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歐陽飛起床出房門的時候,便看到成是非已經在院子里習練九陰真經易筋鍛骨篇,不由滿意的暗暗點頭。隨夢小說.SUIMENG.lā
這小子名叫成是非,本意是要他能夠分辨是非,可在歐陽飛看來,口是心非更加貼合他名字的內涵。
其實這小子一直以來都只是破罐子破摔,自甘墮落而已,一旦有了人生目標,找到人生方向,便會發憤圖強。
“師兄早啊!”成是非練完一遍易筋鍛骨篇,對正觀看他練功的歐陽飛打了個招呼。
“早,好好練功,到吃飯的時間我會叫你的,今天不要亂走,到時候會有許多天下第一來此聚會,不要出去惹是生非,徒惹麻煩。”
“哦!”
時間到得巳時,天下第一莊已經變得熱鬧非凡,前院大廳外的空地上擺上了筵席,管家親自前來延請歐陽飛與成是非前往赴宴。
歐陽飛雖然已經不取天下第一的頭銜,但莊內大開筵席,總不好讓歐陽飛單獨用膳,這樣未免有失尊重。
歐陽飛帶著成是非前往前院赴宴,見識到了各行各業的天下第一,不過他沒有刻意與旁人結交,只與成是非自顧用膳。
而成是非心知自己什么本事都沒有,萬一與別人搭話,被人問起他是天下第一什么,叫他怎么回答?丟人啊!所以一向喜湊熱鬧的成是非難得的老實了下來。
用完膳,便是管家宣布這段時間新取得天下第一頭銜的人,如原劇中一般,一個名為共工的女孩看似奪取了天下第一大力士的頭銜,實則她是個幻術師。
這個世界的幻術師跟歐陽飛認知中的魔術師可是兩碼事,幾乎已經沾到了一點奇門遁甲之術的皮毛,其施展的障眼法,歐陽飛單以肉眼也是看不穿的。
之后上官海棠施展輕功,從天而降,不知道是不是相性問題,成是非一看到上官海棠,就湊到歐陽飛耳邊道:“師兄,我怎么感覺這位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有些娘娘腔呢?”
上官海棠功力雖然遠遠算不上絕頂,但在江湖上也十分不弱了,此時剛剛施展輕功,內力尚未平復,將這句話聽了個正著,立刻順著聲音瞪向成是非。
當看到說話之人站在歐陽飛身邊,而歐陽飛也正訓斥那人,心知他多半就是歐陽飛托她尋找之人,便忍了下來,不再理會。
之后上官海棠將天下第一君子白無瑕請去了后堂,其他人便也就散去,熟識的人三五成群湊到一塊閑聊。
歐陽飛則是帶著成是非回去了自己的院子,督促他練功,他知道,等上官海棠解決了偽君子白無瑕,回護龍山莊見過鐵膽神侯后,應該就是他面見鐵膽神侯的時候了。
小半個時辰后,上官海棠、段天涯、歸海一刀三人趕回護龍山莊護龍堂,面見鐵膽神侯朱無視。
朱無視剛剛解決了曹正淳派來冒充楊宇軒手下將領的殺手,見三人到來,微笑道:“你們來了。”
“義父,你沒受傷吧?”上官海棠關切的問道。
朱無視點點頭,道:“還好我沒低估曹正淳派來的人,他的碎心掌已經練到十足火候。”
歸海一刀面無表情的冷冷道:“讓我一刀殺了他,不就了事了嗎?”
朱無視搖了搖頭,道:“別太自信,曹正淳練了童子功五十年,刀槍不入,罩門在哪里都無人知道,連我都沒有把握可以殺他。”
上官海棠眉頭緊皺,道:“可是他越來越猖獗了,他不但掌控東廠、錦衣衛,又在朝中巧立名目,設立多司多部多局。”
“他是在為自己擴充勢力,他手中的力量,很快就會掌握整個朝廷,到時候要造反,就易如反掌了。”
聽了上官海棠的話,段天涯試探的問道:“義父,難道皇上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朱無視在上官海棠說話時,緩緩踱著步子,段天涯此話一出口,朱無視頓住腳步,回身贊賞的看向段天涯,微笑道:“天涯,還是你細心。”
“當年先皇怕皇上年少被欺,頒我丹書鐵券,尚方寶劍,成立護龍山莊,就是要制衡宦官勢力。”
說到這朱無視頓了頓,略帶嘆息的道:“但是皇上比我想的要聰明得多,他不但要用我來制衡曹正淳,同時也用曹正淳制衡我。”
上官海棠臉上浮起一絲不可思議,愕然問道:“皇上要用曹正淳來制衡義父?”
朱無視眉頭微皺,點點頭,道:“曹正淳是太監,就算跋扈到極點,大不了也只能挾天子以令諸侯。”
“我跟他不同,我本姓朱,是皇上的叔父,萬一我造反,就會威脅到皇上的地位。”
上官海棠三人面面相覷,臉上齊齊露出不忿之色,“皇上竟然懷疑我們的忠誠?太過分了。”
朱無視嘆道:“這就是帝王心術,他貴為天子,一定要平衡各方勢力,不能讓任何一方太強或者太弱,這樣,他的位子才能坐得安穩。”
段天涯淡淡道:“這么說,我們所有人都只不過是皇上的棋子罷了。”
朱無視轉身背對三人,道:“這才是為人臣者最難的地方,既要盡忠,同時又要自保,不讓自己成為皇上犧牲給對方的一顆棋子。”
朱無視語氣十分平靜,由于他背對著三人,所以三人都沒有發現,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臉上閃過的那一絲森寒。
“所以義父明知道曹正淳一直在擴張勢力,殘害忠良,但是義父也只是被動的見一個才救一個。”
朱無視語氣如常的道:“我是在等他觸動皇上的底線。”
上官海棠上前一步,追問道:“什么是皇上的底線?”
朱無視臉上那絲森寒迅速收斂,毫無異色的轉回身,道:“只有皇上自己才知道,只要一被碰到,皇上一定馬上借我的手殺曹正淳。”
段天涯接道:“那如果我們觸動了皇上的底線,皇上也一樣會借曹正淳的手殺了我們?”
朱無視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
上官海棠滿臉糾結,忿忿不平的道:“這樣做事,實在太束手束腳。”
朱無視看向上官海棠,道:“政治講究平衡和忍耐,絕對不是什么痛快的事,要花很長時間去等候,然后才會開花結果。”
“就像我培養你們一樣,足足花了二十多年,你們才符合我大內密探的要求。”
段天涯道:“我們明白義父的苦心。”
朱無視欣慰的點點頭,接著道:“我們只能盡力多收集情報,打擊曹正淳的陰謀,同時,我希望你們幾個盡力去物色另外一個黃字第一號,我需要有四名大內密探,才足夠我調配。”
上官海棠聽聞此言,臉上浮起一抹自得的笑意,道:“義父,黃字第一號我已經有眉目了。”
“哦?”朱無視眼前一亮,看向上官海棠道:“是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