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兒,歐兄,你們這是…”
兩把長劍飄飛到院子離地一尺處,郭襄下了長劍,那把劍便即開始變窄,很快就恢復原狀。
歐陽飛伸手一招,長劍落入他手中,倒持劍柄,劍身緊貼手臂。
這才對正看著他,滿目驚奇的耶律齊與郭破虜道:“今日我去看望大哥,恰逢襄兒前往拜會,她喝了些酒,天色已晚,林中山路難行,我便御劍送她回來。”
郭破虜撓撓后腦勺,不解的道:“可是歐兄在凡間不是不得使用法力嗎?”
歐陽飛笑道:“在下近日對天庭頗有功績,被特許解封了一些法力,故此可御劍飛行。”
郭破虜恍然,點了點頭,歐陽飛對郭襄笑道:“襄兒,明日你可還要去劍冢修習獨孤九劍?”
郭襄略作思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今日剛剛學了總決式與破劍式,我還是花些時日先在家將之練熟,再去打攪歐大哥吧!”
歐陽飛點點頭,道:“也好,不過我職責在身,無法時時留在劍冢,我會將后面七式全部傳給大哥,你若想學,到時請他傳你即可。”
郭襄聞言怔了怔,也不多言,只是微微頷首。
歐陽飛說完,對耶律齊三人抱拳道:“耶律兄,郭大娘子,郭兄,在下先行告辭,得空時,再一起喝一杯。”
耶律齊與郭破虜抱拳還禮,道:“歐兄慢走。”
道別之后,歐陽飛劍指一引,頓時沖天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幾人眼前,郭破虜望著天空,喃喃道:“歐兄越來越像神仙了,呃,我是說,歐兄現在看上去,才像個真正的神仙。”
郭芙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本來就是神仙。”
耶律齊失笑的搖了搖頭,郭破虜的意思他自然聽明白了,只是芙妹這腦子…唉…
去時用了半個多小時,回來卻只耗去幾分鐘,飯菜已經被收拾好,石桌上只余幾碟蠶豆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只楊過與神雕還在喝酒。
小龍女帶著莫愁與四小正在練劍,她們練的正是今日剛剛學會的總決式,楊明則是依然在練筑基的功夫。
歐陽飛從天而降,躍下長劍,那把劍同樣迅速恢復原狀,手一揮,兩把劍準確的飛回了劍鞘。
“呵呵,嫂嫂,你可以試試以九陰真經中的魅影劍法配合總決式的劍意施展,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歐陽飛對小龍女點撥了一句,便徑直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
“送到了?”楊過若無其事的問道。
“嗯,送到了。”歐陽飛同樣若無其事的回了一句。
楊過瞥了歐陽飛一眼,又下意識的看了看十余丈外的小龍女,身子微微前傾,輕聲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今日襄兒來此拜訪,大家好好的談武論劍,偏生你一來就橫生事端。”
“你小子近兩個月沒下來,剛好襄兒今日來劍冢你就來了,你是不是一直在上面盯著我們,就是故意來搞事的?”
歐陽飛啞然失笑的看向楊過,半晌才道:“我說這是巧合你信嗎?”
楊過坐直身子,斜眼看著歐陽飛,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歐陽飛攤手苦笑道:“今天還真是巧合,你是覺得我有多閑才會整天沒事盯著你們?”
“這兩個月我跟獨孤前輩學獨孤九劍,又給天庭辦了幾件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得了些空閑,就想著來看看你們,誰知道襄兒也在這。”
楊過眼中依然帶著一絲絲懷疑,道:“當真如此?”
歐陽飛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果然如此,你不信我可以向天道發誓。”
楊過擺擺手,無奈道:“那倒不必,好吧!即便這事是巧合,可你…你也不能這樣給我找事啊!”
聽到楊過此話,歐陽飛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這才沉聲道:“你知道,如果我沒有插手你們的事,襄兒未來會如何嗎?”
楊過神色一凜,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歐陽飛。
歐陽飛嘆道:“她會一直滿天下找你,找了二十幾年,終究沒能找到,心灰意冷下,她便在四十歲那年落發為尼,青燈古佛,了此殘生,這是你愿意看到的?”
楊過臉色大變,僅剩的左手驟然握緊,歐陽飛接著道:“華山南峰有一個山崖,那里立了一塊碑,上書‘思過崖’三個字。”
“她收的第一個徒弟,法號‘風陵師太’,你自己想想吧!我該不該搞這個事。”
歐陽飛說完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起身往小龍女等人練劍的方向行去,指點莫愁等人劍法不到位之處。
楊過愣愣的坐在書桌旁,腦海中不住回蕩著“思過崖”與“風陵師太”兩個名字,以他的聰明,如何會想不通這兩個名字的涵義?
風陵,分明便是為了紀念他們風陵渡口初相遇,思過崖,思過…唉,楊過啊楊過,你這輩子,究竟是惹了多少情債?這些債,又要如何還?
“哇…哇…”
神雕清鳴兩聲,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背,隨即低頭叼起酒碗,轉向楊過。
楊過苦笑一聲,道:“雕兄,你說我究竟該怎么辦?”
神雕自然沒法回答他,當下楊過也只好端起酒碗,與神雕喙上的酒碗碰了碰,隨即各自仰頭一飲而盡。
夜,歐陽飛依然跟楊明一個洞窟,打坐修煉,而在“主臥”洞窟之中,楊過與小龍女躺在床上,兩人都沒有睡著。
“過兒。”一片寂靜之中,小龍女那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嗯?龍兒你還沒睡?”
“我睡不著。”
“為何?”
“過兒何必明知故問?”
黑暗中,楊過臉上閃過一絲訕訕之意,嘆道:“你不要多想,這件事我會解決好的。”
“你如何解決?”
“這…”
小龍女翻過身子,將頭枕在了楊過的左臂上,看著他的側臉,雖然已經多年不在古墓生活,但曾經生活于古墓時形成的夜能視物之能卻依然存在。
小龍女看著楊過的側臉,見他半晌無言以對,幽幽道:“過兒。”
“嗯?”
“過些時日,我們去桃花島提親吧!”
“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