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夢見玉芳了,她,她變成了厲鬼來纏著我,我…”
海晟沅神情無比驚恐,嘴唇哆嗦著,用顫抖的聲音講訴自己的噩夢。
說著說著說著,總覺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對勁,對方為什么沒有反應?
玉芳?玉芬…她,她不是也已經…
當他再次看向對方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面對一個半腐爛的女人…自己的雙手竟然抓著的是兩只半腐爛的手臂!
隨著他剛才猛烈的搖晃,腐尸身上的爛肉混合著尸水撲簌簌地掉落,掉在他的手上,床鋪上,還有他的身上。
可是女人貌似對這些毫無所覺,齜著牙齒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發出和玉芬一樣的聲音…
那個腐爛的女人正齜著牙,朝她嘿嘿地笑,一條條的蛆蟲從嘴里爬出來,掉落到他的手臂上。
海晟沅發出了撕裂般的慘叫聲——
恐懼的最后便是徹底的瘋狂,海晟沅被腐尸激怒,惡向膽邊生。
見自己甩不掉對方,便口中兇狠地叫著,撲上去掐著對方的脖子,“去死,去死,去死——”
女子手上舉著一盞燭臺,靜靜地站在床邊。
纖瘦的身體在背后墻壁上映出一個巨大的模糊的影子,晃動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陰影里蠢蠢欲動。
面前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面容白皙,如果不發福的話應該挺帥氣的。
不過此時他雙眼緊閉,眉心緊鎖,臉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著。
像是正在夢里經歷什么恐怖的事情。
可是這種恐懼就像是被這一層皮給遮蓋住了一樣,不管如何掙扎都無法表現出來。
就在這時,男人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恐懼,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大。
女子臉上浮現一絲意外和慌亂。
就在這時候,一聲高亢的雞鳴傳來。
幾乎是剎那間,床上的男人突然間張開了嘴,就像在使出全身力氣尖叫一樣…
只要叫出來就能把內心的空間完全發泄出來。
終于,他張開的嘴里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而后聲音就像是被突然打開閘門的洪水一樣猛地傾瀉了出來。
啊——啊——啊——
海晟沅當再次叫出的時候,發現周圍所有一切都煙消云散。
他整個人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無比惶恐驚懼的眼睛張開,四下看去,放在角落的一盞燭火早已燃完。
此時窗戶外面已經露出魚肚白。
接著,此起彼伏的雞叫聲傳來。
他渾身上下就像是從水里拎出來一樣,摸摸額頭的冷汗。
海晟沅心有余悸,醒了,自己這次應該是真的醒來了…
旁邊女人貌似被旁邊動靜弄醒了,她咕噥了一句什么,有些不滿,然后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去。
海晟沅回過頭看著這個曾經讓他無比著迷的女人,生出一絲隱隱的恐懼和…厭惡。
實際上這已經不是海晟沅第一次做這樣的噩夢了。
大概在兩年前他就開始做這個夢了。
只不過最開始夢中的場景只是停留在那粉黛色的場景里,周圍都是絕色美人圍繞,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漸漸的,那個夢便不斷地延長,延長…
直到一個月前,那樣的夢境有了第二重。
也就是被里面變成了腐尸的女子嚇醒來后,其實還是在一個夢里。
進入了第二重夢境,也就是第一任妻子的噩夢里;然后逐漸進入到第三重夢境,第二任妻子的噩夢里…
他不敢想象,當這個夢境一直一層套著一層重復下去將會怎樣?
他把噩夢告訴了璇瑛,可是她卻只說他是太“累”了。
呵,這些虛偽的女人,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她們眼中只是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的靠山而已。
累?他當然累,在女人肚皮上累。
平時女人軟玉溫香這樣說讓他覺得心里很舒坦,可是當自己身上真的出現那些詭異的不對勁的事情后,她們仍舊用這樣一個膚淺的字來應付時,他心中只剩下憤怒。
沒錯,海晟沅終于將心中的憤怒和恐懼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他發現自己突然間無比討厭這個女人,殺意騰地升起。
他轉過身來,一下子撲到女人身上。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在感到身上熟悉的壓力的時候,以為對方又是要“那個”,本能地嬌嗔一聲。
可是預期的“粗魯”并沒有發生,而是頸脖上傳來強大的力量,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驀地睜開眼睛,便看到海晟沅此刻雙眼赤紅,面目猙獰,雙手正死死掐著她的脖子。
齜著牙齒,從牙齒縫里蹦出幾個簡單的音節“死,去死,都去死…”
璇瑛無比驚慌恐懼…她本能地踢打著。
這可不是平常的打情罵俏調情,而是真的掙命啊。
在她竭力反抗之下,海晟沅終究只是一副被掏空了的身子,下腹被踢中,口中發出“嗷”的一聲慘叫,然后蜷縮成一團從床上滾了下來。
海晟沅微微張開的眼睛看著面前晃動的模糊的人影,還有隱約的交談聲,他恍然覺得一切都變得飄渺起來。
而后,從意識深處傳來讓人窒息的黑暗氣息,就像一只大手緊緊抓著他的身體,然后往下面拖去。
這,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道自己剛才還是沒有真正的醒來嗎?
那一切只是自己的又一層夢境?
第四層夢境,璇瑛的夢…璇瑛?
那個溫柔的解語花,總是會為他安排好一切,不像其她女人,男人納個小妾買個藝伎就各種甩臉子各種作。
即便表面上不會說什么,也會在暗地里做手腳。
他怎會不知道后宅中那些女人之間血淋淋的爭斗?只不過他懶得管,反正她們都會竭力來討好我,反而會享受到更多更刺激的。
而且當那些女人在彼此斗哥你死我活的一茬一茬的“清洗”下,他反而可以找更多的女人,玩更多新鮮的…
而這個女人卻不一樣,她是真心的幫她找各色的美女,想各種花樣博他開心。
實際上他覺得她雖然出身不怎么好,但是這并不妨礙享受她美好的身體和這樣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