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時,半睡半醒的林夕便隱約聽見遠處有踏雪的聲音響起,在緩緩接近這個小院。
“四點半,你說的還真準啊…”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林夕的耳邊響起,他用下巴在林夕的臉頰上蹭了蹭,雙手卻將她的腰肢環的更緊了。
新生的短短胡茬弄得林夕癢癢的,總覺得自己的身邊是養了什么愛撒嬌的大型貓科動物。
“我才睡了幾個小時,都賴你啊…”林夕推開他,說道,“既然知道是誰,還不趕緊起床!要讓那個老妖婆知道了怎么辦?”
“沒關系,趙景衍已經讓我轉移到了剛剛開辟的地下室里,雖然有些冷,但應該凍不死。而且…我是你的貼身婢女,跟小姐一張床,是忠心護主的表現。”羅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后低頭,在林夕的唇上偷了個香。
“少來。哪有你這種比主人還懶的。”林夕捏著羅的下巴說道,“趕緊去穿衣服…或者至少給我把假發戴起來。”
林夕翻身下地,將一邊的假發扔到羅的臉上,然后連忙穿起了…睡衣。
羅卻不慌不忙地將假發拿在手上,一手拄著下巴,慵懶地瞧著林夕。
“真奇怪…都好幾天了,這假發還是有你的氣味。”
林夕抬頭,就看見某個家伙拿著假發深吸了一口,然后才扣在自己的頭上。
“廢話!那本來就是我的頭發啊!喂…我怎么以前沒有發現你的本質。”
“但還是你身上的氣味更香一點。”羅笑著說道。
林夕瞪了羅一眼,臉卻紅了。
她這邊剛將吊帶小裙套上,就感覺某人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口響起。
林夕一個翻滾,鉆回了被窩中。
羅這才重新躺下,轉了個身,面朝墻面。
砰地一聲。
來人根本就沒有敲門,而是粗暴地踹開了門,進屋就喊。
“青和!這都幾點了!怎么還在睡覺!”
林夕慌忙下床,半低著頭,說道,“師父,對不起,我這就起床,馬上就去訓練場!”
袁玉眉不滿地看了一眼衣裝不整的林夕,又瞧了一眼背對著她躺在床上的人。
“我之前是不是說過,要處理了那個家伙?”
“是是是…”林夕說道,“可是李文謙李師兄說了,要我將這個丫鬟留給他。我…我和她關系還算好,所以想在將她送人之前,再留在自己身邊幾天。”
“李文謙?”袁玉眉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了,“哼,算了,不和你計較了,趕緊穿好衣服,到東邊的空地。你接下來的訓練不在訓練場進行。”
袁玉眉心想,既然這個丫鬟要被送給李文謙的話,就意味著她沒有幾天活頭了,而且以那個人的手段,死相也一定凄慘無比。
好在的是,她這個傻徒弟并不知道李文謙有這種嗜好。
(林夕:不,你錯了,我不僅知道,還知道的更多。)
“是!師父!”林夕用響亮的聲音回道。
袁玉眉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到袁玉眉走遠,林夕才對門口的方向做了一個鬼臉。
“老妖婆,神氣個什么,還弄個什么…三絕?絕不偷懶要勤快練功?呃…好吧,這是真的。無論在哪里都逃不出這個命運。但絕不相信任何人除了師父?抱歉,我能夠將后背交出去的人有一大把。絕不跟任何男人扯上關系?哈哈,笑死了,我男人就躺在床上,你能耐我何?”
羅坐在床邊,假發帶的凌亂,他看著對著門口做鬼臉的林夕,哭笑不得,說道。
“所以呢…你男人的衣服給準備好了嗎?還要你男人穿女裝嗎?”
林夕身子一僵,然后尷尬地沖他笑了笑。
“抱歉,完全忘記了,要不…就在委屈一下?”
“我就知道會這樣,不用擔心,我已經偷了一件石龍教海城司的衣服,還是新的。約修亞也將他和你的六使腰牌交給了我,之后我辦事也方便些。”
“誒?什么時候去偷的?”林夕睜大了眼睛。
“在你睡著了之后。”
“什么?難道你就不累嗎?比起我…你更累一點不是嗎?”
“你男人精力充沛,這個答案…你滿意嗎?”羅笑的意味深長。
林夕瞬間漲紅了臉,嬌嗔道,“呸,臭不要臉。”
片刻后,兩人穿好衣裝,從房間里出來。
林夕換成了紅色白絨邊的裙型棉服,里面是單薄的白色毛衣和紅色短褲配白色絨襪,鞋是運動型防滑棉鞋。
林夕腰間佩劍,從劍柄到尾部都裹纏著一層紅色繃帶,遠處一看,她腰間的佩劍,似乎已經和她的衣服融為了一體。
短發原本是前短后長。
這種頭發看起來很帥,可若是戰斗中,就是百分之百擋眼睛的討厭存在了。試想一下,一個優雅閃避之后的頭發糊臉…
林夕用紅色發夾將兩側頭發別到耳后,酷女孩瞬間變成了鄰家丫頭。
林夕轉頭,帶著滿眼的愛意說道。
“我還是頭一次發現,海城司的制服也很好看啊…”
只見羅身穿藍色長款棉袍,上面用白色字體龍飛鳳舞地繡著兩個字。
左襟繡“龍”,右下擺繡“海”。
棉袍之下,便是白色薄絨衣,下身是與外衣同樣顏色的藍色牛仔褲。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帶帽檐的藍白色絨帽,和他原本的帽子比起來,只有花色不同。這頂帽檐是白色,主體是藍色。
為了掩蓋手上的紋身,他戴了一副白手套,而鬼哭就纏著藍色繃帶背在身后,隱約他的衣服融為一體。
羅用帶著白色手套的手壓了壓帽檐,笑著說道,“只可惜海賊沒有制服,不過你若愿意設計一套,我便愿意穿…情侶裝就更好了。”
林夕點頭如啄米。在她的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國家的軍裝制服,最后停在華國的海陸空軍服上…
果然,還是這些衣服最帥了。
如果羅穿上的話…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一會兒還要戰斗呢,現在可不是流鼻血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