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鑭和丹辛宇相視了一眼,雖然知道這祖孫二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瞞著他們,心下難免有些想要探究之意,可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他們就算是有那個心,卻也不好湊上前去,畢竟就這短短的時間,兩人已經發現,冷悠然雖然入得和通門下只有十來日,可卻得了和通仙尊全心的相互,而且冷悠然這個滑不留手的丫頭,竟然也是對和通仙尊掏心掏肺。
這一認知不由得讓兩人心中都難免有些郁悶,和通仙尊對他們有所保留,這不稀奇,畢竟他老人家雖然只有一人之力,但靠攏任何一家,都可能在仙界造成一場毀滅性的風波,可冷悠然呢?
他們之前難道對那丫頭表現的不夠友善么?為何那丫頭面對他們每個人都是戒備滿滿?要知道以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份地位而言,只要露出接納之意來,不知道會有多少非同凡響,卻情況困窘的仙人,蜂擁而至呢!
“有什么事情是不好當著他們說的?”和通仙尊被冷悠然拉入屋內,揮手便落下了一層禁制問道。
“息壤。”冷悠然輕喚一聲,對于和通仙尊落下的禁制,她可是絕對的放心。
和通則是看著那只忽然出現在自家小徒孫懷中的肥兔子瞪了瞪眼,以他老人家的眼力,自然看出了息壤的門道,不過息壤?息壤!
“它怎么會在你手里?”和通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冷悠然問道。
“師公知道它?”冷悠然不禁有些詫異的問道。
和通聞言,卻是沒答,先向門外望了一眼,那模樣就好似做賊一般,而后才壓低了聲音湊近冷悠然言道:“若不然,你以為這小東西是如何出現在下界的?只因為它跳入了星海之中么?丫頭,緣分啊!”
冷悠然聞言一呆,息壤的眸子也不禁露出了些許迷惑來,兩雙眼睛齊齊望向了和通仙尊,對上兩道意外相似的目光,和通不由得也是一怔,竟是難得的自心底生出了一絲久違的滿足來。
“傻兔子,你真以為你跳下星海就能逃脫不成?告訴你,越過那些飄蕩的星辰,便是虛空了,以你當年那初初化形的本事,你還真以為沒有老夫,你能活下來不成?只怕你早已就成為飄散在虛空之中的塵埃了。”
和通邊說,邊在冷悠然糾結的目光之中,探手拎住了兔子耳朵,把息壤提到了面前,一邊打量著它,一邊用另一只手捏過息壤那圓滾滾,毛絨絨的身體,一雙沉淀過歲月的眼眸,亮的嚇人,就連冷悠然對上那樣的目光,都忍不住抖了幾抖,更別說息壤這個正被和通上下其手的家伙了。
“哼唧,主人…”自打有了靈智以來,息壤第一次這般的求助,聲音也帶著幾許委屈的顫抖。
冷悠然聽著心疼,可到底拗不過和通,幾次下手都沒能把息壤搶回來,只得開口說道:“您這是打算在欺負過金燦之后,再把它也欺負一遍?就算您是我師公,你可想好了,金燦和它要是綁在一起報復您,我這個當主人做徒孫的,可就只能兩不相幫了啊!”
和通聞言嘴角就是一抽,對著息壤上下其手的那只左手忽然頓住,沒見怎么動作,便使得冷悠然感覺的后腦勺一疼。
冷悠然捂上自己的后腦勺,瞪眼,和通卻是勾起了唇角,言道:“師公再給你上一課,小小年紀口出妄言最是要不得,他們兩個若是敢聯手對付老夫,看到時候老夫怎么修理你。
還有就是,在你沒有本事護住這小東西之前,還是盡可能的不要讓它出現在公冶家的面前為好,當年它化形鬧的動靜不小,公冶家本就居于星海,也是得了消息的,只是他們到底晚了一步,尋過去的時候,打斗已經結束,在得知這兔子跳入了星海之中,才了結了此事。
神器有靈,據老夫所知公冶家如今為下一枚神器準備材料,只欠缺這么一個有靈之物了,這小東西若是入了公冶家,必然會被鍛入下一件神器之中。”
話落,和通才把息壤放回了冷悠然的懷中。
冷悠然聞言,抱著息壤的手臂,不由得緊了緊,不用和通再多說,冷悠然也明白,交情歸交情,資源歸資源,雖然木靈已經暴露在了公冶鑭的視線之中,可到底只要她想要活著擺脫至尊神器的困擾,就需要木靈子延長壽命,木靈暫時還是安全的。
但息壤就不一樣了,為了鍛造對于整個公冶家都至關重要的神器,即便是和通仙尊也沒有立場去阻止,除非把公冶家夷為平地,和通不會這么做,她冷悠然也沒有這個本事,目前來講,只能小心以對了,看來她避開外面那二人,沒讓他們見到息壤,還真是做對了。
“悠然明白了,如此,看來此次只能麻煩師公一趟了。”冷悠然抱著息壤有些為難的望著和通仙尊說道。
她雖是可以借助丹家的人,但丹辛宇那貨太心黑,雖是看在和通仙尊的面上,說不上把息壤賣給公冶鑭,但至少,少不了以后被他拿捏著這事做把柄。
“你想好了?若是此次老夫跟你去,說不定,都不用開打,事情便能解決了,你確定讓老夫只是帶著這兔子去符家分家溜達一圈兒么?”
“想好了,我拜入師公門下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等拜師禮之后,再公開,畢竟我外婆還在墨箓的手中,若是您露面了,我怕他就不敢帶著我外婆出來威脅我了。
不管如何,他依舊是符尊,是符家的掌家老祖,若是他為了避開您,而把我外婆藏起來,我再想尋到她只怕不容易,更甚至,我怕他覺得我拜入您的門下他不好再對我下手,直接把我外婆弄回符家,用她再創造出一個更聽話的巫覡筆的繼承人來。”
“唉…符家,毀啦…”和通聞聽冷悠然此言,心下升起一絲難言的失落,一聲嘆息落下,便再也沒有多言,直接接過息壤,和冷悠然遞來的剛剛得自公冶鑭處的手鐲,收入到了他的袖里乾坤之中,又釋放了一個清潔術,除去了彼此身上屬于息壤的氣息,這才撤下了禁制,背著手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