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現在感覺精神和體力都嚴重透支,幸好在施法前喝了幾碗參湯,然后又吃了一桌山珍海味的席面。
絲絲縷縷的能量在體內緩緩流轉,不斷滋養著體力耗損過度的肌肉筋骨。
不過一下子的過度消耗以及突然間的大量補充,終究身體的本身素質還只是個普通凡人,必須好好休息才行。
回到客棧后,三娘和明仔看素辛的眼神變得無比熱切。
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慕名到他們的客棧,就為了等素辛。
然后喝點茶水,吃點便飯什么的,冷清的店里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本來是有很多事情要問一下的,但是看她沒有精力的樣子,三娘把其余人都擋到一邊。
連忙把準備好的熱水端到素辛房間,讓她洗漱后休息。
素辛這一覺睡的很安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開門出來,見客棧第一層的飯廳里已經坐滿了人,甚至還有站在旁邊,朝著她住的那個房間翹首以盼。
看到她一出來,頓時,下面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呃,這…
素辛看著眾人熱切的小眼神,心中的小算盤便已經打的啪啪響了…就算是這里的人不是每個都像周老爺家那么有錢,但是就算平均每個案子幾十個銅子,她這次也要狠狠賺一筆啊。
素辛一點也沒有意外或者不悅什么的,主動回應著人們的熱情。
她一步步走下樓梯,人們便自動地朝樓梯口圍了過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自然讓開一塊空白。
譚虎朝素辛行了一禮,說道:“素辛大師,我們家大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素辛記得對方,跟在縣爺齊武威旁邊的人,是秭歸縣的捕頭,好像叫譚虎。
素辛回了一禮,道:“原來是譚虎大人王騫大人,既然是縣爺找,素某自然不敢推辭,只是您看我這才剛剛起來,還沒有梳洗,而且肚中空空,請容我吃過飯再去,如何?”
這次的縣令大人很親民很敬業,但是對于普通的小老百姓而言,那也是仰望和絕對服從。
若是要找某人,怎會讓你慢條斯理梳洗打扮的?
不過在來之前,大人就有吩咐,要以禮相待,絕不能用強。
其實在衙差看來,他們能在這里等那么久…已經夠“禮”了吧,現在對方竟然說還要吃飯了再去。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不過見素辛言辭懇切,面容真誠和藹,當真找不到讓人家不吃飯的理由啊。
素辛視線在兩個衙差身上掃過,心中若有所思。
在她的左眼視線中,發現這兩人身上的生命元氣竟然有渙散的跡象。
可是看他們的精神樣貌,又是生龍活虎正值壯年,生命元氣理應十分凝聚且濃厚才是。
想到他們之前在說一直處理這段時間城里離奇死亡的案子,莫非他們的生命元力渙散都跟這件案子有關?
若是如此的話,他們現在來找自己,應該也是為了此事。
既是這樣,素辛更要讓自己吃飽喝足才去了,否則到時自己的體力跟不上,就會影響精神力以及靈力的發揮。
這一天三娘和明仔累的夠嗆,不過累并快樂著。
見素辛醒來,連忙給素辛端上飯菜,特意做的油餅,鹵肉等等。
素辛也不客氣,在人們熱切關注下吃了起來。
明明看起來吃相挺斯文的,也沒有那種狼吞虎咽的樣子,可是不過一會,桌子上的東西便被掃蕩一空。
素辛拿出一兩銀子當飯錢。
然后跟譚虎兩人離去。
其余的人難免有些失望,不過想到縣爺為了他們的縣城每天都在為了案子奔波。
既然請素辛大師先去處理案子,他們再等等就是了。
有些時間有空余的人便跟著去了。
譚虎帶著素辛一直出了城門,看門的老頭兒依舊坐在那張破舊的椅子上,看到衙差,才撐著扶手站了起來,拉著譚虎旁邊的于龍,“龍娃,你們這是又要去那葬花嶺啊?”
于龍應道:“是啊九伯,不過這次有素辛大師,想來應該無事了。”
九伯?
素辛看對方在跟于龍說話的時候,渾濁的眼睛里明顯充滿了擔憂和隱隱的恐懼,心中一動,走到九伯面前,問道:“九伯好,我叫素辛,剛才聽您說葬花嶺,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告知我們的?”
九伯看著素辛澄澈的眼眸,就像是能夠看透人心一樣,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眼神躲閃地移開,往后退著到了自己的椅子旁,“我,我剛才什么都沒說過…那個地方不是普通人能夠去的,我言盡于此,若是再出了事不要怪老頭兒我沒有提醒。”
素辛聽對方這么一說,心中略微有些不悅。
她其實最煩那些“我反正告誡你們不要怎樣怎樣,出了事不要怪我”之類的人,明明知道對方需要查案子,需要給民眾一個交代,不得不去,若是真的知道內情,真的知道那里很危險,為什么不實言相告?
卻偏偏要搞這故作高深的一套。
素辛語氣依舊平和,說道:“九伯在這里守城門已經有些時日了吧,你當知道現在的大人信息百姓,而這個案子卻讓全城人都陷入恐慌之中,如果九伯真的知道關于葬花嶺的一些事情,不妨實言想告,若是真的案子有幫助,想來全城人都會感激你的。當然,決定在你,你覺得一直藏在自己心里,實在不想說的話也沒人勉強你,但是也不要裝作假悲憫和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告誡別人。”
人們只知道老頭兒是十年前那次離奇大火之后,城中人心惶惶,逐漸蕭條下去。
接連幾屆的縣令甚至連官都不當了也要離開,在那個時候,自然沒有衙差還愿意來守城門的。
雖說守城門也不用檢查過往行人,就是每天早上雞鳴開門,入夜時關門而已,其他人都拖家帶口,或者也沒那個耐心天天守在這里。
這個時候就來了一個人,據說以前在某大城市里的鏢局當過鏢頭,后來不知什么事情,鏢局散了,他一個人流落到這里。
然后甘愿在這里守城門,也不用工錢,只需要一日三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