休卻是抬起兩只手臂,毫不扭捏地展現了一下自己的好身材,道:“一切都是表象而已。若非怕嚇壞別人,本尊不穿衣袍也可。”
哎呦,這是準備放飛自我了唄?
華粉墨挑笑道:“唐公子如此不拘于個,莫不如加入我墨菊坊,游戲人間可好?”
唐不休來到華粉墨的對面,端起吃食,放到“六王爺”曾用過的桌子上,再次坐在了“六王爺”曾坐過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夾了一只包子,道:“待本尊吃完飯后,再和你講講游戲和被游戲的區別。”
華粉墨這次卻是寸步不讓,也將吃食搬到唐不休的桌子上,道:“唐公子這是不敢歷練嘍。”
唐不休咬了一口包子,又喝下一口粥后,這才眼含戲謔之色地道:“也無不可。”他改主意了,不能讓華粉墨入他不休門。萬一勾了他唯一的愛徒蘑菇,可就不妙了。
一直以為唐不休會拼死掙扎最后惱羞成怒拂袖而去的某人,感覺自己再一次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