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然聞言嘴角不由得就是一抽,她只是好奇丹正元怎么會對符家這些人以及和她的關系這般清楚,又在丹家是個什么身份罷了,怎么卻引來了如此八卦的一則消息?
要知道,她可是對丹家那些一表三千里,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呢,最好誰都不認識誰,那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狀態!
可想歸想,冷悠然還是在丹正元的話落之后,望向了那眉目稍顯陰刻,目測大概四十歲左右模樣,風韻猶存的冰容仙子。
雖說這仙界每日里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作為四大世家之人也同樣不可避免一些飛來橫禍什么的,但在同一個仙子身邊接連死了七八位夫婿這可就不屬于正常范疇了。
要么這冰容仙子就真正是凡間所說的克夫命,可作為修煉之人,求的是大道長生,逆的就是自己的命,這一說法自然就不貼切了。
那么就只剩下兩個可能了。
一個是符家分家內部暗潮洶涌,她的夫婿,接連掛掉,完全是她沒那個本事去護持或是自己蠢,但看看那兩位分家少爺跟在冰容仙子身后那小心翼翼,連半步都不敢僭越的模樣,冷悠然很快否定了這種可能。
如此一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了,那些人十有只怕是全葬送在了自己妻子的手中。
思及此,冷悠然雖然面上沒露,可心下卻對那位款款而來的冰容仙子,更增加了幾分小心,能接連弄死枕邊人的黑寡婦,真是想想都讓人心里發寒呢…
隨著丹正元的提醒,冷悠然的心思轉動,冰容仙子已經是帶著她身后的兩位符家分家的少爺,走入了包圍圈兒,來到了冷悠然等人的面前,很是帶著幾分挑剔之色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冷悠然一番,這才望向了站在冷悠然身側的丹正元,開口言道:
“看來丹家還真挺重視我族中的這個小丫頭,竟是把你送了過來。我雖是死了七位夫婿不錯,可想來正元你應該是明白的,我心底真正想娶的那人一直都是你。”
冷悠然聞言不禁只覺得手臂上瞬間浮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目光在丹正元和冰容仙子符琳芳之間來回掃視了幾個來回。
說實話兩人的修為乍看之下可能差不多,但丹正元看上去卻是只有三十多歲的年紀,因著出身丹家,雖然并無煉丹師周身的藥香環繞,卻也是冷悠然這些年少見的,從骨子里會透出一股儒雅之氣的仙人修士。
而符琳芳雖然身材窈窕,容貌也算不得差,可此時近看,她自那眉宇間透出的陰刻之色卻愈加明顯,硬是生生毀去了她那刻意保養出來的風韻猶存的嫵媚面容。
這二人站在一起,還真是不登對,冷悠然心下搖著頭,想道。
丹正元在符琳芳話落之后,面上的笑容到底還是繃不住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卻是很快的被他掩飾了過去,依舊笑呵呵的言道:“冰容仙子厚愛,在下銘感五內,卻到底還是免不了俗,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嗤嗤嗤…”丹正元的話剛落下,冷悠然身后無象仙府的仙人,以及那十幾個被圈進了包圍圈兒的倒霉蛋兒,也不知道是真沒忍住還是故意為之,頓時憋笑聲連成了一片。
冷悠然則是抿了抿唇,硬生生控制住了那想要上翹的唇角,刻意清了清嗓子,好讓身后那幫人注意一下場合和被恥笑之人的修為,就算是想笑,心里笑笑就算了,沒必要這么打人家一位上仙的臉面嘛,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可還被人家的打手圍著呢!
符琳芳被丹正元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此時到底場合不同,而那些發出嗤笑之聲的,又是多是一些地仙之流,此時面色不免難看了起來,收回落在丹正元身上的目光,眸有銳利之色的看向了冷悠然,下巴微微抬起,開口問道:
“你便是芙靈那丫頭留在下界的血脈了吧?跟我們回去吧!老祖可是在家中正等著你呢!”
“這位前輩,您雖是符家的前輩,可到底,芙靈仙子也是符家的少家主,這大庭廣眾的,麻煩您還是注意一下的好。符家晚輩高攀不起,就不去了,麻煩您幫我向符尊前輩道聲歉。”
冷悠然深知,哪怕是司徒家,她都還有與之和解的可能,可這符家,卻是說什么也是不會放過她的,無論是因為雷源,還是因為巫覡筆,她一旦落入符家手中,能死便是最好的下場了,所以此時面對符琳芳她便也沒打算與對方虛與委蛇,該叫的前輩雖然還是按照規矩在叫,可那話卻是說的分外的不客氣。
“你!”符琳芳聞言眸色就是一戾,“不識好歹的賤種!”
隨著符琳芳略顯低沉的喝罵之聲出口,緊隨而至的還有她那夾雜著風聲呼嘯而至的巴掌。
冷悠然可不是符家那些任由符琳芳心情不好便隨時打罵的賤骨頭,此時見對方張口便罵,抬手便打,眼眸微微一瞇,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便一個斜跨步邁出,直接鉆到了丹正元的身后。
丹正元一直觀察著冷悠然,他本以為,身邊的這個面對符琳芳口氣不善的小仙子見對方揮來,眼眸瞇起,是準備反抗,卻不曾想,人家卻是腳步一動,躲在了他的身后。
“啪!”
“嘶…”
“前輩!”
符琳芳本就是打算狠狠給冷悠然一個教訓,讓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知道知道什么人是她可以頂撞的,什么人卻是她不能頂撞的,雖然聽從了墨的吩咐,并沒有下死手,可那一巴掌打底是一個金仙掄圓了打過去的。
這慣性之下,冷悠然是擦著掌風勉強躲開了,那巴掌的去勢卻是因此難以再收回,而丹正元因著一直注視著冷悠然,更是沒想到對方會錯后往他身后閃躲,那威力十足的一巴掌,便不偏不斜的落在了他的脖頸之上,甚至還留下了三道指甲劃過的深深血痕。